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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閣序》用典和寫作手法分析

《滕王閣序》用典和寫作手法分析

《滕王閣序》是唐代文學家王勃創作的一篇駢文。文章由洪都的地勢、人才寫到宴會,寫滕王閣的壯麗,眺望的廣遠,扣緊秋日,景色鮮明;再從宴會娛遊寫到人生遇合,抒發身世之感;接着寫作者的遭遇並表白要自勵志節,最後以應命賦詩和自謙之辭作結。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滕王閣序》用典和寫作手法分析,歡迎閲覽。

《滕王閣序》用典和寫作手法分析

《滕王閣序》用典和寫作手法分析 篇1

本文的借代和謙辭

1.辨識六處借代用法

(l)棨戟遙臨:棨戟代閻公。

(2)襜帷暫駐:襜帷代車駕,實代宇文氏。

(3)仙人之舊館:代滕王閣。

(4)帝閽:代朝廷。

(5)奉宣室:代入朝做官。

(6)撫凌雲而自惜:凌雲代司馬相如的賦。因漢武帝曾誇其賦“飄飄有凌雲之氣”。

2.瞭解六個禮貌謙辭

(1)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家君,稱自己的父親。童子,王勃自稱。全句意思是,家父作交趾縣的縣令,自己因探望父親路過這個有名的地方(指洪州);年幼無知,(卻有幸)參加這場盛大的宴會。

(2)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

三尺、一介,都是王勃的自稱。古人稱成人為“七尺之軀”,稱不大懂事的小孩兒為“三尺童兒”。“一介”同“一芥”,比喻自己很渺小。微命,指卑微的地位。全句意思是,我是身份卑微、地位低下的一個讀書人。

(3)他日趨庭,叨陪鯉對。

趨庭,快步走過庭院,這是表示對長輩的恭敬。叨,慚愧的承受,表示自謙。鯉對,指在父輩面前接受教誨。全句意思是,過些時候自己將到父親那裏聆聽教誨。

《滕王閣序》的用典

1.言簡意賅,含蓄有味——明用

所謂明用,就是用典故的字面意思,並將其所具有的特殊含義加以擴大,變為泛指。《滕王閣序》中的“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虛;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天柱高而北辰遠”等句中的用典即屬明用典故。

“龍光”之典見於《晉書·張華傳》,張華因鬥、牛二星間有紫氣照射而在地下掘得龍泉、太阿兩劍,兩劍的奪目光芒即龍光。“徐孺”之典見於《後漢書·徐穉傳》,東漢名士陳蕃任豫章太守時不接來客,惟因家貧在家種地而不肯做官的徐穉來訪,才設一睡榻留宿。“紫電”之典見《古今注·輿服篇》,吳大皇帝有寶劍六把,其二名紫電。

“清霜”之典見《西京雜記》,漢高祖斬白蛇用的劍,12年磨一次,劍刃鋒利如霜雪般白亮。“天柱”之典見《神異經》,崑崙山上有銅柱,其高入天,稱為天柱。“北辰”之典見《論語·為政》,“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這裏指北極星,喻指國君。

以上明用的典故,實現了表達上“意婉而盡,藻麗而富,氣暢而凝”(劉勰《文心雕龍》語)的效果,可謂言簡意豐,辭約藴寓。

2.隱括旨義,旨冥句中——暗用

暗用指引典不直錄原文,而化成自己的語言,使典故貼近語境,又不違原意,起到恰當而曲折地表達作者思想感情的效果。《滕王閣序》中的'“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心;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等句的用典即屬暗用典故。

“馮唐”“李廣”兩典見《史記》,“梁鴻”“孟嘗”兩典見《後漢書》。這幾個典故比較熟悉,本文不再詳解。“貪泉”之典見《晉書·吳隱之佳》,廣州北20裏的石門有水叫貪泉,據稱人飲此水必起貪得無厭之心,吳隱之至此,取泉水飲,並賦詩一首:“古人云此水,一歃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涸轍”之典見《莊子·外物》,此為語典,車轍無水,故曰涸轍,此處喻窮困的境遇。“阮籍”之典見《晉書·阮籍傳》,身處魏晉間的阮籍,因不滿於司馬氏,便以飲酒來掩飾自己,以免被害,他常自己駕車外出,也不順着路走,當前面有什麼障礙不能前進時,就痛苦着回來。

以上這些典故,或事或語,均由王勃化用為自己的語言,而用典中所藴涵的卻是作者不為當世所用的自怨自歎的複雜情感。但又由於王勃借用了“貪泉”“涸轍”之典,把自己強行振作、不甘頹廢的信念表露無遺。

3.説古喻今,比況自身——化用

化用即點化後使用。這是一種作者將敍事詳備,文字較長的事典合理化簡點睛,以簡馭繁地表達情感的用典方法。《滕王閣序》中“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句即屬典故的化用。

“楊意不逢”之典見《史記·司馬相如列傳》,漢朝楊得意稟告漢武帝,説《子虛賦》為司馬相如所作,武帝召見相如,“天子大悦,飄飄有凌雲之氣”,而楊得意卻仍做個掌管獵犬的小官。“鍾期既遇”之典見《列子·湯問》,上古伯牙鼓琴,志在高山流水,只有鍾子期知其音。

以上兩個化用典故,涵藴深刻。只有26歲的王勃受邀作序,但面對自己“時運不齊,命途多舛”,不禁興盡悲來,又不便直説,乃妙筆生花,化用典故,雖説的是古,而喻的卻是今,可謂比況自如,毫無斧鑿之痕。

4.多典濃縮,加強效果——連用

連用是指作者為了加強表達效果而在一句之中驅遣幾個典故來表達思想感情的用典方式。《滕王閣序》中典故連用的句子較多,下面僅舉一例:“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託龍門”句中連用四個典故,表明作者幸蒙閻公垂青,得以即席命筆,施展才華的感激之情。

“謝家寶樹”之典見《世説新語·言語》,謝安問子侄們,人們為什麼總希望子弟好?侄子謝玄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玉樹即寶樹,比喻不辱門庭的好子弟。“孟氏芳鄰”之典見《烈女傳·母儀篇》,據説孟母為教育兒子而三遷擇鄰。“鯉對”之典見《論語·季氏》,孔子曾立於庭中,其子孔鯉“趨而過庭”,孔子教誨他應學習《詩》《禮》。“龍門”之典見《後漢書·李膺傳》:“膺以聲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為登龍門。”

以上四個典故在句中連用,極恰當地表達出了年輕的王勃受寵若驚而又自怨自歎的複雜心理,而且這幾個用典或正或反,給人以一氣貫之的暢快淋漓之感。

《滕王閣序》用典和寫作手法分析 篇2

文章用典緊扣題意,開篇就用“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虛;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之典讚美滕王閣所在地物珍人傑,鍾靈毓秀。接着寫“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盛讚赴宴嘉賓豪爽善飲,氣概超越陶淵明;才華卓著,堪比曹植、謝靈運。

往下典隨意轉,一連用“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三典抒發自己懷才不遇、憤懣難抑、渴望年輕的自己再受國君重用的複雜感情。王勃年少才高,未成年即被司刑太常伯劉祥道贊為神童,向朝廷表薦,被授朝散郎。唐高宗的第六個兒子李賢召他入王府,讓他做了修撰官。此時的王勃認為自己“材足以動俗,智足以濟世”,立志要為國家建功立業。可是,他的才能還沒來得及施展,就由於開玩笑寫了一篇《檄英王雞文》,被高宗視之為挑撥諸王關係而攆出了王府。遭此厄運,王勃宏志未變。而要實現宏志,就必須受到朝廷的重用。因此,王勃“懷帝閽”,“奉宣室”,暗喻自己對朝廷的嚮往;寫馮唐、李廣,婉示即使是賢人,遇上明君也難免遭受不幸;書賈誼受屈,梁鴻被竄,發憤懣的同時寄望於“聖主”“明時”。再筆觸一轉,援用“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之典,顯示自己面對“貪泉”“涸轍”這樣的濁境厄運,仍然能“達人知命”,心爽樂觀;用“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之典,正寫品行高潔的孟嘗為官但不受重用而後歸田來自比遭遇,反寫狂放不羈的阮籍,以表白自己不會像他那樣自毀而會堅持高遠的追求;用“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之典,借功業顯赫的終軍、班超、宗愨表達自己“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一言以蔽之,這三典旨在表明自己絕不會因一時受挫而頹唐不振。

然後,文章回到歡宴上,寫“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以謝玄結識名士、孟母三遷的美談,表白自己幸遇嘉賓而倍感榮幸;寫“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意為不逢向漢武帝推薦司馬相如《大人賦》的楊得意,但幸遇諸多知音――赴宴嘉賓。一正一反,彰顯自己有凌雲之才,可以將其盡情地揮灑出來。最後,文章通過“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之典袒露自己的孝心以表達對在座嘉賓的謙恭,以“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之典懇求眾嘉賓灑墨為文,像才子潘岳、陸機一樣傾吐文采,禮讓得體,完美地收束全文。

對此,也許有人會質疑:既是為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作序,儘可鋪寫良辰、美景、賞心、樂事,文章卻着重用典袒露自己的一腔激情和渴望,是否有點跑題或掉書袋之嫌?其實,只要考慮序文的特點和王勃的才情及其際遇,我們就可以理解用典的合理性和必然性。因為“序”的內容並無規範,完全視有關對象和寫作目的而定;在宴會上表露心志是人之常情,既是為餞別作序,當然可以一吐為快了。王勃的際遇,正如他在序文中感慨的“時運不濟,命運多舛”。而正在此時,他有幸受邀來到滕王閣,自然會急切藉此良機盡展才學,以便讓在座的朝廷命官向上舉薦;不然,明知洪州都督欲借宴會作詩讓其女婿露一手,王勃怎麼會冒犯此等人事,不加推辭提筆就寫呢?他的這種心志,倘若直陳出來顯然有失穩重,説不定還會招致命官的反感;於是借濃縮了寓意雋永、極耐尋味、富含智理、啟人聯想的詩文典故來婉示當為必然的選擇了。這既可凸顯他才思敏捷,又可最大限度地表達難言之隱,哪裏有什麼跑題、掉書袋之嫌?

人所共知,平常宿構駢體文已屬不易,即席寫就並反覆用典更為困難。但王勃“胸藏萬匯憑吞吐,筆有千鈞任歙張”,不僅隨手拈來眾多典故,而且用典緊扣題意,十分貼切;既有正用,又有反用,更有正反兼用;同時句式靈活多變,有四六對,有六六對,還有四四對(其中有的句尾虛詞不算在內)。文章因此顯得意藴極其雋永,風格十分典雅,音韻格外和諧,可謂字字珠璣,讀來書香撲面,品之韻味無窮。由於用典至妙,集切題、雋永、典雅、和諧之美,所以世人高度讚譽《滕王閣序》並斷言“後人難以為繼”。它為中華文化增添了一筆濃墨重彩,使贛江邊的高閣永遠矗立在文人騷客的詩境中。所以,我們可以毫不誇張地宣言:永遠的王勃!永遠的《滕王閣序》!永遠的滕王閣!

標籤: 滕王閣 寫作 用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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