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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詩詞

《浪淘沙》詩詞

《浪淘沙》詩詞1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

《浪淘沙》詩詞

垂楊紫陌洛城東。

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

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

今年花勝去年紅。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作品賞析

此詞為明道元年(1032)春,歐公與友人梅堯臣在洛陽城東舊地重遊有感而作,詞中傷時惜別,抒發了人生聚散無常的感歎。

首二句語本於司空圖《酒泉子》“黃昏把酒祝東風,且從容”,而添一“共”字,便有了新意。“共從容”是兼風與人而言。對東風言,不僅是愛惜好風,且有留住光景,以便遊賞之意;對人而言,希望人們慢慢遊賞,盡興方歸。“洛城東”揭出地點。洛陽公私園囿甚多,宋人李格非著有《洛陽名園記》專記之。京城郊外的道路叫“紫陌”。“垂楊”同“東風”合言,可想見其暖風吹拂,翠柳飛舞,天氣宜人,景色迷人,正是遊賞的好時候、好處所。末兩句説,都是過去攜手同遊過的地方,今天仍要全都重遊一遍。“當時”即下片的“去年”。“芳叢”説明此遊主要是賞花。

下片頭兩句深深地感歎:“聚散苦匆匆”,是説本來就很難聚會,而剛剛會面,又要匆匆作別,這怎能不給人帶來無窮的悵恨。“此恨無窮”並不僅僅指作者本人而言,也就是説,在親人朋友之間聚散匆匆這種悵恨,從古到今,以至今後,永遠都沒有窮盡,都給人帶來莫大的痛苦。“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南朝梁江淹《別賦》)好友相逢,不能長聚,心情自然是非常難受的。這感歎,就是對友人深情厚誼的表現。下面三句是從眼前所見之景來抒寫別情,也可以説是對上面的感歎的具體説明。“今年花勝去年紅”有兩層意思。一是説今年的花比去年開得更加繁盛,看去更加鮮豔,當然希望同友人盡情觀賞。説“花勝去年紅”,足見去年作者曾同友人來觀賞過此花,此與上片“當時”呼應,這裏包含着對過去的美好回憶;也説明此別已經一年,這次是久別重逢。聚會這麼不易,花又開得這麼美好,本來應該多多觀賞,然而友人就要離去,怎能不使人痛惜?這句寫的是鮮豔繁盛的景色,表現的卻是感傷的心情,正是“以樂景寫哀”。末兩句意為:明年這花還將比今年開得更加繁盛,可惜的是,自己和友人分居兩地,天各一方,明年此時,不知同誰再來共賞此花啊!再進一步説,明年自己也可能已離開此地,更不知是誰來賞此花了。

把別情熔鑄於賞花中,將三年的花加以比較,層層推進,以惜花寫惜別,構思新穎,富有詩意,是篇中的絕妙之筆。而別情之重,亦即説明同友人的情誼之深。

此詞筆致疏放,婉麗雋永,近人俞陛雲稱它“因惜花而懷友,前歡寂寂,後會悠悠,至情語以一氣揮寫,可謂深情如水,行氣如虹矣。”

《浪淘沙》詩詞2

浪淘沙

劉禹錫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

[註釋]

1.浪淘沙:唐代一種曲子的名稱。

2.浪淘風簸:黃河卷着泥沙,風浪滾動的樣子。天涯:天邊。

3.銀河:古人以為黃河和銀河相通。

4.牽牛:即傳説中的牛郎。他和織女因觸怒天帝,被分隔在銀河兩岸,每年只許他們在農曆七月初七相會一次。

[今譯]

最新的小學生古詩詞鑑賞《浪淘沙》:萬里黃河彎彎曲曲挾帶着泥沙,波濤滾滾如巨風掀簸來自天涯。

現在可以沿着黃河直上銀河去,我們一起去尋訪牛郎織女的家。

[解説]

這首絕句模仿淘金者的口吻,表明他們對淘金生涯的厭惡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同是在河邊生活,牛郎織女生活的天河恬靜而優美,黃河邊的淘金者卻整天在風浪泥沙中討生活。直上銀河,同訪牛女,寄託了他們心底對寧靜的田園牧歌生活的憧憬。這種浪漫的理想,以豪邁的口語傾吐出來,有一種樸素無華的美。

《浪淘沙》詩詞3

浪淘沙①

簾外雨潺潺,②春意闌珊。③

羅衾不耐五更寒。④

夢裏不知身是客,⑤一晌貪歡。⑥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註釋】

①此詞原為唐教坊曲,又名《浪淘沙令》、《賣花聲》等。唐人多用七言絕句入曲,南唐李煜始演為長短句。雙調,五十四字(宋人有稍作增減者),平韻,此調又由柳永、周邦彥演為長調《浪淘沙漫》,是別格。

②潺潺:形容雨聲。

③闌珊:衰殘。一作將闌。

④羅衾(音親):綢被子。不耐:受不了。一作不暖。

⑤身是客:指被拘汴京,形同囚徒。

⑥一晌(音賞):一會兒,片刻。貪歡:指貪戀夢境中的歡樂。

【簡析】

此詞上片用倒敍手法,簾外雨,五更寒,是夢後事;忘卻身份,一晌貪歡,是夢中事。潺潺春雨和陣陣春寒,驚醒殘夢,使抒情主人公回到了真實人生的淒涼景況中來。夢中夢後,實際上是今昔之比。李煜《菩薩蠻》詞有句: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所寫情事與此差同。但《菩薩蠻》寫得直率,此詞則婉轉曲折。詞中的自然環境和身心感受,更多象徵性,也更有典型性。下片首句獨自莫憑欄的莫字, 有入聲與去聲(暮)兩種讀法。 作莫憑欄,是因憑欄而見故國江山,將引起無限傷感,作暮憑欄,是晚眺江山遙遠,深感別時容易見時難。兩説都可通。流水落花春去也,與上片春意闌珊相呼應,同時也暗喻來日無多,不久於人世。天上人間句,頗感迷離恍惚,眾説紛紜。其實語出白居易《長恨歌》: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天上人間,本是一個專屬名詞,並非天上與人間並列。李煜用在這裏,似指自已的最後歸宿。應當指出,李煜詞的抒情特色,就是善於從生活實感出發,抒寫自已人生經歷中的真切感受,自然明淨,含蓄深沉。這對抒情來説,原是不假外求的最為本色的東西。因此他的詞無論傷春傷別,還是心懷故國,都寫得哀感動人。同時,李煜又善於把自已的生活感受,同高度的藝術概括力結合起來。身為亡國之君的李煜,在詞中很少作帝王家語,倒是以近乎普通人的身份,訴説自已的不幸和哀苦。這些詞就具有了可與人們感情上相互溝通、喚起共鳴的因素。《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如此,此詞亦復如此。即以別時容易見時難而言,便是人們在生活中通常會經歷到是一種人生體驗。與其説它是帝王之傷別,無寧説它概括了離別中的人們的普遍遭遇。李煜詞大多是四五十字的小令,調短字少,然包孕極富,寄慨極深,沒有高度的藝術概括力是做不到的。

《浪淘沙》詩詞4

浪淘沙·簾外五更風

朝代:宋代

作者:李清照

原文:

簾外五更風,吹夢無蹤。畫樓重上與誰同?記得玉釵斜撥火,寶篆成空。

回首紫金峯,雨潤煙濃。一江春浪醉醒中。留得羅襟前日淚,彈與徵鴻。

譯文及註釋

作者:佚名

譯文

五更時分一陣悽風從簾外吹進來,把我從夢中驚醒過來。要想重新登上畫樓卻不知道該與誰一道?記得當年無聊的用玉釵撥弄香火,如今寶篆香已經燃燒殆盡。

回首看向窗外的紫金山峯,水汽騰騰煙霧繚繞,看不到山的本來面目。看着一江春水向東流去,人卻在半醒半醉之間。羅襦襟前還留着國破夫亡的的淚水,撫去這些把它們交付給遠飛的大雁。

註釋

①《浪淘沙》:唐教坊曲,又稱作《浪淘沙令》,五代時始流行長短句雙調小令,又名《賣花聲》。五十四字,前後片各四平韻,多作激越悽壯之音。

②畫樓:華麗的樓閣。

③撥火:因為篆香燃過後成香灰,必須撥除香灰避免斷了火路。

④寶篆[zhuàn]:即篆香,一種香屑縈迴象篆文一樣的香。黃庭堅《畫堂春》:“寶篆煙消龍鳳,畫屏雲鎖瀟湘。”

⑤紫金峯:即鐘山,在今南京中山門外。

⑥雨潤煙濃:是指水蒸汽騰騰,霧氣濃郁。

⑦羅襟:意指羅襦的前襟。

⑧彈:揮灑。徵鴻:即大雁。

賞析

作者:佚名

“簾外五更風,吹夢無蹤。”發端兩句,看似平淡,實最沉痛。“吹夢無蹤,”有兩種含義:一是説正在做着好夢。夢中相見,互訴衷腸,兩情縫蜷,分外親暱。孰料五更時分一陣悽風突然襲來,把好夢吹散,致使夢中情事,似有似無,‘若隱若現,依稀恍惚,了無蹤影。一是説在漫漫長夜中,二更、三更、四更都悄悄地過去了,直到五更天將亮時,悽風透過簾幕吹進室內,一股寒氣直撲過來,人被攪擾驚醒,整整一夜,壓根兒沒有進入夢境。

醒來之後,只覺形單影雋,枕冷襲寒,空蕩蕩一無所有。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正如小晏所説:“夢魂縱有也成虛,那堪和夢無。”(《阮郎歸》)所以如此,乃緣“簾外五更風”在作怪。“五更風”最會捉弄人,秦少游就曾被它捉弄過。《如夢令》雲:“孤館悄無人,夢斷月堤歸路。無緒,無緒,簾外五更風雨。”小別輕分,秦七尚感了無意緒,那死生異路,幽明永隔,除夢裏有時相見,別無他法,然而“和夢也,新來不做。”則詞人悽苦之情,又該怎樣。這兩句,實是一種不勝惋惜而又無限憎恨極其沉痛的呼喚。此中情意,在下面幾句中,表達得更為深刻。

詞人醒後,抬眼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畫樓”打入腦際的,便是“重上”。因為在封建時代,粧樓與閨閣,是貴婦人主要活動場所。諸如登樓遠眺,憑欄共語,飲酒賦詩,挑燈研讀,都是在這個狹小的天地裏。而這些閨帷韻事,唱隨之樂,如今一去不復返了。所以一提及“畫樓”,不期然而然的會發出“與誰同”的感慨。“與誰同”這一問,既説明詞人正處於載獨無依的境況中,同時還傾吐了重上時必是孤單單地無人相伴。箇中滋味,與另詞《御街行》“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所表達的情懷相一致。同樣問得深沉,悲切,任何人讀了,也會為之一掬同情之淚。

“記得玉釵斜撥火”二句,很明顯是從“畫樓”而憶及的閨中韻事之一。人的常情,越是在孤寂與痛苦之中,人們越是會常常憶起過去印象最深、極饒情趣的瑣事,希望從飽含幸福與辛酸的回憶中,得到一點安慰。如前所述,李清照與丈夫趙明誠在金兵入侵前,朝夕相處,研究學問,日以繼夜,樂此不疲。“玉釵斜撥火”這節的描寫,正是對那時美好生活的追憶。“斜撥火”這一動作看閨帷中温卑的意趣,把人物形象活畫了出來,使讀者彷彿看到詞人正手執玉釵,輕輕地撥弄着篆香上的灰燼。連她那興致勃勃、心情歡快的神情和心靈手巧、嫻熟利落的舉止,都能體察得出。對當事人來説,這印象實在太深了,時刻不忘,恍如昨事。“記得”二字就表達了這種情意。而人們也能想象到:他們夫婦倆當年點着篆香,相對而坐,望着升起的煙柱,嗅着散發的芳香,冥思遐想,意會神謀,安定閒適,怡然自得的歡樂情景。“瑞腦香消魂夢斷,”那一切的一切都象燃着的“寶篆”一樣煙消香散,如同被吹散的夢一樣,無影無蹤,莫可追尋了。“寶篆成空,”份量極重,決不是小別輕分時“香冷金貌”、“瑞腦香消”所能比擬,簡直可以説“萬事皆空。”

過片“回首紫金峯”句,上承“畫樓重上”而來。“回首”一句,自是載獨無依,東西漂泊。歡樂也好,悲傷也好,都在詞人腦海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每一思及,總想從這裏找回什麼,以慰愁懷,然而眼前所見,卻是“雨潤煙濃”水氣雲騰,煙霧彌俊,籠翠峯巒,擋住視野,看不到中原大好河山和可愛的故鄉,那親人“千里孤墳”上已拱的墓木就更不用説了。’於是悲從中來,愁思起伏,恰如紫金峯前大江洶湧,滾滾東流,不可遏止。“一江春浪醉醒中,”所藴蓄的愁思,.不僅有己身孤苦伶仃之痛,更多的是國家危難局勢飄搖之悲。這險惡的現實和不幸的遭遇,好似一場醒猶未醒的惡夢,噬齧着詩人破碎的心靈。頓使她陷於如醉如痴、迷離恍惚的狀態中

。此七字藴義最富,極為含蓄,是全詞的警句。陳廷焯説:“情詞悽絕,多少血淚,”

“回首紫金峯,”故鄉邀遠,往事如煙,詞人不禁清然淚下。“留得羅襟前日淚,彈與徵鴻,這句措辭有力,悲中帶憤。“留得”一詞,與上文“記得”“回首”一氣貫通,使全詞結構更加顯得縝密。“前日淚”是指國破、夫亡、家散等不幸所積累拋下的痛苦之淚。故鄉遠隔,親人永別,千言萬語,向誰訴説,她只得把滿腔悲痛與憤慨所凝成的血淚,從濕透了的羅襟上擰了下來,對着徵鴻用力彈去。“彈與徵鴻”,化用鴻雁傳書事,可與朱希真“試倩悲風吹淚,過揚州”(《相見歡》)同樣設想新奇。但就悼亡而言,則以借用嵇康“目送歸鴻手揮五絃”(《贈兄秀才入軍》)句意,較為貼切。意思是説望着天際的歸鴻,“倚樓無語理瑤琴,”通過琴聲訴説悽苦情懷,寄託哀思,柳永所謂“無侈恨一,相思意,盡分付徵鴻”(《雪梅香》)、賀鑄“恨登山臨水,手寄七絃桐鄉目送歸鴻”(《六州歌頭》),所有詞均如此都是這樣。

《浪淘沙》詩詞5

《浪淘沙·好恨這風兒》

宋代:石孝友

好恨這風兒,催俺分離!船兒吹得去如飛,因甚眉兒吹不展?叵耐風兒!

不是這船兒,載起相思?船兒若念我孤恓?載取人人篷底睡,感謝風兒!

《浪淘沙·好恨這風兒》譯文

好恨這風啊,催促我們分離!既然你能把船兒吹得像張了翅膀一樣飛去,那你又為什麼不把我的眉結吹散?你這可恨的風啊!

若不是偌大一個船兒,自己這一腔相思怎能裝得下、載得起?船兒若真念我煩惱孤寂,何不把那個人兒也一起帶來與我共眠在一個船篷下呢?我會感謝你這風!

《浪淘沙·好恨這風兒》註釋

叵耐:本指“不可耐”之義,這裏含有“可恨”之意。

孤恓(xī):寂寞淒涼;悲傷。

《浪淘沙·好恨這風兒》賞析

這是一首俚俗之作,通篇借“風”與“船”這兩件事物鋪開。

上片主要寫“風”,順而及“船”。劈頭兩句就是“無理而有情”的大白話:“好恨這風兒,催俺分離!”其實,催他與戀人分別的並不真是風,然而他卻怪罪於風,這不過是他“怨歸去得疾”(《西廂記》崔鶯鶯長亭送別張生時的唱辭中語)的`另一種表達方式。正如睡不着卻怪枕頭歪那樣,這種“正理歪説”的風趣話中其實包含着難以言傳的離別之痛。以下三句便緊接“風兒”而來,越加顯得波峭有趣:“船兒吹得去如飛,因甚眉兒吹不展?叵耐風兒!”它所埋怨的仍是這個“該死”的“風兒”,不過語意更有所發展。意謂:既然你能把船兒吹得像張了翅膀一樣飛去,那你又為什麼不把我的眉結吹散(側面交代作者的愁顏不展、雙眉打結),真是“可恨可惡”(“叵耐”本指“不可耐”之義,這裏含有“可恨”之意)透頂!眉心打結,本是詞人自己的心境使然。俗語云:“心病還須心藥醫”。詞人不言自己無法解脱離別的苦惱,卻恨起風馬牛不相及的“風兒”來,這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怪語”和“奇想”,亦極言其“怨天尤人”的煩惱之深矣。人的感情,每到那種極深的境界時,往往便會產生某種程度的變態。石孝友的這些詞句,便故意地利用這種“變態心理”來表現自己被深濃的離愁所折磨扭曲了的心境,確實收到了很好的藝術效果。

下片則索性從船兒寫起。“不是這船兒,載起相思?”這是第一層意思。意謂:若不是偌大一個船兒,自己這一腔相思怎能裝得下、載得起?“相思”本無“重量”可言,這裏便用形象化的方法把它誇張為巨石一般的東西。説只有船兒才能把它載起,則“相思”之“重”、之“巨”不言自明。在“感謝”船兒幫他載起相思之情之後,作者又“得寸進尺”地向它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船兒若念我孤恓?載取人人篷底睡”。意謂:“救人須救徹”,你既然幫我載負了相思之情,那就索性把好事做到底吧!——因此,你若真念我孤寂煩惱得慌,何不把那個人兒(她)也一起帶來與我共眠在一個船篷下呢?但這件事兒光靠“船兒”還不行,那就又要轉而乞求“風神”——請它颳起一陣怪風,把她從遠處的岸邊飛載到這兒來吧。如是,則不勝“感謝”矣,故曰:“感謝風兒”!

眾所周知,常見的文人詞在描寫離情別緒時,特別喜歡用“灞橋煙柳”、“長亭芳草”、“繡閣輕拋”、“浪萍難駐”之類的華麗詞藻。即如石孝友自己,也寫過“立馬垂楊官渡,一寸柔腸萬縷。回首碧雲迷洞府,杜鵑啼日暮”(《謁金門》)之類的“雅詞”。然而此首《浪淘沙》卻一反文人詞常見的面貌,出之以通俗、風趣、幽默、詼諧的風格,卻又並不妨礙它抒情之“真”、之“深”,故而可稱是首別具“諧趣”和“俗味”的佳作。在讀慣了那些濃豔得發膩的離別詞後,讀一讀這首頗有民歌風味的通俗詞,真有點像吃慣了魚腥蝦蟹之後嚐到山果野蔌那樣,很富有些新鮮的感覺。

全詞通過先是怨風、責風,次是謝船、贊船,再是央船、求風,最後又謝風、頌風,曲折而生動地展示了詞人在離別途中的複雜心境:先言乍別時“愁一箭風快”(周邦彥《蘭陵王》)的痛楚,次言離途中“黛蛾長斂(這裏則換了男性的雙眉而已),任是春風吹不展”的愁悶,最後則突發奇想地寫他希冀與戀人風雨同舟的渴望。這三層心思,前二層是前人早就寫過的,但石孝友又加以寫法上的變化,而第三層則可謂是他的“創造”。這種大膽而奇特的幻想,恐怕與他接受民間詞的影響有關。比如敦煌詞中就有很多奇特的想象,如“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又如“夜久更闌風漸緊,為奴吹散月邊雲,照見負心人”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浪淘沙·好恨這風兒》作者介紹

石孝友,南宋詞人,字次仲,江西南昌人。生卒年不詳。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進士。填詞常用俚俗之語,狀寫男女情愛。仕途不順,不羨富貴,隱居於丘壑之間。 石孝友著有《金谷遺音》,《直齋書錄解題》著錄一卷,明《唐宋名賢百家詞》本作《金谷詞》,不分卷。有明汲古閣《宋六十名家詞》本、《四部備要》排印本。《全宋詞》據毛□校汲古閣本收錄

《浪淘沙》詩詞6

月上小簾鈎,欲訴還休。瑤台幻影引追求。錦瑟年華容易去,好景空留。

清淚溢雙眸,亂緒難收。銀河渺渺怎回頭?滴漏聲聲驚好夢,縷縷新愁。

七夕(二)

雨後落花殘,珠淚輕彈。銀河不見月行船。長恨此生歡樂短,冷露心寒。

獨自莫憑欄,愛恨糾纏。聲聲孤雁怨青山。細雨落花人自看,憂曲誰傳?

閨思(一)

枯蔓繞疏窗,瘦影纖長。一盅冷酒送殘陽。憐影孤燈相對望,白髮如霜。

夜夜夢蕭郎,飲盡淒涼。年年離恨斷人腸。簾卷西風昏又暗,淚雨成行。

閨思(二)

明月一簾幽,夢裏誰求?寒宮冷苑鎖清秋。徒瘦嬌顏珠淚灑,寂寞空樓。

離恨幾時休?詞賦風流。長亭相送意悠悠。明月樓台依舊在,白髮簪頭。

《浪淘沙》詩詞7

浪淘沙

石孝友

好恨這風兒,催俺分離!船兒吹得去如飛,因甚眉兒吹不展?叵耐風兒!不是這船兒,載起相思?船兒若念我孤棲,載取人人蓬底睡,感謝風兒!

 賞析:這首詞和上首《卜算子》一樣,又是用白描。從詞意看,此刻女主人公已船行江上。滿帆風急,船行迅速,不由生出“好恨這風兒,催俺分離!”這話從人之常情和事物的常理來説,雖缺乏依據,但從此境、此情、此人的內世界,設身處地地為她想一想,就會覺得“無理”卻有情,深層次表現她的“恨”,故“無理而妙”(賀裳語)。接着她又生奇思異想:“船兒吹得去如飛,因甚眉兒吹不展?”眉因愁而皺,所謂“愁到眉峯碧聚”(毛滂),“柳眼傳情,花心蹙恨”(曾協)。船重眉輕,吹得船兒去如飛,卻吹不展一雙愁眉!從置身事外的人看,本是很自然的事,卻引起她的疑雲和埋怨,又是“無理而妙”,“無理而有情。”她多麼想懲罰風兒一下呀,可是“叵耐風兒”!誰也奈何它不得,真是可恨又可惡!“叵耐”亦作“叵奈”。不可奈;可恨。唐無名氏《鵲踏枝》詞:“叵耐靈鵲多謾語,送喜何曾有憑據。”這裏愈發奇想,愈多怪思,愈對風兒發出怨怒,愈表現出女主人那種強烈真摯的相思之情。

上片寫了風,下片徑從船兒寫起。“不是這船兒,載起相思?”李清照説:“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武陵春》)。此用問句,但問中有肯定:若不是這偌大的一隻船兒,自己這一腔相思如何裝得下載得起?“愁之為物,惟惚惟恍”(曹植),本無重量可言,她卻似乎能感受到。因此她對船兒似有了好感,轉而把希望寄託在它身上:“船兒若念我孤棲,載取人從篷底睡。”“人人”,詞中對所暱之慣稱,此指所思念者。歐陽修《蝶戀花》詞:“翠被雙盤金縷鳳,憶得前春,有個人人共。”晏幾道《生查子》詞:“歸傍碧紗窗,説與人人道。真個別離難,不似相逢好。”希望船兒憐自己孤獨寂寞,把相念的人兒載放在蓬底下睡,這種美麗的幻想,與歐陽修《漁家傲》頗相彷彿:“願妾身為紅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更願郎為花底浪,無隔障,隨風逐雨長來往。”結以“多謝風兒”!她的願望能實現麼?還是“船兒吹得去如飛”,把她越載越遠呢?她這一聲“多謝”卻仍表示出她那赤誠的心和對愛情的強烈追求!正是“有有餘不盡意”(張炎《詞源》)。

拘於過去出現在詩詞中的行者多為男人,或説此詞由首至尾是男人在“演唱”,女人似無此大膽。不過從兩人的關係,如果是風塵知己,也很難説就無坐船的份兒。石孝友的詞,無論構思架框,語言、寫法,都敢於“創造”。此詞從講話的口吻説,主角更像女人。全首通俗淺白,卻又內藴深沉含蓄,與那些表面風趣、幽默而流入滑稽者流不同。它源於民歌,卻無“男子而作閨音”(田同之語)的痕跡。通常寫離情那種“傷如之何”的情調,淡然遠去,我們好像聽到只有悠揚的“風兒”、“船兒”聲,在晴空萬里的江上,飄蕩,飄蕩……

《浪淘沙》詩詞8

浪淘沙漫 柳永

夢覺、透窗風一線,寒燈吹息。

那堪酒醒,又聞空階,夜雨頻滴。

嗟因循、久作天涯客。

負佳人、幾許盟言,更忍把、從前歡會,陡頓翻成憂戚。

愁極。再三追思,洞房深處,幾度飲散歌闋。

香暖鴛鴦被,豈暫時疏散,費伊心力。

殢雨尤雲,有萬般千種,相憐相惜。

恰到如今、天長漏永,無端自家疏隔。

知何時、卻擁秦雲態,願低幃暱枕,輕輕細説與,江鄉夜夜,數寒更思憶。

鑑賞:

這首詞,衍之為一百三十五字之長篇鉅製,共三片。第一片寫主人公夜半酒醒時的憂戚情思;第二片追思以往相憐相借之情事;第三片寫眼下的相思情景。體制擴大,容量增加,主人公全部心理狀態及情思活動過程,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現。這是柳永創制慢詞的一個範例。

《浪淘沙》詩詞9

原文

不肯過江東。玉帳匆匆。至今草木憶英雄。唱著虞兮當日曲,便舞春風。

兒女此情同。往事朦朧。湘娥竹上淚痕濃。舜蓋重瞳堪痛恨,羽又重瞳。

譯文

1、虞美人草:《夢溪筆談》:“高郵桑景舒性知音,舊傳有虞美人草,聞人作虞美人曲則枝葉皆動,他曲不然。”

2、不肯句:司馬遷《史記·項羽本紀》:“於是項王乃欲東渡烏江。烏江亭長艤船待,謂項王曰:‘江東雖小,地方千里,眾數十萬人,亦足王也。願大王急渡。今獨臣有船,漢軍至,無以渡。’項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為!且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縱彼不言,籍獨不愧於心乎?’乃謂亭長曰:‘吾知公長者。吾騎此馬五歲,所當無敵,嘗一日行千里,不忍殺之,以賜公。’乃令騎皆下馬步行,持短兵接戰。獨籍所殺漢軍數百人。項王身亦被十餘創,顧見漢騎司馬呂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項王也。’項王乃曰:‘吾聞漢購我頭千金,邑萬户,吾為若德。’乃自刎而死。”

3、玉帳:軍帳之美稱。

4、匆匆:急急忙忙的樣子,指項羽四面楚歌,自刎烏江。

5、唱着句:司馬遷《史記·項羽本紀》:“項王軍壁垓下,兵少食盡,漢軍及諸侯兵圍之數重。夜聞漢軍四面皆楚歌,項王乃大驚曰:“漢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項王則夜起,飲帳中。有美人名虞,常幸從;駿馬名騅,常騎之。於是項王乃悲歌慷慨,自為詩曰:“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數闋,美人和之。項王泣數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視。”

6、兒女句:韓愈《聽穎師彈琴》:“暱暱兒女語,恩怨相爾汝。”

7、湘娥句:舜帝死後,二湘妃泣淚落翠竹,在竹上留下斑跡,人謂之斑竹。張泌《臨江仙》:“翠竹暗留珠淚怨,閒調寶瑟波中。”劉禹錫《瀟湘神》:“斑竹枝,斑竹枝,淚痕點點寄相思。”

8、舜蓋二句:司馬遷《史記·項羽本紀》:“太史公曰:吾聞之周生曰‘舜目蓋重瞳子’,又聞項羽亦重瞳子。羽豈其苗裔邪?何興之暴也!夫秦失其政,陳涉首難,豪傑蜂起,相與並爭,不可勝數。然羽非有尺寸,乘勢起隴畝之中,三年,遂將五諸侯滅秦,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由羽出,號為‘霸王’,位雖不終,近古以來未嘗有也,及羽背關懷楚,放逐義帝而自立,怨王侯叛己,難矣。自矜功伐,奮其私智而不師古。謂霸王之業,欲以力征經營天下。五年卒亡其國,身死東城,尚不覺寐而不自責,過矣。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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