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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國風·墉風·幹旄

詩經·國風·墉風·幹旄

原文

詩經·國風·墉風·幹旄

孑孑幹旄,在浚之郊。

素絲紕之,良馬四之。

彼姝者子,何以畀之?

孑孑幹旟,在浚之都。

素絲組之,良馬五之。

彼姝者子,何以予之?

孑孑幹旌,在浚之城。

素絲祝之,良馬六之。

彼姝者子,何以告之?

註釋

孑孑:特出之貌。指旗顯眼,高掛幹上。幹旄(音毛):以犛牛尾飾旗杆,樹於車後,以狀威儀。幹通竿、杆。浚:地名。 旄,同“犛”,犛牛尾。

紕(音皮):連綴。在衣冠或旗幟上鑲邊

姝(音書):美好。畀(音必):給,予。

旟(音於):畫有鳥隼的旗。 都:古時地方的區域名。毛傳“下邑曰都”,下邑,近城。

組:編織。

旌(音京):旗的一種。掛犛牛尾於竿頭,下有五彩鳥羽。

祝:“屬”的假借字,編連縫合。

告(音谷):作名詞用,忠言也。一説告同予。

譯文

高高飄蕩犛牛旗,儀仗來到浚城郊。

雪白絲繩鑲旗邊,駿馬四匹向前奔。

美麗動人好姑娘,你要什麼送給你?

高高飄蕩鳥隼旗,儀仗來到浚城頭。

雪白絲繩鑲旗邊,駿馬五匹向前奔。

美麗動人好姑娘,你要什麼贈予你?

高高飄蕩羽毛旗,儀仗來到浚城裏。

雪白絲繩鑲旗邊,駿馬六匹向前奔。

美麗動人好姑娘,你要什麼聘娶你?

詩經故事

浚河水流嘩啦啦,浚邑城出了個美嬌娃,嬌娃浚邑城中住,南大街上第五家。

浚邑城中伊老爺子的小孫女伊花花,年方一十六歲,自從春上在浚河柳林社祠中,對歌子出名後,名聲就傳出去了。以前五國四方加衞國的老少爺們都認為美女只在齊國出,可自打伊花花對歌亮相後,這個看法就變了;都説齊國女子好,花花更比齊女妙。

龍果果的父親是楚國大司馬,果果是響噹噹的高幹子弟,那年正好一十八歲,正值春情萌動之時,雖説是楚國也有很多的好女子,可那時的楚國,還是蠻荒之地,而衞國地處中原,發達文明楚國自然是無法比的,所以果果自已和家裏都一心一意的想娶一個衞國姑娘,這就和衞國的男子都想娶一個齊國的美女的心情是一樣的。

龍果果到衞國時正是春季,一路上除了飽覽衞國景色外,就是到處打聽那家有絕色的女子;聽説浚邑柳林社祠春上有男女青年對歌相會時,就也匆匆的趕了去。

龍果果見伊花花時,對歌正在浚河岸邊進行;龍果果趕去看了,只是伊花花唱歌時,他在浚河的對岸,遠遠看去只見柳樹下一個窈窕的白衫女子,飄飄然、裊裊婷,輕啟珠喉,音若黃鸝,語詞敏捷華美,唱得一干小夥子都敗下陣來,後來許國的唐公子開唱了,才和伊花花唱了個棋逢對手。

龍果果隔着一河,想對歌可聲音難傳,只好靜靜的聽伊花花和許公子唱着,最後見伊花花從柳樹下走了,才發覺天已快黑了,回旅店的路上就一路打聽過去了,才知道了對歌的女子叫伊花花。

第二天,龍果果就把他很威風的旄牛尾巴作流蘇的.旗子插在了大車上,用四匹花馬拉車,又準備了幾件楚山玉佩作禮物,就打算到浚邑城中求婚去了;當他帶着隨從坐着車,款款行到浚郊時,卻看見前面走着一隊人,車子上也飄着一杆旗,旗子周邊織絲繩,上面還繡了一雙展翅飛舞的大鳳凰,前面是五匹白馬拉着車,後面抬禮的人也比自已的多。

龍果果一見,駕車在郊外打了幾個轉轉,想了想,此去無益,就駕車回到了住所,忙派人送信回府,隨後就是日夜不安的等着家裏的來人來信了。

一個半月後,家裏的人終於來了,還帶來了他在信上説要的所有物品,此時已是夏初了。

那一天浚邑城的百姓可算是開眼了,龍果果駕着六匹白馬拉着的大花車,後面還跟六輛黃亮亮桐油車,上面的人個個衣鮮明亮,禮物也全明擺在了車上,黃燦燦的是金,白晃晃的是玉,五顏六色的綢和緞,上飛下跳的是鶴與猿,一杆隨風起舞的白色大旗上,繡着一個花不愣登的大老虎,周圍綴滿了銀色的絲繩,最讓人新奇的是上面還有一條像徵着主人身份的白旄牛尾。

龍果果遊了浚郊繞都城,繞完都城逛大街,等到緩緩行到南大街上第五家伊老爺子的大門口時,看熱鬧的人早已擁的是水泄不通了;待到隨從去叫開門,説明來意後,伊老爺子親自出門來了。

可伊老爺子一句話説出,龍果果的頭就暈了,就也沒下車來,去進那伊家的門。

伊花花三天前就嫁與了許公子。

孑孑幹旄,在浚之郊。素絲紕之,良馬四之。彼姝者子,何以畀之?

孑孑幹旟,在浚之都。素絲組之,良馬五之。彼姝者子,何以予之?

孑孑幹旌,在浚之城。素絲祝之,良馬六之。彼姝者子,何以告之?

鑑賞

《幹旄》一詩,古今解其主旨之説甚多,據張樹波《國風集説》所載,有十三種。各家之説,可謂洋洋大觀,但其中影響較大的,也不過《毛詩序》為代表的“美衞文公臣子好善説”、朱熹《詩集傳》為代表的“衞大夫訪賢説”和現代一些學者所持的“男戀女情詩説”三種,恰好代表了古代經學漢學、宋學兩大體系和五四運動興起後新學的觀點。推敲起來,如果從文本本身所含信息出發去理解詩旨,似乎還是“衞大夫訪賢説”比較可取些。按:毛傳解“四之”、“五之”、“六之”為 “御四馬也”、“驂馬五轡”、“四馬六轡”,認為“良馬四之”、“良馬五之”、“良馬六之”是説大夫駕車建旌旄而行。對此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説: “服馬四轡皆在手,兩驂馬內轡納於觖,故四馬皆言六轡,經未有言五轡者。”又引孔廣森語曰:“四之、五之、六之,不當以轡為解,乃謂聘賢者用馬為禮。三章轉益,見其多庶。《覲禮》曰:‘匹馬卓上,九馬隨之。’《春秋左傳》曰:‘王賜虢公、晉侯馬三匹。“楚公子棄疾見鄭子皮以馬六匹。’是以馬者不必成雙,故或五或六矣。”這兒,他指出了毛詩説的關鍵性破綻。另外,馬瑞辰稽考古文獻,指出:“是古者聘賢招士多以弓旌車乘。此詩幹旄、幹旟、幹旌,皆歷舉召賢者之所建。”(同上)由此又可見,相比較而言,“男戀女情詩説”謂此詩寫一個男性貴族青年乘車趕馬去見他的情人,雖從字面上也解釋得通,但不如“衞大夫訪賢説”那樣證據較充足一些。或許,有人會像清姚際恆那樣,以為“《邶風》‘靜女其姝’、《鄭風》‘彼姝者子’,皆稱女子,今稱賢者以姝,似覺未安”(《詩經通論》)。但清方玉潤《詩經原始》説得好:“‘西方美人’,亦稱聖王,則稱賢以姝,亦無所疑。”

詩全用賦體,採用重章疊句的結構,但完全重複的句子僅“彼姝者子”一句,這似乎也突出了那位“姝者”在全詩中的重要性。持“美好善説”的毛詩説以為“姝者”是衞國好美善的大夫,持 “訪賢説”的朱熹則以為“姝者”是衞國的賢人,但他們都認為“之”指代的是衞大夫。毛詩説以“之”為“賢者樂告以善道”(同上)的對象,朱熹以“之”為 “答其禮意之勤”(同上)的對象。“之”指代的應是上文的“彼姝者子”,若取“訪賢説”,那“之”必然是指被訪的賢人。“何以畀(予,告)之”,正是訪賢大夫心中所想的問題:將贈送他們什麼東西以示禮敬?將告訴他們哪些事需要請教?   從詩藝上説,“在浚之郊”、“在浚之都”、“在浚之城”,由遠而近,“良馬四之”、“良馬五之”、“良馬六之”由少而多,章法是很嚴謹的,而“何以畀之”、“何以予之”、“何以告之”用疑問句代陳述句,搖曳生姿,真覺“躊躇有神”(牛運震《詩志》),反映訪賢大夫求賢若渴的心理可謂妙筆生花。

清鄧翔《詩經繹參》説此詩是東漢張衡《四愁詩》“所奪胎”,因為張氏詩中有“美人贈我金錯刀(金琅玕、貂襜褕、錦繡段),何以報之英瓊瑤(雙玉盤、明月珠、青玉案)”之句。鄧氏持“好美善説”,故有此言。不過他所説的此篇詩作對後世的影響,還是很可信的。

標籤: 詩經 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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