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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風·召南·小星詩經鑑賞

國風·召南·小星詩經鑑賞

人們在鑑賞中的思維活動和感情活動一般都從藝術形象的具體感受出發,實現由感性階段到理性階段的認識飛躍,既受到藝術作品的形象、內容的制約,又根據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經驗、藝術觀點和藝術興趣對形象加以補充和豐富。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國風·召南·小星詩經鑑賞,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閲讀

國風·召南·小星詩經鑑賞

國風·召南·小星詩經鑑賞

《國風·召南·小星》是西周現實主義詩集《詩經》裏的一首。為先秦時代的民歌,體現了當時社會環境下的役夫之悲。全詩二章,每章五句,每章的前兩句主要是寫景,但景中有情;後三句主要是言情,但情中也復敍事,所謂情景交融説的就是這個。

小星

嘒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實命不同!

嘒彼小星,維參與昴。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實命不猶!

詞句註釋

①嘒(huì慧):微光閃爍。

②三五:一説參三星,昴五星,指參昴。一説舉天上星的數。

③肅肅:疾行的樣子。宵:指下文夙夜,天未亮以前。徵:行。

④夙(sù素):早。

⑤寔:“實”的異體字。是,此。或謂即“是”。

⑥維:是也。參(shēn申):星名,二十八宿之一。昴(mǎo卯):星名,二十八宿之一,即柳星。

⑦抱:古“拋”字。衾(qīn欽):被子。裯(chóu綢):被單。

⑧猶:若,如,同。

白話譯文

小小星辰光朦朧,三個五個閃天東。天還未亮就出徵,從早到晚都為公。彼此命運真不同。

小小星辰光幽幽,原來那是參和柳。天還未亮就出徵,拋撇香衾與暖裯。命不如人莫怨尤。

賞析

生活在社會下層的小官吏,形同草芥,絕不會引人注目,多一個少一個也絕不會對官僚機構的運轉有絲毫影響。他們的出現、存在、消失,全都悄無聲息,上天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這樣的小人物,是社會旋渦中真正的邊緣人,邊緣得不能再邊緣。

這讓人想到俄國小説家契訶夫筆下的小人物。長官的一個噴嚏,可以讓小人物嚇得發抖,一病不起,在戰慄和恐懼中默默死亡。 小人物拯救自己的唯一的武器,只能是在內心默默向上帝祈禱,如此而已。

處在邊緣的小人物的呼號,是軟弱無力又震撼人心的。軟弱無力,是因為位卑職微而不會有人理睬,不會有人在意;震撼人心,是因為這種呼號表明了不向命運認同、要自己的尊嚴和價值得到承認和尊重的自覺意識。

其實,當小人物自己有了這種自覺意識,他至少在內心當中就不在是卑微的了。

原文鑑賞

《毛詩序》雲:“《小星》,惠及下也。夫人無妬忌之行,惠及賤妾,進御於君,知其命有貴賤,能盡其心矣。”韓詩説與毛異,《韓詩外傳》卷一引“曾子仕於莒”以説詩,謂“家貧親老,不擇官而仕”,引詩曰:“夙夜在公,實命不同。”《容齋隨筆》以為此詩是“詠使者遠適,夙夜徵行,不敢慢君命”之意,用韓説也。《白帖》引“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入“奉使類”。姚際恆《詩經通論》雲:“章俊卿以為‘小臣行役之作’,是也。”並駁毛傳鄭箋,以為詩中情景,於毛傳不類者三,於鄭箋不通者三。魏源《詩古微·召南答問·小星》總結各家,更加詳説。鄭箋孔疏附會毛傳者非,不如申韓各家之説。

申韓各家中引詩《北山》:“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牀,或不已於行。”解釋《小星》之“寔命不同”,更合詩義。但謂“抱衾與裯”一句,指行人所攜之“襆被”,或役夫所攜之“行帳”,則似是而實非。他們注意了句中“衾裯”兩字,在“衾裯”兩字上做文章,不知道“抱”即古“拋”字。錢大昕《聲類》:“抱,古拋字。《史記·三代世表》:‘抱之山中,山者養之。’《集解》:‘抱音普茅反’。”(詳見《聲類疏證》,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詩言“抱衾與裯”者,説徵人役夫“肅肅宵征”,拋卻室家之樂,夫妻之愛也。唐人李商隱詩云:“為有云屏無限嬌,風城寒盡怕春宵。無端嫁得金龜婿,孤負香衾事早朝”。説李詩是從《齊風·雞鳴》“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蜕化而來,可。説李詩從《小星》“抱衾與裯,寔命不猶”發展而來,亦可。因居者言之,則妻子怨早朝之孤負香衾;因行者言之,則自傷其“拋卻衾裯”也。

第一章之前兩句雲:“嚖彼小星,三五在東。”姚際恆所謂:“山川原隰之間,仰頭見星,東西曆歷可指,所謂戴星而行也。”

徵人奔走,為趕行程,凌晨上道。忽見小星,三五在天,睡眼惺忪,初亦不知其星何名也。言在東者,東字與公、同趁韻,不必定指東方。第二章雲:“嚖彼小星,維參與昴。”徵人睡夢才醒,故初見晨星,不知何名。繼而察以時日,然後知其為參星與柳星。第一章只言小星,三五在東,不言星名;第二章既説小星,又説乃參乃柳,這就是詩分章次的道理。詩雖寫景,而情亦隱見其中。

詩之每章後三句主要言情者,第一章雲:“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夙夜”舊釋“早夜”,“日未出,夜未盡,曰早夜”。夙夜或早夜都不是兩字平列,而是上字形容下字的偏正結構。徵人天不明即行,可見其不暇啟處,忙於王事。《北山》詩云:“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牀,或不已於行;或不知叫號,或慘慘劬勞;或棲遲偃仰,或王事鞅掌;……”可見同為“王臣”,同為“職司”,工作並不相等,遭遇並不相同。第二章後三句雲:“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寔命不猶。”改第一章的“夙夜在公”為“抱衾與裯”。又改“同”為“猶”。改“同”為“猶”者換字叶韻。改言“抱衾與裯”者,則由於上章之“夙夜在公”,凌晨上道,棄室家之好,“拋衾與裯”也。“夙夜在公”是“拋衾與裯”之因,“拋衾與裯”是“夙夜在公”之果。文心極細,章序分明。徵人之“不已於行”,較之“息偃在牀”者,是“寔命不猶”。寫役夫之悲,真是詞情並茂。

拓展

詩經國風召南采蘩全文註釋翻譯

國風·召南·采蘩

朝代:先秦

作者:詩經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於以用之?公侯之事。於以采蘩?於澗之中。於以用之?公侯之宮。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譯文/註釋

什麼地方採白蘩,沼澤旁邊沙洲上。採來白蘩做何用?公侯之家祭祀用。

什麼地方採白蘩,採來白蘩溪中洗。採來白蘩做何用?公侯之宮祭祀用。

差來專為採白蘩,沒日沒夜為公侯。差來采蘩人數多,不要輕言回家去。

註釋

⑴於以:問詞,往哪兒。一説語助。蘩(fán):白蒿。生彼澤中,葉似嫩艾,莖或赤或白,根莖可食,古代常用來祭祀。

⑵沼:沼澤。沚(zhǐ):《説文》:“小渚曰沚。”這裏用為水中的小塊陸地之意。

⑶事:此指祭祀。

⑷澗:山夾水也。山間流水的小溝。

⑸宮:大的房子;漢代以後才專指皇宮。

⑹被(bì):同“髲”。首飾,取他人之發編結披戴的髮飾,相當於今之假髮。一説這裏是用為施加之意。《尚書·堯典》:“施加允恭克讓,光被四表。”僮(tóng)僮:首飾盛貌,一説高而蓬鬆,又説光潔不壞貌。一説這裏用為未成年的僮僕、奴婢之意。《説文》:“僮,未冠也。”

⑺夙:早。公:公廟。

⑻祁(qí)祁:形容首飾盛,一説舒遲貌。這裏用為眾多之意。

⑼薄:這裏用為減少之意。歸:歸寢。

全文賞析

此詩主人公采蘩者的身份,歷來有很多説法。《毛詩序》曰:“采蘩,夫人不失職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則不失職矣。”是以為此乃貴族夫人自詠之辭,説的是盡職“奉祭祀”之事。朱熹《詩集傳》則曰:“南國被文王之化,諸侯夫人能盡誠敬以奉祭祀,而其家人敍其事以美之也。”定主人公為“家人”,這是對毛序的一大修正。不過以為那辛勤“采蘩”、“夙夜在公”的還是“諸侯夫人”,於詩意未免仍有隔膜。

誠然,古代貴族夫人也確有主管宗廟祭祀的職責,但並不直接從事採摘、洗煮等勞作。《周禮·春官宗伯》稱:“世婦,掌女宮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賈公彥疏謂“女宮”乃指有罪“從坐”、“沒入縣官”而供“役使”之女,又稱“刑女”。凡宮中祭祀涉及的“濯摡及粢盛之爨”,均由“女宮”擔任。而此詩中的主人公,既稱“夙夜在公”,又直指其所忙碌的地方為“公侯之宮”,則其口吻顯示的身份,自是供“役使”的“女宮”之類無疑。因此,把這首詩定為是一首反映宮女們為祭祀而勞作的詩,更為合理。

詩之開篇,出現的正是這樣一些忙於“采蘩”的女宮人。她們往來於池沼、山澗之間,採夠了祭祀所需的`白蒿,就急急忙忙送去“公侯之宮”。詩中採用的是短促的問答之語:“哪裏採的白蒿?”“水洲中、池塘邊。”“採來作什麼?”“公侯之家祭祀用”答問之簡潔,顯出采蘩之女勞作之繁忙,似乎只在往來的路途中,對詢問者的匆匆一語之答。答過前一問,女宮人的身影早已過去;再追上後一問,那“公侯之事”的應答已傳自遠處。這便是首章透露的氛圈。再加上第二章的復疊,便愈加顯得忙碌無暇,簡直可以從中讀出穿梭而過的女宮人的匆匆身影,讀出那從池沼、山澗飄來,又急促飄往“公侯之宮”的匆匆步履。

第三章是一個跳躍,從繁忙的野外採摘,跳向了忙碌的宗廟供祭。據上引《周禮》“世婦”註疏,在祭祀“前三日”,女宮人便得夜夜“宿”於宮中,以從事洗滌祭器、蒸煮“粢盛”等雜務。由於乾的是供祭事務,還得打扮得漂漂亮亮,戴上光潔黑亮的髮飾。這樣一種“夙夜在公”的勞作,把女宮人折騰得不成樣子。詩中妙在不作鋪陳,只從她們髮飾“僮僮”(光潔)向“祁祁”(鬆散)的變化上着墨,便入木三分地畫下了女宮人勞累操作而無暇自顧的情狀。那曳着鬆散的髮辮行走在回家路上的女宮人,此刻帶幾分慶幸、幾分辛酸,似乎已不必再加細辨——“薄言還歸”的結句,已化作長長的喟歎之聲,對此作了無言的回答。

如此看來,以《采蘩》為諸侯夫人自詠,固屬附會;而認其為“家人”讚美夫人之作,亦屬穿鑿。穿行於詩中的,其實是夙夜勞瘁的女宮人而已:短促的同答,透露着她們為貴族祭祀采蘩的苦辛;髮飾的變化,記錄着她們“夙夜在公”的悲涼。古代的祭祀排場,原本就為鬼神“降福”貴族而設,卑賤的下人除了付出勞辛,沒有幸福可言。

還有一種説法,認為這是一首為封建王公貴族服勞役的山歌,是奴僕們在服勞役休息時閒唱的。山歌中第一、二段是互相問答,問答內容為采蘩的地點和目的。第三段則是奴僕們不滿的牢騷怨言,因為王公貴族的祭祀,連小小的僮僕也要服勞役,更不要説是成年男女了。歌中所表現出的不滿和無奈,在最後一句裏發揮得淋漓盡致。人們夙夜在公侯家,晝夜服役,連想回家的話都不敢説,表現出封建王公貴族的殘酷。為封建王公貴族服勞役,這本是召南地區的一種風俗習慣,但是,在以往的服勞役中,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勞累,所以這次的服勞役便以山歌的形式留傳下來了。

此詩為三章疊詠,而其主要特色在於前兩章以一問一答出之。末章寫采蘩者的儀容,用“僮僮”、“祁祁”,言語雖簡,而人物之儀態神情可現。而一問一答的形式,明顯地受了原始民歌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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