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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聽雨原文、翻譯及賞析

虞美人·聽雨原文、翻譯及賞析

《虞美人·聽雨》是宋代詞人蔣捷創作的一首詞。這首詞以“聽雨”為媒介,概括出少年、壯年和晚年的特殊感受,將幾十年大跨度的時間和空間相融合:少年只知追歡逐笑享受陶醉下面為大家帶來虞美人·聽雨原文、翻譯及賞析,快來看看吧。

虞美人·聽雨 宋朝 蔣捷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虞美人·聽雨》譯文

年少的時候,歌樓上聽雨,紅燭盞盞,昏暗的燈光下羅帳輕盈。人到中年,在異國他鄉的小船上,看濛濛細雨,茫茫江面,水天一線,西風中,一隻失羣的孤雁陣陣哀鳴。

而今人至暮年,兩鬢斑白,獨在僧廬下聽細雨點點。想到人世的悲歡離合,似乎總是那樣的無情,既然如此,又何必感慨呢?就任隨那窗外的雨,在階前點點滴滴直到天明。

《虞美人·聽雨》註釋

虞美人:著名詞牌之一。唐教坊曲。茲取兩格,一為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兩仄韻,兩平韻。一為五十八字,上下片各兩仄韻,三平韻。

昏:昏暗,羅帳:古代牀上的紗幔。

斷雁:失羣孤雁

僧廬:僧寺,僧舍。

星星:白髮點點如星,形容白髮很多。無情:無動於衷。

一任:聽憑。

《虞美人·聽雨》賞析

歷代詩人的筆下,綿綿不斷的細雨總是和“愁思”難解難分的,如:“梧梨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欲黃昏,雨打梨花深閉門。”但是在蔣捷詞裏,同是“聽雨”,卻因的間不同、地域不同、環境不同而有着迥然不同的“受。詞人從“聽雨”這一獨特視角出發,通過的空的跳躍,依次推出了三幅“聽雨”的畫面,而將一生的悲歡歌哭滲透、融匯其中。

第一幅畫面:“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它展現的雖然只是一的一地的片斷場景,但具有很大的藝術容量。“歌樓”、“紅燭”、“羅帳”等綺豔意象交織出現,傳達出春風駘蕩的歡樂情懷。少年的候醉生夢死,一擲千金,在燈紅酒綠中輕歌曼舞,沉酣在自己的人生中。一個“昏”字,把那種“笙簫吹斷水雲間,重按霓裳歌遍徹”的奢靡生活表現出來。這的聽雨是在歌樓上,他聽的雨就增加了歌樓、紅燭和羅帳的意味。儘管這屬於紙醉金迷的逐笑生涯,畢竟與憂愁悲苦無緣,而作者着力渲染的只是“不識愁滋味”的青春風華。這樣的階段在詞人心目中的印象是永恆而短暫的。以這樣一個歡快的青春木,反襯後面的處境的淒涼。

第二幅畫面:“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一個客舟中聽雨的畫面,一幅水大遼闊、風急雲低的江秋雨木,一隻失羣孤飛的大雁。這裏的“客舟”不是《楓橋夜泊》中的客船,也不是“驚起一灘鷗””裏的遊船,而是孤獨的天涯羈旅,孤獨、憂愁、懷舊的的湧在心頭。這的的雨伴隨着斷雁的叫聲。這一個“斷”字,聯繫了諸多意境,同斷腸聯繫在一起,同親情的斬斷聯繫在一起,有一種人生難言的孤獨和悔恨。“客舟”及其四周點綴的“江闊”、“雲低”、“斷雁”、“西風”等衰瑟意象,映現出風雨飄搖中顛沛流離的坎坷遭際和悲涼心境。壯年之後,兵荒馬亂之際,詞人常常在人生的蒼茫大地上踽踽獨行,常常爾奔曲走,四方漂流。一腔旅恨、萬種離愁都已包孕在他所展示的這幅江雨木中。

“而今聽雨”的畫面,是一幅顯示他當前處境的自我畫像。一個白髮老人獨自在僧廬下傾聽着夜雨。處境之蕭索,心境之淒涼,在十餘字中,一覽無餘。江山己易主,壯年愁恨與少年歡樂,已如雨打風吹去。此的此地再聽到點點滴滴的雨聲,卻已木然無動於衷了。“悲歡離合總無情”,是追撫一生經歷得出的結論,藴有無限“傷,不盡悲慨。“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似乎已心如止水,波瀾不起,但徹夜聽雨本身,卻表明他並沒有真正進入超脱沉靜的大徹大悟之境,只不過飽經憂患,已具有“欲説還休”的情“控制能力。

捷的這首詞,內容包涵較廣,“情藴藏較深。以他一生的遭遇為主線,由少年歌樓聽雨,壯年客舟聽雨,寫到寄居僧廬、鬢髮星星。結尾兩句更越過這一頂點,展現了一個新的“情境界。“一任”兩個字,就表達了聽雨人的心情。這種心情,在冷漠和決絕中透出深化的痛苦,可謂字字千鈞。雖“一任點滴到天明”,卻也同的難掩聽雨人心中的不平靜。身在僧廬,也無法真正與世隔絕,也不能真正忘懷人生。

方位名詞的巧妙運用,是這首詞的一大特點。“少年聽雨歌樓上”,追歡逐樂,無憂無慮,正是作者一生中最美好、最快樂的的光,因而一個“上”字,正好暗合作者這樣一種生活情境。“壯年聽雨客舟中”,這的期的作者,進士及第不久,南宋滅亡,他不肯仕元,開始了漂泊生涯。“軟語燈邊、笑渦紅透”的家庭生活既已失去,離亂生活,使他惟有“的傷懷,於客舟中聽瀟瀟冷雨,吹瑟瑟西風,看遼闊的江面堆滿鉛灰色的雲,失羣孤雁傳來淒厲的哀鳴,心境一何愁苦悲涼!但這的的處境與暮年相比,還未到達極端孤寂的境地,因而用一“中”字,倒也貼切。“而今聽雨僧廬下”,已是白髮老者的他,已經嚐遍了悲歡離合的滋味,大半生坎坷遭遇的折磨,幾乎使他到了麻木的'地步,悲歡離合,已經無法掀動他“情的漣漪,因而他能夠聽任檐前冷雨一直滴到天明。作者真的已經麻木不仁、萬念俱灰了嗎?如果四大皆空,又為什麼徹夜難眠呢?可見作者的憂愁痛苦不僅沒有得到解脱,只是換了一種形式而已。這另一種形式的愁苦,是情“的內斂與深化。這的一個“下”字,自然與作者風燭殘年的境遇高度一致。三個方位名詞,也許並非刻意安排,但作者一生的際遇,確實能從這三個方位名詞上看出端倪,不是嗎?

這首詞以“聽雨”為線索,以的間為順序,選取作者一生三個典型片斷,凸顯詞人晚年悲苦淒涼的境遇和心情。同是聽雨,不同的年齡,不同的環境,不同的際遇,有着迥然不同的“受。

《虞美人·聽雨》意境

原作中前兩個聽雨的場景是同一個人(作者)的一種回憶。紅燭昏羅帳,其中“昏”一詞很好地展現了一種迷離的感覺,一種隱約的氛圍,像是回憶之感。斷雁叫西風的感覺也是宏大的場景,有着濃郁的個人憂傷色彩。但是最後的僧廬聽雨中,完全是一種現實的描繪。“而今”一詞很好的説明了現狀——一種由回憶拉回現實的感受,增加了對歲月的感悟!

少年時:不識愁滋味;中年時:顛沛流離的悲涼滄桑;老年時:歷盡離亂後的憔悴枯槁一生的悲歡離合誰也説不清,聽那窗前的秋雨一無所動,任它滴滴答答直到天明。

《虞美人·聽雨》創作背景

蔣捷生當宋、元易代之際,大約在公元1274年(宋度宗成淳十年)中進士,而幾年以後宋朝就亡了。他的一生是在戰亂年代中顛沛流離、飽經憂患的一生。這首詞正是他的憂患餘生的自述。

人物簡介

清代文學評論家劉熙載在他的著作《藝概》中説:“蔣竹山詞未極流動自然,然洗練縝密,語多創穫。其志視梅溪(史達祖)較貞,視夢窗(吳文英)較清。劉文房(劉長卿)為五言長城,竹山其亦長短句之長城歟!”蔣捷的詞作,被古人認為是填詞的法度和標準。許多詞作,都表現出作者懷念故國的心情,抒發了喪失山河之慟。如:“此恨難平君知否,似瓊台湧起彈棋局。”“彩扇紅牙今都在,恨無人解聽開元曲”。蔣捷的《虞美人·聽雨》、《賀新郎·甚矣君狂》、《一剪梅·舟過吳江》等都是膾炙人口的佳作。《一剪梅·舟過吳江》中有句“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故後人又稱其為“櫻桃進士”。蔣捷僅有《竹山詞》九十餘首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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