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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 春望 望嶽

杜甫 春望 望嶽

望嶽

杜甫 春望 望嶽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杜甫寫過三首詠嶽的詩,分別詠頌東嶽、南嶽和西嶽三座名山。這首《望嶽》詩是詩人為詠頌東嶽泰山而作的名篇之一。

這首五言古詩是杜甫詩集中最早的作品。寫作此詩時,詩人才二十多歲。在作詩的前一年,杜甫曾參加進士考試而落第。他當時少年氣盛,對社會和人世的閲歷都還不深,所以這次落第並沒有使他受到多大打擊,他對自己的前途還是很有信心,抱有美妙的幻想。在落第的第二年(736年),他照舊開始了又一次壯遊。“歸帆拂天姥,中歲貢舊鄉。氣劘屈賈壘,目短曹劉牆。忤下考功第,獨辭京尹堂。放蕩齊趙間,裘馬頗清狂。”(《壯遊》)生動地反映了青年詩人在當時所具有的那種豪放的胸懷,激越的感情以及高尚的品格,而且還充滿了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在《望嶽》詩裏,也同樣表現了這種格調。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詩人用設問的句式,極其自然地引出泰山來;又以自答的方式,描繪出泰山巍峨的形象。所謂岱宗,又稱岱山,就是泰山,因為它是五嶽之首,故云岱宗。前人説“泰山之陽則魯,其陰則齊”,“從齊到魯,歷二國其未了。”詩人緊緊抓住了一片青綠的特點,沒有費多少筆墨,僅僅用“齊魯青未了”五個字,就活靈活現地刻畫出它那巍然聳立、青翠欲滴而又綿亙天外的渾茫外形來。詩論家對此曾給予了高度評價,説它“只五字,真雄蓋一世”。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是詩人着意描繪出來的泰山靈奇秀美的恣態:這座奇形異狀的高山,好像是為神靈所特意創造,把大自然所具備的一切神奇秀美都集中了起來;山峯直插雲霄,遮斷陽光,把山南山北分割成了明暗不同的兩個天地——這邊已是明朗的早晨,而那邊還是昏黑的夜晚。詩人在這裏所用的“鍾”和“割”字,都是別具匠心的。前者是形容泰山凝聚了所有山巒應具的“神秀”,而後者則是形象地襯托出遮天蔽日、高峻峭拔的山峯。在詩人筆下,這座泰山真是既神奇,又雄偉!

接着,杜甫以“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兩句,進一步描寫泰山的景色及其望嶽的感受。因為這座山峯很高,雲勢積疊而起,詩人站在山麓仰望,彷彿感到雲氣蕩其心胸,故抑鬱之氣盪滌殆盡,襟懷為之大開;由於相距甚遠,所以儘量睜大眼睛,集中視線,盯着飛鳥,並循其行蹤而極目遠望。這兩句並非完全寫實,乃是詩人的假想。正如王嗣奭所説:“‘蕩胸’句,狀襟懷之浩蕩。‘決眥’句,狀眼界之空闊。公身在嶽麓,而神遊嶽頂。”

最後,詩人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種充滿豪邁氣概的詩句為全詩作結。既然詩人面對這座如圖如畫的神秀峯巒,仰望之中業已使人心胸舒展,神采飛揚,那麼何不親身登上這座山峯之顛,以飽覽泰山的風光呢?詩人在這裏表現出一種登山的渴望。“凌絕頂”,正反映了他的.遠大目光和豪邁氣概。這個“凌”字用的極為貼切、傳神,那種不畏艱險、勇往直前的登臨決心,簡直躍然紙上。這兩句詩,杜甫用“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意,不僅進一步讚美泰山的雄偉姿態,而且也是以此抒發自己勇於攀登,必將騰凌絕頂的壯志豪情。從這裏可以十分清楚地瞭解到年輕詩人的堅強信心和自恃態度,這也是杜甫早期積極進取思想的自然流露。

這首詩是寫景和抒情緊密結合在一起的。真正做到了以景寓情,情中有景,情隨景移,情景交融。貫穿全詩始終的則是一個“望”字,由遠而近,又從近至遠,都是通過眼望而步步擴展和層層深入的。故前人認為:“望嶽與登嶽不同。登嶽,即須細詳嶽麓中之奇特,?巖偉岸,不可端倪。若望嶽,則又不得若是,必須就其函蓋體統處,寫其挺出物表,有一語勝人千百之奇。”(見《杜詩言志》)因此,整首詩篇意境開闊,形象鮮明,格調高昂,氣勢磅礴,使人讀過之後印象極深,韻味無窮,如臨其境,不愧是杜甫詩集中的佳作。同時,泰山正因為是五嶽之首,景色神奇,氣象萬千,所以歷來為騷人墨客所讚頌。然而,歷代詠頌泰山的詩篇都無法與這首《望嶽》詩相比擬,所以仇兆鰲説:“少陵以前詠泰山者,有謝靈運、李白之詩。謝詩八句,上半古秀,而下卻平淺。李詩六章,中有佳句,而意多重複。此詩勁遒峭刻,可以俯視兩家矣。”又説:“此章,格似五律,但句中平仄未諧,蓋古詩之對偶者。而氣骨崢嶸,體勢雄渾,能直駕齊樑以上。”這些評價當然是很高的,可也是中肯的。

春望

全篇圍繞“望”字展開,前四句借景抒情,情景結合。詩人以寫長安城裏草木叢生,人煙稀少來襯托國家殘破。起首一“國破山河在”,觸目驚心,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歷史滄桑感。“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兩句以物擬人,將花鳥人格化,有感於國家的分裂、國事的艱難,長安的花鳥都為之落淚驚心。詩人由登高遠望到焦點式的透視,由遠及近,感情由弱到強,就在這感情和景色的交叉轉換中含蓄地傳達出詩人地感歎憂憤。國家動亂不安,戰火經年不息,人民妻離子散,音書不通,這時候收到家書尤為難能可貴。詩人從側面反映戰爭給人民帶來的巨大痛苦和人民在動亂時期想知道親人平安與否的迫切心情。同時也以家書的不易得來表現詩人對國家深深地憂慮。結尾兩句,寫詩人那愈來愈稀疏的白髮,連簪子都插不住了,以動作來寫詩人憂憤之深廣。全篇詩情景交融,感情深沉,而又含蓄凝練,言簡意多,充分體現了詩人“沉鬱頓挫”的藝術風格。

唐玄宗天寶十五年(756)七月,安史叛軍攻陷長安,唐肅宗在靈武即位,改元至德。杜甫在投奔靈武途中,被叛軍俘至長安,次年(至德二年)寫此詩。 詩人目睹淪陷後的長安之簫條零落,身歷逆境思家情切,不免感慨萬端。詩的一、二兩聯,寫春城敗象,飽含感歎;三、四兩聯寫心念親人境況,充溢離情。

??全詩沉着藴藉,真摯自然,反映了詩人熱愛祖國,眷懷家人的感情。今人徐應佩、周溶泉等評此詩曰:“意脈貫通而平直,情景兼備而不遊離,感情強烈而不淺露,內容豐富而不蕪雜,格律嚴謹而不板滯。”此論頗為妥帖。“家書抵萬金”亦為流傳千古之名言。

唐肅宗至德元載(756)六月,安史叛軍攻下唐都長安。七月,杜甫聽到唐肅宗在靈武即位的消息,便把家小安頓在鄜州的羌村,去投奔肅宗。途中為叛軍俘獲,帶到長安。因他官卑職微,未被囚禁。《春望》寫於次年三月。

詩的前四句寫春城敗象,飽含感歎;後四句寫心念親人境況,充溢離情。全詩沉着藴藉,真摯自然。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開篇即寫春望所見:國都淪陷,城池殘破,雖然山河依舊,可是亂草遍地,林木蒼蒼。一個“破”字,使人怵目驚心,繼而一個“深”字,令人滿目悽然。司馬光説:“‘山河在’,明無餘物矣;‘草木深’,明無人矣。”(《温公續詩話》)詩人在此明為寫景,實為抒感,寄情於物,託感於景,為全詩創造了氣氛。此聯對仗工巧,圓熟自然,詩意翻跌。“國破”對“城春”,兩意相反。“國破”的頹垣殘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對舉,對照強烈。“國破”之下繼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表;“城春”原當為明媚之景,而後綴以“草木深”則敍荒蕪之狀,先後相悖,又是一翻。明代胡震亨極贊此聯説:“對偶未嘗不精,而縱橫變幻,盡越陳規,濃淡淺深,動奪天巧。”(《唐音癸籤》卷九)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兩句一般解釋是,花鳥本為娛人之物,但因感時恨別,卻使詩人見了反而墮淚驚心。另一種解釋為,以花鳥擬人,感時傷別,花也濺淚,鳥亦驚心。兩説雖則有別,其精神卻能相通,一則觸景生情,一則移情於物,正見好詩含藴之豐富。

詩的這前四句,都統在“望”字中。詩人俯仰瞻視,視線由近而遠,又由遠而近,視野從城到山河,再由滿城到花鳥。感情則由隱而顯,由弱而強,步步推進。在景與情的變化中,彷彿可見詩人由翹首望景,逐步地轉入了低頭沉思,自然地過渡到後半部分——想望親人。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自安史叛亂以來,“烽火苦教鄉信斷”,直到如今春深三月,戰火仍連續不斷。多麼盼望家中親人的消息,這時的一封家信真是勝過“萬金”啊!“家書抵萬金”,寫出了消息隔絕久盼音訊不至時的迫切心情,這是人人心中所有的想法,很自然地使人共鳴,因而成了千古傳誦的名句。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遠方的慘慼之象,眼望面前的頹敗之景,不覺於極無聊賴之際,搔首躊躇,頓覺稀疏短髮,幾不勝簪。“白髮”為愁所致,“搔”為想要解愁的動作,“更短”可見愁的程度。這樣,在國破家亡,離亂傷痛之外,又歎息衰老,則更增一層悲哀。

這首詩反映了詩人熱愛國家、眷念家人的美好情操,意脈貫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具而不遊離,感情強烈而不淺露,內容豐富而不蕪雜,格律嚴謹而不板滯,以仄起仄落的五律正格,寫得鏗然作響,氣度渾灝,因而一千二百餘年來一直膾炙人口,歷久不衰。

春望一詩中的對偶句: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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