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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與臣雜文隨筆

君與臣雜文隨筆

隋唐時期的名臣裴矩在隋朝就很有作為,不過他也曾經對隋煬帝大講奉承話,隋煬帝就誇他:“非奉國盡心,孰能若是。”所以司馬光説他是隋朝的佞臣。但司馬光在《資治通鑑》中還説裴矩是“佞於隋而忠於唐”,他繼續分析説:“非其性之有變也;君惡聞其過,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動則景隨矣。”按他的説法,臣子的忠和佞,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本是由君王的為人決定的。李世民曾經想知道如何來判定誰是佞臣,於是裴矩出主意説:“願陛下與羣臣言,或陽怒以試之,彼執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順旨者,佞臣也。”李世民不以為然,他説:“君,源也;臣,流也。濁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為詐,何以責臣下之直乎!朕方以至誠治天下,見前世帝王好以權譎小數接其臣下者,常竊恥之。”不過,李世民並非沒有用過這種設局的詐術,《唐語林》記載李世民曾經讚美過一棵大樹,隨從的.宇文士及便一個勁地“從而頌美之”。沒想到李世民突然變色道:“魏徵常勸我遠佞人,我不悟佞人為誰,意疑汝而未明也,今乃果然!”宇文士及的回答也極妙:“南衙羣官,面折廷爭,陛下常不能舉首。今臣幸在左右,若不少順從,陛下貴為天子,亦何聊乎?”其結果是:李世民“意復解”沒事了。看來他還是喜歡有人拍拍自己馬屁的。這種事換到朱全忠手裏,結果就很慘了,宋人的《戒子通錄》記載了一個類似的故事:朱全忠“嘗與僚佐及遊客坐於大柳之下,全忠獨言曰:‘此木宜為車轂。’眾莫有應。有遊客數人起,應曰:‘宜為車轂。’全忠勃然厲聲曰:‘書生輩好順口玩人,皆此類也!車轂須用夾榆,柳木豈可為之!’顧左右曰:‘尚何待!’左右數十人誮言‘宜為車轂’者悉撲殺之!”借用宋時永康老農的一句話來説,就是:“官中豈可打交道耶!”隨聲附和,不知不覺中連吃飯的傢伙也丟了,不免有點冤枉。

君與臣雜文隨筆

不過,不少時候皇帝們還是更喜歡佞臣一點,《唐新語》記載安史之亂中唐玄宗李隆基在逃往成都的路上,與郎官裴士淹討論所用將相人品高下,唐玄宗説李林甫:“妒賢嫉能,亦無敵也!”於是裴士淹反問道:“既知如此,陛下何用之久也?”把李隆基給問住了,只好“默然不應”。李隆基不是不知道李林甫本來就是個佞臣,但和歷史上的殺功臣一樣,功臣、忠能之臣的存在,不僅減弱了自己的光焰。我想他一定也知道,另換一些本來沒有資格得到好處的佞人來為自己服務,既省成本,自己也更能隨心所欲。

只不過佞人們過分的貪婪和低素質,決定了他們常常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已。所以,雖然君臣的清濁和忠佞也是在相互作用的,司馬光的“忠佞轉化論”,和李世民的“君源臣流論”,都沒有把佞臣的本質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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