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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創作不同於學理探究--也談人情練達即文章(網友來稿)

文學創作不同於學理探究--也談人情練達即文章(網友來稿)

李霜

《讀書》雜誌2004年第9期發表東方龍吟先生《人情練達無文章》一文。對某大學寫作教材提出的論點提出質疑,並進而專門分析“人情練達”何以不成文章。

對東方先生觀點我有三點疑問。

其一,本喻不分。“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皆文章”源出《紅樓夢》。東方先生提到自己在大學課堂上分析這一對聯的精彩言論曾引發滿室爆笑。但事實上,曹雪芹這句話中的“學問”、“文章”可以看作是一種比喻,也可以理解為賈府對讀書的一種附雅,不能當真。換句話説,“文章”、“學問”不能從學理意義上對待。

另一方面,寶玉憎惡這兩句,見到後忙説:“快出去!快出去!”,他憎的是什麼?是“文章”、“學問”還是“練達人情”和“洞明世事”?從寶玉參與詩社來看,他對“文章”、“學問”應該沒有惡感,他憎惡的應該説是“人情”、“世事”!以寶玉的年齡,對“人情”、“世事”不感興趣,應該是一種正常心理,是青春期“心理反叛”的表現。也可以説,寶玉憎的是將“人情”、“世事”附雅於“文章”、“學問”的作法。所以,東方先生説“王熙鳳該是最會寫文章的人了!”,我們想來應該是對原文的曲解,將“文章”本義與比喻義混為一談。後文的'“我重申:如果這個對聯非要用不可,那應改為:‘世事洞明有學問,人情練達無文章’”,也證明東方先生認同“學問”是比喻義,而“文章”則按本義理解。東方先生文中反駁寫作教材的依據均來自這種本喻混用。

其二,文學創作要不要“世事”“人情”?誠然,文學作品多是性靈文字,作為文學創作來講,“洞明世事”和“練達人情”不一定是作家的必修課,但“世事”和“人情”卻一定是作家的必修課。沒有對世事人情的真實把握、深刻剖析,何來鮮活的人物、優秀的文學作品?美國的賽珍珠曾因在中國生活、創作《大地》而獲1938年諾貝爾文學獎。瑞典文學院的理由是“她對於中國農民生活的豐富和真正史詩氣概的描述,以及她自傳性的傑作”。(賽氏是否真瞭解中國農民姑且不論)試想沒有在中國生活的經歷,對中國“世事”“人情”的瞭解,賽珍珠會不會寫出《大地》,會不會獲獎?

其三,不能把“文章”僅理解為“文學創作”。從“文章”與“學問”的呼應來看,二者指的應是對世事、人情的分析、研究、琢磨、認識,成文的可以叫“文章”,不成文的也可以叫“文章”。而成文的文章也不一定就是文學作品,將“文章”理解為“文學作品”是對“文章”外延的縮略。脱離語境去分析,除去斷章取義的詬病之外,還有什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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