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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其三陶淵明鑑賞

飲酒其三陶淵明鑑賞

飲酒其三是陶淵明《飲酒二十首》中的一首,大家閲讀了這首詩,知道它表達的詩人怎麼樣的思想感情嗎?以下是小編精心準備的飲酒其三陶淵明鑑賞,大家可以參考以下內容哦!

飲酒其三陶淵明鑑賞

飲酒其三

道喪向千載,人人惜其情。

有酒不肯飲,但顧世間名。

所以貴我身,豈不在一生?

一生復能幾,倏如流電驚。

鼎鼎百年內,持此欲何成!

作品賞析

〔註釋〕

(1)這首詩通過對那種只顧自身而追逐名利之人的否定。表明了詩人達觀而逍遙自任的人生

度。

(2)道喪:道德淪喪。道指做人的道理,向:將近。惜其情:吝惜自己的感情,即只顧個人私慾。

(3)世間名:指世俗間的虛名。

(4)這兩句是説,所以重視自身,難道不是在一生之內?言外之意是説,自苦其身而追求身後的

空名又有何用!

(5)復能幾:又能有多久。幾:幾何,幾多時。倏(shū叔):迅速,極快。

(6)鼎鼎:擾擾攘攘的樣子,形容為名利而奔走忙碌之態。此:指“世間名”。

〔譯文〕

道德淪喪近千載,

人人自私吝其情。

有酒居然不肯飲,

只顧世俗虛浮名。

所以珍貴我自身,

難道不是為此生?

一生又能有多久?

快似閃電令心驚。

忙碌一生為名利。

如此怎能有所成!

鑑賞

表現詩人歸隱到底,決不半途而廢的決心。怎樣才能保持高尚堅貞的品格,做到出污泥而不染呢?在陶淵明看來,只有遠離官場、歸隱田園,才是唯一行之有效的途徑。在《飲酒》詩中,有不少詩篇是反映他這種思想狀況的。首先,詩人認真而又痛苦地回憶了他所走過來的人生道路。他説:“少年罕人事,遊好在六經。仁行向不惑,淹留遂無成。竟抱固窮節,飢寒飽所更。”(第十六首)“疇昔苦長飢,投來去學仕。將養不得節,凍餒固纏己。是時向立年,志竟多所恥。遂盡介然分,終死歸田裏。冉冉星氣流,亭亭復紀。世路廓悠悠,楊朱所以止。”(第十九首)詩人在青少年時代,是一個朝氣蓬勃,尊奉六經、胸懷濟世大志的人。在宦海里幾經周旋以後,他的理想破滅了。這使他很痛苦,但又不願逐流世俗,於是“終使歸田裏”,走上了辭官歸隱的道路。所謂“志竟多所恥”、“世路廓悠悠,楊朱所以止”,是針對當時黑暗、混濁的社會現實而發的,也透露了他“逃祿歸耕”的部分真實原因。

其次,在歸田後,陶淵明不僅要排除社會輿論的襲擊,而且還要克服生活上的重重困難。陶淵明的棄官歸田,為囿於世俗之見的人所不理解,曾招來不少非議和譏笑。他在《祭從弟敬遠文》裏就談到了這點:“餘嘗學仕,纏綿人事,流浪無成,懼負素志,斂策歸來,爾知我意。常願攜手,置彼眾議。”面對着來自世俗的非議和譏笑,詩人的態度是“置彼眾議”,走自己認定的路。在《飲酒》詩裏,他不僅憤怒地指出“行止千萬端,誰知非與是”而且表示要“擺落悠悠談,請從餘所之”。陶淵明這種置非議和譏笑於度外,毅然“息駕歸閒居”,並且要一直隱居下去的思想和行為,是需要有點勇氣和膽識的。關於這個時期的生活,詩人是這樣描寫的:“貧居乏人工,灌木荒餘宅。班班有翔鳥,寂寂無行蹤。”(第十五首)由於家境清貧,人手缺乏,自己的住宅也呈現出一片荒蕪冷落的景象。這種貧困的生活在第十六首中寫得更具體,更形象:“竟抱固窮節,飢寒飽所更。弊廬交悲風,荒草沒前庭。披褐守長夜,晨雞不肯鳴。”“披褐守長夜,晨雞不肯鳴”,沒有飽經飢寒煎熬的人,是無法寫出這樣的語言來的。陶淵明不愧為生活中的強者,貧窮窘困不但沒有把他壓垮,反而把他磨鍊得更加堅強。“託身已得所,千載不相違。”一些好心人出於對詩人的關心,也曾勸他出仕,他拒絕了。“清晨聞叩門,倒裳往自開。問子為誰軟,田父有好懷。壺漿遠見候,疑我與時乖。玄監縷茅檐下,未足為高棲。一世皆尚同,願君泊其泥。深感父老言,察氣寡所諧。纖髻誠可學,違己詛非迷。且共歡此飲,吾駕不可回。”詩中的“田父”,可能實有其人,也可能是詩人假託以寄意。對“田父”的好心,陶淵明是感激的。但要他出仕,詩人是不能接受的。

再次,陶淵明不肯與世俗共浮沉,而要固守窮節,這是一種什麼力量支持他呢?通觀《陶淵明集》,其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而其中的一點,就是從歷代高隱先賢那裏獲得了精神力量。這一點很重要,不容忽視。他在《飲酒》詩中之所以反覆提到商山四浩、伯夷叔齊、孔子顏回、榮啟期以及漢朝的楊一倫、張摯等,其原因也就在這裏。在上述人物裏,有的是著名的隱士,有的`是儒學的始祖,有的是安貧樂道的典範。他們都是陶淵明衷心景仰崇拜的人物。有時,詩人為他們釣高風亮節大唱讚歌:“長公曾一仕,壯節忽失時。杜門不復出,終身與世辭。仲理歸大澤,高風始在茲。”(第十二首)有時詩人又為他們的坎坷際遇大鳴不平:“顏生稱為仁,榮公言有道。屢宮不獲年,長飢至於老。”(第十一首)陶淵明抬出歷史上的亡靈,除了讚美膜拜之外,是另有深意的。讚美他們就是對自己所選擇的道路的充分肯定,就是“覺今是而昨非”這一思想認識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同情他們,是為了抒發他壯志不酬,終身坎坷的不平之氣,是他長期鬱積在胸的怨憤情緒的自然流露。這種情況倘若證之以陶淵明的其他詩文,也就更清楚了。比如寫於比《飲酒》詩稍後兩三年的《詠貧士》七首。在這組詩裏,第一、二首純屬自詠,他把自己比喻為無所傍依、不見“餘暉”的孤雲,藉以抒發他那閒居田園,孤獨苦悶的情懷。此下五首分詠六位貧士,歌頌他們貧賤志不移的高尚氣節。對此,邱嘉穗曾作了頗為精闢的論述,他説“餘嘗玩公此下數詩,皆不過借古人事作一影子説起,便為設身處地,以自己身分準見古人心事,使人讀之若詠古人,又若詠自己,不可得分,此蓋於敍事後,以議論行之,不必沽沽故實也。”自詠與分詠並列,又總歸在《詠貧士》詩題下,並且還“以自己身分推見古人心事”,很明顯,陶淵明‘詠古人”,實在也就是“詠自己”總之詩人從這些高隱先賢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得到了安慰、寄託,獲得了鼓舞自己歸貽到底,決不半途而廢的精神力量。“不賴固窮節,百世當誰傳”,這就是他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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