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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小雅:《黃鳥》

詩經·小雅:《黃鳥》

詩經·小雅:《黃鳥》1

黃鳥黃鳥,無集於榖,無啄我粟。 此邦之人,不我肯轂。 言旋言歸,復我邦族。

詩經·小雅:《黃鳥》

黃鳥黃鳥,無集於桑,無啄我粱。 此邦之人,莫可與明。 言旋言歸,復我諸兄。

黃鳥黃鳥,無集於栩,無啄我黍。 此邦之人,不可於處。 言旋言歸,復我諸父。

黃鳥,黃雀。麻雀的一種。

穀(gu,上聲),楮樹,葉似桑,樹皮有白斑。

轂(gu,上聲),善。不我肯轂,不肯與我相善。

言,乃。旋,回還。

復,返。這句大意是,返回我原來邦族。今人或謂黃鳥指異國的統治者。

樑,同“粟”。

明,猶言曉,為曉諭之意。不可與明,不可曉諭。

諸兄,兄弟輩。

栩,柞樹。

處,猶言相處。

諸父,伯叔父輩。

《黃鳥》描寫流浪者在異地遭受的欺凌,而渴望回到家中去的感情。詩以黃鳥象徵欺凌者,以“穀”、“桑”、“栩”象徵流浪者的弱小,反覆詠歎,正因異地人的不善不義,所以更渴望回返家園。

詩經·小雅:《黃鳥》2

小雅·黃鳥

黃鳥黃鳥,無集於穀,無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穀。言旋言歸,復我邦族。

黃鳥黃鳥,無集於桑,無啄我粱。此邦之人,不可與明。言旋言歸,復我諸兄。

黃鳥黃鳥,無集於栩,無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與處。言旋言歸,復我諸父。

譯文

黃鳥黃鳥你聽着,不要聚在榖樹上,別把我的粟啄光。住在這個鄉的人,如今拒絕把我養。常常思念回家去,回到親愛的故鄉。

黃鳥黃鳥你聽着,不要桑樹枝上集,不要啄我黃粱米。住在這個鄉的人,不可與他講誠意。常常思念回家去,與我兄弟在一起。

黃鳥黃鳥你聽着,不要聚在柞樹上,別把我的黍啄光。住在這個鄉的人,不可與他相處長。常常思念回家去,回到我的父輩旁。

賞析1

《小雅·黃鳥》是詩人為苦難人民喊出的悲憤之聲,寫出流落異鄉人的痛苦。不是天災人禍,誰也不肯流落他鄉。但命運使然,無可奈何。詩中的主人公在異鄉遭到他人不友好的對待,心情很壞,當他看到黃鳥成羣飛來,啄食自己辛苦種下的糧食時,一股怨氣便從中而出。其實,他心裏憤恨的是經常欺負、歧視他的當地人,是拿這些黃雀作比而已。

此詩與《魏風·碩鼠》一起展示了古代社會的一個現實:碩鼠為患家園,黃鳥做惡他鄉。非但樂土天國無處可求,就連此邦之人,也是“不我肯谷”、“不可與明”,甚至“不可與處”。這些背井離鄉的人在異鄉遭受剝削壓迫和欺凌,更增添了對邦族的懷念,“言旋言歸”,“復我邦族”,還是返回故土吧!雖然不能逃避碩鼠、黃鳥、惡人,但或許還能在和親人的依傍中尋求些許暖意,給這充滿傷痛的心以解脱的`慰藉和沉醉。

全詩三章往復加強,不斷地對黃鳥進行控訴,不斷地對當地人進行批評,批評他們不能善待異鄉人,不能進行心對心的交流,不能和平共處;不斷地表達着快快回到親人身旁的願望。

聽着這來自遠古的動人心魄、直衝雲霄的憤怒悲慟的呼聲,就連今天的人也禁不住為這位生活於亂離之世的詩人的不幸遭遇灑一掬同情之淚了。文學是活的社會生活與心靈體驗的歷史,《小雅·黃鳥》這首詩,正是春秋末葉社會政治腐朽、經濟衰退、世風日下之壞亂景象的一個極具典型意義的縮影。作者在這裏所要表達的是一種不堪忍受剝削和壓榨的憤怒和對世道人心的徹底絕望。

在立意方面,這首詩與《魏風·碩鼠》有異曲同工之妙:即以“啄我之粟”的黃鳥發端,類比起興,以此影射“不可與處”的“此邦之人”,既含蓄生動,又表現了強烈的愛憎感情。

賞析2

《小雅·黃鳥》是詩人為苦難人民喊出的悲憤之聲:黃鳥呀黃鳥,你這貪得無厭的東西,你為什麼吃光了我的糧食,還要跟我作對。你停在我家門前的樹上,叫得人心煩。你這惡鳥!簡直就像是這淒涼人世間心狠手辣、卑鄙無恥者的幫兇。我們懷着殷切的希望,從受盡盤剝和壓榨、侮辱與欺凌,而又長養了我們的那片故土上出發,想努力忘掉那些尸位素餐的大人君子——碩鼠們的詐偽和欺騙,以及他們留在我們內心深處的痛苦與創傷,背井離鄉來尋找原本以為存在着的沒有壓迫,誠實守信而又和平安寧的天國樂土,卻哪裏料到這全是一場虛幻而美麗的夢。天國理想之夢泡沫般被人世的悽風冷雨所吹散,滿眼皆是。我們被迫承認一個現實:碩鼠為患家園,黃鳥做惡他鄉。非但樂土天國無處可求,就連此邦之人,也是“不我肯谷”、“不可與明”(盟),甚至“不可與處”。我們這些背井離鄉的人在異鄉遭受剝削壓迫和欺凌,更增添了對邦族的懷念,“言旋言歸”,“復我邦族”,還是返回故土吧!雖然不能逃避碩鼠、黃鳥、惡人,但或許還能在和親人的依傍中尋求些許暖意,給這充滿傷痛的心以解脱的慰藉和沉醉呢!

聽着這來自遠古的動人心魄、直衝雲霄的憤怒悲慟的呼聲,就連今天的人也禁不住為這位生活於亂離之世的詩人的不幸遭遇灑一掬同情之淚了。文學是活的社會生活與心靈體驗的歷史,《小雅·黃鳥》這首詩,正是春秋末葉社會政治腐朽、經濟衰退、世風日下之壞亂景象的一個極具典型意義的縮影。作者在這裏所要表達的是一種不堪忍受剝削和壓榨的憤怒和對世道人心的徹底絕望。

在立意方面,這首詩與《魏風·碩鼠》有異曲同工之妙:即以“啄我之粟”的黃鳥發端,類比起興,以此影射“不可與處”的“此邦之人”,既含蓄生動,又表現了強烈的愛憎感情。

值得注意的是,此詩與《我行其野》,前人多以為出自同時,是周宣王末年禮崩樂壞、社會風氣惡化的表現。王質《詩總聞》論《我行其野》説:“觀此詩,然後知前詩(《黃鳥》)之所以不可與處者也。二詩當出一人。”此説雖未必,但也説明了二詩主題的相關性。舊説如《毛詩序》謂詩旨為“刺宣王”,毛傳雲:“(周)宣王之末,天下室家離散,妃匹相去,有不以禮者”,鄭箋雲:“刺其以陰禮(男女之禮)教親而不至,聯兄弟之不固。”今人多不取。而朱熹《詩集傳》雲:“民適異國不得其所,故作此詩。”差為得之。

標籤: 黃鳥 小雅 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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