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蒹葭的詩歌

巴黎的咖啡瀰漫着文藝復興的古老味道；

用莎翁的悲喜吟唱出日不落帝國的歌謠。

是什麼沉默了西方的雲彩？

一隻長篙，沉默笙簫。

意外看見了你的過往，

一世繁華，半生飄搖。

連同那穿越千年的蓮絮也開落出，

你雪樣的寂寥。

那是東方古國的盛世王朝，

歌舞昇平，龍騰九霄。

紅的牆、碧的瓦，還有高高飛翹的異獸檐角，

在瀰漫了塵煙的蒼穹下依舊回溯着血雨腥風的`冷調。

三百年的斑駁，三百年的喧囂，

是誰的歎息，碎了玲瓏，斷了廊橋？

匆匆踏過，

長慶亭畔，

那塵心未盡的輪迴古道。

誰能看清那般遙遠矜貴的你？

鎏金帶、紫荊袍，白玉扇開明月渺。

丹墀龍殿下，

輕若鴻羽的笑，

是落着皓雪的鳳目，冠絕天下、容華顛倒。

那一年的佛寺也開盡了鋪天蓋地的碧海紅蓮，

紛繁踏至，亂霞妖嬈。

便是這般風華絕代的優雅桀驁，

為何你的笑，

卻依然藏了，

連那一縷千年的風，

也吹不散的，清月般的寂寥？

夢迴百年，不負蒹葭，

錦綃囍燭，紅繩千匝。

君可憶，那似斷還續的一曲琵琶，

白描了江山風月，心猿意馬的暖風桃花。

只是苦了那金碧輝煌的金鑾朝殿，

絆住了你，爭得半生的權傾朝野、富貴榮華。

空落了月下庭闌的芙蓉玉顏，

看盡了，刀光劍影、爾虞我詐。

聽慣了，京腔京調、堂皇官話。

呼啦啦，大廈傾塌，

天崩地裂，風雲變化。

斷了紅牆，碎了碧瓦，還有那一池的紅蓮亂霞。

那一年的蒹葭，

落了滿地梨花。

你卻依舊端了那般不動聲色的眉目魅華，

顧盼風月，笑飲蓮茶。

然後消逝在，長生殿前

桃花繽紛的，落音雨下。

讓淚盡胡塵的朱顏，

凝成淚、結成蠟，

奈何橋畔，化作天蕩皓月的般若，

等待你的來生，

來生告訴她，關於前世的那場浮華，

怎敵她眉間的一點硃砂，

怎敵那花前月下的一句，

輪迴三生的“不負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