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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現代散文

我的父親-現代散文

4月4日晚,先生帶着我和女兒到小月河邊去祭奠已經離開的親人。

我的父親-現代散文

我向來不積極,每次都是先生買好了紙錢催着去。但我也從來沒有拒絕過,都默默地跟着。

因為父親的逝去,我成為了較徹底的唯物主義者。2000年夏,他被確診為惡性淋巴癌。奶奶和她的姊妹們天天為他祈禱;母親也時常地去父親出了大力的廟裏燒香;父親自己偶爾也會禱告,説自己還有老孃在。而我,在他從307醫院回家後四處尋醫問藥。一年後,49歲的父親還是走了。

當時的情景已經模糊了,但我似乎並沒有特別地悲傷。而是很唯物地想,父親的確是已經到了他的大限了。

1952年出生的他,1958年6歲的時候餓昏過去,多虧得奶奶從生產隊哭求過來的一點兒玉米糊糊灌進嘴裏才救了過來;11歲小學三年級時再也無法維繫幹完家務再跑到學校上學的日子而被強迫輟學,正式地成為一名“社員”掙工分,為着六個弟弟妹妹討生活。外出學木工,到處去掙錢餬口。25歲成親,27歲生女。

自我記事兒,他都在忙。農忙時自不必提,80年代承包到户鄉村、國家經濟的快速增長,就是靠農民勞動力的最大限度的'付出;農閒時,要麼去平整土地,要麼是為三裏五村做各種各樣的傢俱為學校做桌椅板凳,要麼偷得閒時,自己看看書寫寫字兒·······

在他49年的生命裏,純勞動,該有多少個小時該有多少年呢?如果按照8小時/天的標準算的話,他應該是工作了80年吧······生命究竟有多少能量可以付出呢?生命究竟有多少傷痕能夠積累呢?

父親走時,我唯一懊悔的,是在他最後的日子裏,我們還讓他喝那麼苦的湯藥·····

我幾乎沒有在父親的墓前痛哭過,只會默默地流淚;遠在他鄉時,在這小月河畔,看着風助火勢,將這些紙錢化走,我連淚都沒有。只是很盡心地,看着它們完全燃盡,因為,恍惚間,我真的怕萬一,萬一有着另一個世界,而我沒有送父親什麼,我的人生該是如何地傷悲呢?在父親在世,我最大的人生目標,就是使他過上好日子!而我還沒有能夠開始工作時,他就走了·······因為父親,我唯物主義,因為父親,我也唯心主義。

走到小區裏,突然想到父愛,淚水流了下來,父親逝去了多久了?父親的愛,怎麼那麼模糊了······

標籤: 散文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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