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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林《清華園日記》簡介

季羨林《清華園日記》簡介

季羨林《清華園日記》內容簡介】

季羨林《清華園日記》簡介

本書是乃季羨林先生在清華大學讀書時的日記,是70年前季先生對清華園的真切描述,系作者最具體的生命的痕跡的記錄,輔之近百幅珍貴的歷史照片,構成了本書獨特的價值。

【季羨林《清華園日記》推薦理由】

我原來是想用現在的筆,

把清華四年求學的經歷,

連同感情和牢騷,

有頭有尾地,前後一貫地,精雕細琢地,

像《留德十年》和《牛棚雜憶》那樣,

寫成一本十幾萬字的小冊子,

算是我的“自傳”的又一段。

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我不想再寫了。

我想就把我的日記原文奉獻給讀者,

讓讀者看一看我寫文章的另一面。

藏之名山,傳之其人

由季羨林先生親自定名的散文叢書——“李羨林作品珍藏本”

【季羨林《清華園日記》精彩書摘】

二十一年 八月二十二日

日記剛復活了,第一天就忘記了去記,真該打!總説一句,現在的生活,可以説是很恬靜,而且也很機械(不如説單調)——早晨讀點法文、德文。讀外國文本來是件苦事情,但在這個時候卻不苦。一方面讀着,一方面聽窗外風在樹裏面走路的聲音,小鳥的叫聲……聲音無論如何噪雜,但總是含有詩意的。過午,感到疲倦了,就睡一覺,在曳長的蟬聲裏朦朧地爬起來,開始翻譯近代的小品文。晚上再讀點德國詩,我真想不到再有比這好的生活了。

二十三日

真混蛋,今天又忘記了。

同昨天差不多,仍是作那些事情。

把用不着的棉衣寄到家裏去。

晚上長之長之:李長之(1910-1978),原名李長治、李長植,山東利津人。1929年入北京大學預科學習,1931年考入清華大學生物系,兩年後轉哲學系,同時參加了《文學季刊》的編委會。1934年後曾主編或創辦《清華週刊》文藝欄、《文學評論》雙月刊和《益世報》副刊。1934年自清華大學畢業,留校任教。建國後一直任北京師範大學教授。來訪,説剛從城裏回來,並且買了許多畫片。他接到大千大千:許振德(1911-?),山東恩縣人。清華大學外國語文系1933年畢業,後去美國。的來信,信上説柏寒柏寒:李琪,作者同鄉。有失學的可能。我們同樣經濟壓迫下的呻吟者,能不悚然嗎?長之説,最好多作點東西賣錢,把經濟權抓到自己手裏。家庭之所以供給我們上學,也〈不〉過像做買賣似的。我們經濟能獨立,才可以脱離家庭的壓迫。我想也是這樣。

接到梅城姐的信,説彭家爺爺於八月十五日(我起身來平的第二日)死去了。人生如夢,可歎!

二十四日(星期三)

寄璧恆公司十元,訂購《歌德全集》。

今天究竟又忘了,這種渾渾的腦筋又有什麼辦法呢?許久沒運動了,今天同岷源岷源:王岷源(1912-2000),四川巴縣人。1930年考入清華大學外國語文系,1934年畢業,清華大學研究院肆業。1938年入耶魯大學,先後在該校語言學系及英文系學習研究。 1946年回國在北京大學西語系任教授,直到退休。去體育館跑了十五圈。從前一跑二十一圈也不怎樣吃力,現在只跑十五圈就感到很大的困難,興念及此,能不悚然!以後還得運動呵!

晚飯後同岷源到校外繞了個圈子。回屋後譯完Robert Lynd的Silence Robert Lynd的Silence:Robert Lynd,羅伯特·林德(1879-1949),英國記者和隨筆作家,長期為報紙雜誌寫專欄文章。Silence,《沉默》。譯這篇短文已經費了我三四天的工夫了。

今天忽然想到買William BlakeWilliam Blake:威廉·布萊克(1757-1827),英國詩人、版畫家。的`詩集,共約一鎊十先令,是刊在Rare books Rare books:稀見書目。。

晚九點鐘後到長之屋閒談。我總覺到長之Prejudice Prejudice:偏見。極大,從對楊丙辰楊丙辰:1891-?,河南南陽人。1913年留學德國,30年代初為清華大學外國語文系教授。先生的態度看來就很明顯了。楊先生是十足的好人,但説他有思想則我不敢相信。

二十五日

以前我老覺到學生生活的高貴,尤其是入了清華,簡直有腚上長尾巴的神氣,絕不想到畢業後找職業的困難。今年暑假回家,彷彿觸到一點現實似的。一方又受了大幹老兄(美國留學生)找職業碰壁的刺戟——忽然醒過來了,這一醒不打緊,卻出了一身冷汗。我對學生生活起了反感,因為學生(生活)在學校裏求不到學問,出了校門碰壁。我看了這些搖頭擺尾的先生我真覺得可憐呵!

我對學問也起了懷疑。也或者我這種觀念是錯誤的。

現在常浮現到我眼前的幻景是——我在社會上能搶到一隻飯碗(不擇手段)。我的書齋總得弄得像個樣——Easy chairs,玻璃書櫥子,成行的洋書,白天辦公,晚上看書或翻譯。我的書齋或者就在東屋,一面是叔父的。婚姻問題,我以前覺得不可以馬虎,現在又覺得可以馬虎下去了。

我時常想到故鄉里的母親。

(補)早晨的生活同昨天差不多。午飯後訪楊丙辰先生,楊先生早已進城了(剛才長之去訪他來)。回來後,又忽然想到發奮讀德文,並翻譯點東西給楊先生去改。第一個想到的是ermann,但是他的短篇小説太長。於是又讀Holderlin的Ein Wort iiber die Iliad,裏面有句話:Jeder hat seine eigene Vortrefflichkeit und dabei seinen eigenen Mangel。午飯前,剛同長之談楊丙辰、徐志摩,長之説:楊先生攻擊徐志摩是真性的表現,他捧孫毓棠是假的,因為人在高傲的時候,才是真性的表現,並且人都有他的好處和壞處……他剛走了,我就讀到這一句。我簡直有點兒ecstatic了!

楊丙辰攻擊志摩,我總覺得有點偏。

楊丙辰——忠誠,熱心,説話誇大,肯幫人,沒有大小長短……等等的觀念。

閲報見姚錦新(我們系同班女士,鋼琴家)出洋,忽然發生了點異樣的感覺。

晚訪王炳文,請他説替找的宿舍能否一定。

忽然想到翻譯Die Entstehung VOlt Also Sprach Zarathustra,是Nietzsche的妹妹Elizabeth Foster Nietzsche作的,據説最能瞭解他的。岷借去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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