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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背誦在文言文教與學中的科學性分析

淺談背誦在文言文教與學中的科學性分析

在文言文教學被邊緣化的今天,背誦也與文言文如影隨形,幾經起落浮沉。尤其是隨着生活節奏的不斷加快和信息獲取方式的方便快捷化,背誦幾乎已被視為機械和低效的同義詞。其實,背誦在高中文言文的教與學中有着獨特的作用:高中生學習文言文的規律和特點、文言文教學的實際情況以及文言文本身的特點,決定了背誦是一種切實有效的學習方法

淺談背誦在文言文教與學中的科學性分析

一、背誦有助於避免文言文學習中負遷移的產生

文言具有很大的特殊性,葉聖陶先生視之為與“外國語相仿”的特殊的語言……遇見文言就可以根據文言來思想來理解,與平時根據口語來思想一樣。其實這時候已經多熟習了一種語言(文言)了,正同熟習了一種外國語相仿。胡明揚先生視之為“特殊的第二語言”“文言文在一定意義上不是母語,而是一種特殊的第二語言。”所以,學習文言文時我們不能忽略此特點。同時,高中生學習第二語言又有其特殊性,因此還要結合學習者的特點。

首先,文言文的特點決定了它容易背誦,正如張志公先生所言“正因為文言與實際的口頭語言有較大的距離,白話與實際口頭語言距離很小,文言反而比白話容易背一些。”這是因為,背誦白話文時,現代漢語會對其產生負遷移;而背誦文言文時,則較少受此干擾。這就為文言文背誦提供了可能性。

其次,雖然在背誦文言文時較少受到現代漢語的干擾,但是,理解文言文時卻會較多地受此干擾。生活在當代社會中的高中生,是在接受了多年的白話文教育並在現代漢語的環境中學習文言的,因此,理解文言勢必受到現代漢語的干擾。例如,很多漢字古今意義發生了很大變化,如“走”的古義為“跑”。張志公認為,在傳統教育中對識字之前的兒童而言,“學漢字,必須一個一個地認,一個一個地記;在認識一定數量的漢字之前,是無法整句整段地閲讀的”。當今高中生在受現代漢語負遷移嚴重影響的情況下學習文言,對他們來説,一篇完整的文言文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只是一個個陌生的漢字,完全失去了包括思想感情在內的完整性。他們深諳的是這些漢字的今義而非古義,並且這些今義已在其腦海中變得根深蒂固。因此,當代高中生學文言與傳統私塾中的兒童發矇時學文言相比,反而處於劣勢地 位。傳統私塾中的兒童發矇時學文言最重要的方法即是背誦,且上千年的實踐證明,這種方法是非常成功的。當代高中生學文言不妨也採取此法。

再具體一點來説,當代高中生讀文言文時,面臨的任務是認識一定數量的“漢字”,且是具有文言色彩的、包含吉人豐富思想的、反映古代文化的、與現代漢語區別很大的漢字。這些字雖然對高中生來説大部分並不陌生,但其語法規則及意義卻與現代漢語有很大的不同。大多數學生往往由於背得少、積累不夠,腦子裏沒有一些現成的古漢語的語法規則及意義,因此在讀成段的文言文時經常會受到阻礙。比如,他們會因不瞭解“子”在古代漢語中的意義一一多作第二人稱代詞“你”解釋,用作敬稱一一而無法正確理解“吾不能早用子”“而吾與子之所共適”“吾非至於子之門,則殆矣”“非子天機清妙者”等句子的確切意思。久而久之,這種閲讀中的絆腳石就會打擊他們學習文言文的積極性。但是,如果通過背誦,積累一些常用的文言句式及詞語的“文言義”,就可以隨時拿來與現代漢語進行比較,從而在很大程度上克服負遷移的干擾。

可見,當代高中生學習文言文時會受到現代漢語的干擾而產生負遷移,而背誦則可以使這種負遷移受到一定的遏制,這就説明了用背誦法學習文言文的必要性。

二、背誦有助於文言環境的營造和文言知識、文言意藴的獲得

眾所周知,語言學習需要具體的語言環境,這是因為言語是語言的母體,語言存在並發展於言語之中。而背誦則能夠積累大量的言語材料,人們在反覆品味這些言語材料的過程中,就逐步掌握了語言及其規律。久之,還能內化為自己的能力,從而高度自覺地規範自己的言語行為。文言因與現代書面語和口語的距離都很大,所以其語言學習的環境不會自然存在,而是需要設法精心營造,如通過背誦積累來實現。積累越多,這個語言環境就越逼真、越有效。正如張志公先生所説:“學習文言文,必須背誦,背誦起很大的作用。為什麼?因為文言文那種語言材料和語言習慣,是我們從實際生活裏學不到的。背熟了若干篇文章,就純熟地積累起了若干有用的文言的語言材料,形成了某些基本的文言文的語言習慣,這樣才能初步掌握文言。……所以要多背,背得越多越有效。”

語言學習常常表現為先知其然再知其所以然的過程。大量的背誦就是“知其然”的過程,在此基礎上才能“知其所以然”。高中教材中所選的文言文從各個方面代表了古代漢語的'規範,背誦的過程就是親密接觸規範文言的過程。久之,大量的積累就會促使學生自悟自得文言語法規則,即從量變發展至質變。比如,背誦了“石之鏗然有聲者”“客有吹洞蕭者”“羣臣侍殿上者”等句子,便能自然理解定語後置句的規則,熟記了“舞幽彗星之潛蚊,泣孤舟之蓋婦”“後世之謬其傳而莫能名者”等句子,便可自悟使動用法的規範,積累了“挾飛仙以邀遊,抱明月而長終”“舉奪包槽以相屬”“則思知足以自戒”等句子,就能自得“以”作目的關係連詞的規律。

語言學習還具有一定的模糊性,因為言語活動具有一定的模糊性。語言是思維的工具,言語活動伴隨着思維,而思維是立體的,所以對語言的學習不能肢解,而要整體感知,正如李維鼎老師所指出的:“言語活動……本來就具有難以條分縷析的模糊性……‘科學主義’的分析和歸納似乎都難以奏效……”在這裏,既然“科學主義”的分析和歸納“都難以奏效”,那麼,我們就不妨採用與此相對的熟讀成誦法即背誦法,因為熟讀成誦有利於整體感知,所 謂“書只貴讀,讀多自然曉”。因古人作文尚含蓄,所以文言文更為藴藉和模糊(即有意藴),當然也就更需要在熟讀成誦的基礎上整體感知。比如,讀《滕王閣序》一文,若分析肢解則不但索然無味,而且容易誤人科學主義的歧途。

可見,背誦法在高中文言文的教與學中具有不可替代的意義,因為其遵循了語言學習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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