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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筠:才子,卻非“佳人”

温庭筠:才子,卻非“佳人”

引導語: 温庭筠雖“貌甚陋,號温鍾馗”,但從小就“敏悟天才,能走筆成萬言,善鼓琴吹笛”可謂才華斐然,但如此才人,卻並非“佳人”。

  温庭筠:才子,卻非“佳人”

温庭筠字飛卿,原名温歧,是唐初太宗朝宰相、死後被陪葬昭陵的温彥博的後世孫。温庭筠詩詞造詣深邃,由以填詞著名。“唐代詞人,自以飛卿為冠。”“自唐之詞人,李白為首,而温庭筠最高。”“言詞者,必以温氏為大宗。”“飛卿醖釀最深,故其言不怒不懾。備剛柔之氣,針縷之密。”“温詞極流麗,宜為《花間集》之冠。”如此的才子,卻非“佳人”,因其“薄行,無檢幅”。

温庭筠雖“貌甚陋,號温鍾馗”,但從小就“敏悟天才,能走筆成萬言,善鼓琴吹笛”,自稱“有弦即彈,有孔即吹”。惜其多才多藝,卻未循正路,真正是應了“歧”字。鄉試過後,去江淮散蕩,流連酒肆,以寫豔曲出名。他的親戚、當地節度使姚勖愛其才華,對其資助豐厚,但是温庭筠將所得錢帛都耗費在花酒、歌伎處。姚勖大怒,“笞且逐之”。據學界所考,被姚勖趕走時,温庭筠約23歲。

在江淮難以混跡,温庭筠投奔京城而去。“初至京師,人士翕然推重。”然而他很快便故態萌發,流連倡優之所,結交公卿家無賴子弟,“酣醉終日”。令元稹忘情薛濤的紅極一時的歌伎劉採春的女兒周德華雛鳳清音,被帶到京城後,“豪門女弟子從其學者眾矣”。但她卻看不上温庭筠和他的好友裴諴的德行,認為他們的詞浮豔,不肯演唱。更糟糕的是,與令狐縞、裴諴等貴胄子弟相熟後,温庭筠的交遊範圍擴散到內廷,竟然與莊恪太子混在一起。莊恪太子是文宗的長子,生母是德妃,“晚年寵衰”,“因楊賢妃進讒,文宗欲行廢立,朝臣懇請直諫乃止。然莊恪太子左右數十人或殺或逐”。温庭筠幸好屬於被逐的那幾個人,而免去殺身之禍。“庭筠殆於此時離東宮。”不久莊恪太子暴薨。文宗悲傷之餘,又殺了一批太子周圍服侍的人。

離開宮廷政治鬥爭時,温庭筠已39歲,方才開始在京城參加科考。十六年大好青春就如此被浪擲。可能是受到莊恪太子案的影響,温庭筠沒有上榜,只被選入副榜。次年生病將養。41歲時,去淮南再次拜謁了曾寫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節度使李紳。温庭筠曾在8歲時見過李紳,三十多年後再見,想必李紳也會為這位昔日神童之成長感慨一番。而彼時温庭筠可能尚未婚娶,他自己的解釋是家貧。此後温庭筠多次應試,一直考到55歲,“累年不中第”。如此便又將一個十六年虛晃過去。温庭筠不及第,連累了他的那位親戚姚勖。姚勖去温庭筠姐姐家做客時,她聽説堂上來的客人是姚勖,便出來拉着姚勖的.袖子大哭,“吾弟年少,宴遊人之常情,奈何笞之?迄今遂無成名,安得不由汝致之!”如此撒潑耍賴地拉着姚勖的袖子哭鬧不放,姚勖受驚後,“竟因以得疾而卒”。

温庭筠“才情綺麗”,當時與李商隱並稱“温李”,“尤工律賦”。唐代考賦律,一篇八韻,温庭筠“燈下未嘗起草,但籠袖憑几,每一韻一吟而已,場中曰‘温八吟’,又謂八叉手成八韻,名‘温八叉’”。他不能中舉,與其在考場中的不羈有關——温庭筠特別喜歡在考場“助人為樂”,“多為臨鋪假手”。他的這種“幫助”絕非義務,是“以文為貨”,故“識者鄙之”。考的次數多了,惡名在外,考官們都防範他。最後一次參加考試時,温庭筠55歲,沈詢主考,特意給温庭筠設了“單座”,“別施鋪席授庭筠,不與諸公鄰比。”第二天還將温庭筠請到簾前,解釋了為何如此對待他,強調這次科場絕無可能讓他再有機可乘,希望他認清形勢、努力認真考試。“飛卿不樂,其日晚,請開門先出”,但已經完成了千餘字的文章,並“已潛救八人”。

因“攪擾場屋”,次年温庭筠被貶謫為隨縣縣尉。温庭筠無官職而遭貶謫,與孟浩然誦詩不當被玄宗放逐山林同屬於“無官受黜”。到了隨縣後,入襄陽節度使徐商幕府,與隱居峴山、著有《酉陽雜俎》的段成式交往密切。酬唱之餘,兩家還結了兒女親家,温庭筠將女兒嫁給了段成式的兒子、寫《樂府雜錄》的段安節。安穩的日子過了四五年,温庭筠與其他同僚不和睦而離開湖北,“不得志,遊江東”。時年約61歲,又開始再度的遊蕩。

温庭筠去江東時,令狐綯鎮守淮南。令狐綯是温庭筠好友令狐縞的父親,他鄉遇故人,理應歡洽,可是温庭筠“怨居中時不為助力,過府不肯謁”。令狐綯在長安時不照拂温庭筠,主要是因為温庭筠口德太差得罪了令狐綯。當年温庭筠“出入令狐相國圖書館中,待遇甚優”。宣宗喜歡唱《菩薩蠻》,“綯假其所撰進之,戒令勿泄”,温庭筠卻沒有保守祕密。後來,令狐綯又請教温庭筠“玉條脱”出處,温庭筠對以《南華經》,但轉而批評令狐綯,“非僻書,相公燮理之暇,亦宜覽古”。這還不算,又以“中書堂內坐將軍”對外人諷刺令狐綯沒有學識。令狐綯由此與温庭筠漸疏。可温庭筠絲毫沒有反省,還寫詩同情自己,“因知此恨人多積,悔讀《南華》第二篇。”

已過耳順之年的温庭筠仍不改舊習,“與新進少年狂遊狹斜”。63歲時,去鹽鐵轉運使在揚子縣設立的巡院——揚子院尋求資助,晚上醉酒,犯了唐代的宵禁制度,被巡邏的士卒打了,“敗面折齒”。這才想起來去找令狐綯申冤。令狐綯將打人的士卒抓捕審查,但士卒“俱道其污行”,令狐綯也只得將士卒放了。醜聞傳到長安,温庭筠不服,回到京城“致書公卿雪冤”。在長安住了兩年,任國子助教,期間與才華橫溢的風流女冠魚玄機有交往。66歲,温庭筠主持國子監試,選中邵謁等諷刺時政的詩文,激怒了宰相楊收,“楊收怒之,貶方城尉”。“文士詩人爭為辭送”,紀唐夫“歎庭筠之冤,贈詩曰:鳳凰詔下雖霑命,鸚鵡才高卻累身。”本年冬,温庭筠卒。清代謝章鋌評論“太白如姑射仙人,温尉是王謝子弟”,此論頗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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