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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我的老家散文

老家我的老家散文

我的老家是大黃魚的故鄉,東海蓬萊仙鄉衢山島。老家滿蓄了年少時的温馨,喧亮過衢港燈火的燦爛,奏響着時代行進的壯歌……點點滴滴,總是牽動離人的情懷,那濤濤的海浪,行駛的舟楫,是綿綿鄉愁悠悠回縈,剪不斷,理還亂……

老家我的老家散文

在1950年2月的陰冷空氣中,在母親的咳嗽聲中,我提前降臨在老家一所不錯的宅院中。據説我小時候瘦得可憐,頭小得就如熱水瓶的蓋子。母親因體弱沒有奶,好在爺爺開着個南北雜食店,奶奶就從店裏拿來核桃碾碎,用熱水衝成汁水,用棉花團蘸着餵養我。母親去幹活賺錢,奶奶擔起家裏的雜務,是奶奶在生活上對我精心的照料,才使我這個不足月、少而斷奶的瘦猴子,慢慢成了一頭小牛。

奶奶對我的關心照顧可謂無微不至。小的時候,心裏想要什麼,就去找奶奶,可是我又説不出來想要什麼,就跟在奶奶後面低低沉吟着,從房間跟到灶間,又從灶間跟到房間,奶奶就説,你想要什麼,我給去辦,可我還是説不出來,奶奶就説出我想要的東西。我的心思被奶奶一眼看穿,奶奶就千方百計去想法辦來。於是家裏有了一句傳謠:“‘奶奶’一聲,豆腐變餅。”

大姐去農村工作,就只有節假日回家,她對我也很關心的。她發工資拿回家來,有時候還會給我一個五分的硬幣。這五分錢,我可以到志華公公的地攤上看五本連環畫,可以看三次西洋鏡,還可以買五顆硬糖,可以買100顆炒豆……可我總是不捨得用,把五分角子捏摸得油油發膩,才花掉一分錢,然後把找回的四分錢捏摸得油油發亮,才不舍地又花去一分錢……

老家有着親人的點點辛勞,也有着親人的絲絲關愛。

在最艱難的歲月,母親帶着我們爬上老家的山野。山野生長着各種植物,有黑色薄薄地貼蓋着地面的“地神”,有薺菜,馬蘭頭,魚腥草之類的野菜;還有山坎蓬蓬綠色的啟發魯班發明了鋸的蘆柴,孕育着將來會開出高高搖曳的蘆花的我們稱之為“茅莖”的胚蕾……

隔壁鄰舍海根老爹,攏洋回來,總會送給我們兩條大鯧魚。在那個時期,世情多變,人情如紙,也許只有在大海里磨礪過的人才會這樣講義氣,不持世利。

就這樣海味與山珍的組合,成了我家最佳的菜餚。我們就在老家山的養育下,在海的資助下,度過那個多蹇歲月,迎接新的生機。

1994年我調離老家,來市城工作。母親就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老家,居住在老屋。雖然我們兒女們多次要接她來城裏,可母親總是推託,怕給我們增加麻煩,寧願自己含辛茹苦。

母親為我們,總是考慮得細緻具體。那年她生病了,也不告訴我們。到了年底,她去求籤問師,説年底是關隘,於是她就艱難地跪拜觀音,祈求讓她順利度過年關,讓兒孫團聚閤家歡快過個歡樂年;否則在年節之時害兒孫臨喪奔波,那是她最大的不安。母親把自己的生死病痛放在一邊,考慮的只是我們的快樂、平安。

老家的山水養育了我,老家的親人哺育了我。母親的愛匯聚了老家的深情。於是一種幸福,一種感激,一種心存誠意對養育之恩、關愛之情的.竭盡報答的心願總在激躍跳動……

老家是伴着岱衢洋漁場的興盛而興盛的,而當大黃魚流失匿跡,老家面對時局的變幻,生態的變換,卻波瀾不驚,泰然處之,從容自若,“淳薄既異源,旋復還幽蔽”,憑島山的原真本色,將五石崗的幽麗、大沙碗的繁茂、石筍坑的壯觀、紅山崖的奇妙、馬足崗的挺拔、沙嶺的濤聲、冷峙海風、觀音的雲霧、釣島的風情展示奉獻,開創漁家樂,呈現新氣象。

老家發揮着“衢山”通衢大道,四通八達的水域特點,緊跟着時代的腳步,邁向新的里程,如今已成為長三角聯運的的一個新型港口、中轉碼頭的重要一員。

老家作為懸水之島,已經打開了走向外面世界的通道。二十世紀的六七十年代,三天才有一班的航船,從島城經四個多鐘頭風浪顛簸,才遠遠停泊在老家港灣的洋麪上,得用一隻舢舨似的渡輪,一小船一小船地把客人載到客輪上,又一小船一小船地把輪船上的客人載到碼頭。碰到風,那就無法進出。1983年,在琵琶欄長堤對岸,一個可以成為省內記錄的碼頭建成了,那600多米的引橋,如一條水龍屈伸在波動的海面。一個靠渡輪上船的時代就這樣結束了。如今快艇,車度一天多班,上海、鎮海、寧波都有直達船班。過去四個鐘頭的航程,現在只要一個多鐘頭時間。老家正在快步邁進,正在變化發展。

我等待着,翹首展望着,老家在新的歷程中必將重振往日的風采,再現當年的繁華風光。

老家,我的老家!

標籤: 老家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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