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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豆腐散文

白菜·豆腐散文

百菜不如白菜,從小時候起,便戀上了這棵菜,直到現在。

白菜·豆腐散文

白菜

電視裏,北京衞視主持人悦悦滔滔不絕地講着白菜的好處:“白菜是塊寶,賽過靈芝草”、“白菜豆腐湯,益壽保健康”、“白菜粉條大鍋菜,吃出健康沒病災”。細細想來,還真是這樣,如今百姓生活豐富,不愁吃喝,餐桌上雞鴨魚肉,高檔菜餚,應有盡有,就是在寒冷的冬季,品種繁多的反季蔬菜琳琅滿目,夏天吃到的菜,冬天照樣能買得到。在這些高檔菜面前,價格低廉、味道鮮美、營養豐富的大白菜顯得那麼羞澀,可是卻是百姓餐桌上的時令菜,百吃不厭,味美爽口。現在我依然鍾情於大白菜,大白菜就是我的最愛。

吃,是偶然,戀上,是必然。一棵大白菜,菜幫可以剁餡包餃子,豬肉白菜餡,又鮮又嫩,多汁爽口,美味,百吃不厭。菜心,用來蒸煮炒皆可,從小就愛吃大白菜。那時候一到冬天,白菜就是過冬的主打菜,家家户户都要儲存。嫩嫩的菜心可以調涼菜,用鹽醋香油調製,涼絲絲,清脆脆的,爽口,味道好極了。還可有有另外一種做法,這也是剛剛從電視裏學來的,嫩嫩的白菜心用水焯過,切成寸段,碼放在盤中,澆上調好的芝麻醬,又是一番滋味。

都説“百菜不如白菜”。白菜,對於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來説,再熟悉不過了,白菜是家常菜,是蔬菜中的一介草民,更是家中不可缺少的冬儲菜。每年入冬,我照例儲存幾顆大白菜,一是因為愛吃,二是價格便宜,三是吃起來方便。現在冬季蔬菜供應花樣繁多,儘管白菜不再是冬天的主角,但是沒有了白菜的冬天卻感覺沒有冬的味道,因為它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是我一冬天的温暖,無論是炒、拌、燉等等,都是可口的菜,這一點,餐桌上的其它菜餚卻是怎麼也比不了的,我的腸胃也是適應了這大白菜的。

大白菜從小就寶,你看看:初秋時節,初長成的密密白菜苗,被農家從田間拔下,碼放整齊,綠綠的着實新鮮,這叫做“小白菜”。常常有人在下班路上叫賣,我也樂得買回家,剝下一片片的葉子,用清水洗乾淨,開水焯過,再輕輕擠掉水份,切一公分長短,搗上蒜泥淋上香油,爽口,自然清香。即使是炒,也是易熟,吃到嘴裏滑滑地,嫩嫩地,貼心,舒服。

豆腐

豆腐,原料是黃豆,這種工藝在我國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深受人們的喜愛。豆腐品種多,花樣多,各地風味或有不同。但其高蛋白、低脂肪、降血壓、降血脂的功效卻是相同的。豆腐是生熟俱可,老幼皆宜的養生佳品。現在菜市場裏什麼新鮮的菜都不是問題,更何況這種家常便菜。有滷水豆腐,也有石膏豆腐,更有腐乳、豆腐皮、凍豆腐等等多種吃法,在我來説,最愛的還是那白花花的豆腐,其餘均是它的衍生品。

小時候,豆腐與梆子是相應而生的,聽到梆子聲響,便知是賣豆腐的來了,媽媽就會讓我們去買豆腐,或是用豆子來換。冬天的清晨,清冷冷的,縮着脖子,小手也會藏在厚實實的棉袖筒裏,懷抱着一碗豆子,一會,白嫩嫩水汪汪的豆腐就端着回來了。如果用錢買,好説,以單價計,好算賬;要説換,豆腐與豆子之間有個折價,一斤豆可以換一斤半豆腐。

那賣豆腐的推一輛加重自行車,後座架一個木架子,長約六七十公分,寬約四五十公分,厚度有十幾公分,上面蓋一白布,濕漉漉的,白布上有杆稱,還有刀子。賣豆腐的人身穿棉服,頭戴白帽,圍着白色圍裙。那時候,記得賣豆腐的先把自行車靠在牆邊,支好車梯,然後就開始溜達,左手拿着梆子,右手拿一木棍,就象唸經的和尚敲的木魚,“梆梆”聲傳出很遠,然後接着一聲長長的“豆——腐——”,拉着長音,大聲地吆喝着,嗓音渾厚,悠長,街裏街外的老人孩子就開始出來排隊買豆腐。只見他摘下手套,掀開白布,再揭開裏面裹着豆腐的兩層薄薄的白布,才露出新鮮的豆腐,白白地,嫩嫩地。刀子在離豆腐邊約十公分的地方劃一線,貫通底部,然後從左右任一方向開始,你要一塊,我買一塊,大半個豆腐就這樣被瓜分完畢。

小時候媽媽醃製的豆腐可以佐餐。將豆腐切成一公分厚的薄片,三四公分見方,油燒熱,煎兩面,直到都煎出金黃色為止,然後在盆裏一層豆腐一層鹽,涼處放置。要吃的時候,拿出幾片,切成細片,淋上香油、醋、葱絲涼拌,爽口,尤其是就着米粥,別提多好吃了。愛吃豆腐,或許從那時開始的,不管是剛剛買回來的,掰一塊就吃,香香的,越嚼越香,還有做成的菜餚,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吃到嘴裏清清爽爽。用豆腐可以做成多種家常菜。

週日,出門去買豆腐。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一陣梆子響,那麼熟悉,又覺得那麼久遠,在腦海裏使勁地搜索,哦,終於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小時候聽到的賣豆腐的梆子聲嗎?這種聲響已經從記憶中消失了很多年。如今再翻出來,已是久遠得如同古董了。

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悠遠的聲音了,説不出。我停下車子,向着那梆子走去,他的自行車靠在大門邊,面朝着南面的小區門口,與過來過去的人打着招呼,看樣子是熟人。問問,果然不假。他説,在這個小區賣豆腐已經有三十多年,他可以説出這個小區的前世,以及樓羣的施工,嗯,我知道,他説的是對的,媽媽搬到這個小區已經有十幾年了。而我居然第一次遇到。

他正在吃一個糖三角,一邊聊着,我拿起他的梆子,我想等他吃完再買豆腐,反正不急。梆子,是木製的,長方形,象舊時的木枕,中間掏空,黑褐色,顯然已經用得時日已久,兒時見到的梆子還有把手,這個已經沒有了,只能用手直接拿着側面,象兒時那樣拿起木槌,揚起手臂,衝着中間空隙處敲擊,立時,清脆悦耳的梆梆聲,起落有致,奏響了週日的晨曲。在這個清早,沒有嘈雜聲和混亂聲,只有這悠揚的梆子聲傳出很遠很遠。

如今,隨着技術水平的提高,豆腐種類也多了起來,豆製品越來越多,人們的養生觀念也越來越強,因而,豆腐依然以它的純白和清淡贏得人們的青睞。

看到他吃完了糖三角,抹抹嘴,在一塊毛巾上擦擦手,隨手拿起刀子,問我要多少。我説,來二斤吧。他拿着刀子在豆腐上筆劃,這裏行不行。我説行。兩塊五一斤,這是七塊錢的。我放下梆子,找錢。直接拎回了家。

大鍋菜

白菜豆腐是絕佳的搭配,不要説吃到嘴裏,就是聽起來,不管是白菜豆腐還是豆腐白菜,都是那麼親切。當然,北方人大都最愛大鍋菜。不僅家家會做,人人愛吃,這也北方人最喜歡的菜。那時一到冬天,白菜是主角,白菜燉豆腐,好吃又暖和,從小到大都愛吃,現在依然。一棵大白菜配上豬肉、粉條、豆腐、海帶絲,熬上一鍋,熱氣騰騰,有湯有菜,有葷有素,搭配可口,暖暖的身,暖暖的胃,足以抵禦嚴寒,勝過那佳餚美味。村裏人辦喜事,常常是幾口大鍋支起來,鍋裏也是如此的菜,旺旺的火苗燒起來,熟了以後,再轉做小火,其實就是燒紅的木柴一直在鍋底烤着,大鍋裏也就咕嘟着,冒着熱騰騰的氣,隨時吃都是熱乎乎、暖洋洋的。

小時候,傷風感冒很少吃藥,一碗白菜豆腐湯,不加鹽,滾燙滾燙的,趁熱喝下去,蓋上棉被,出一身透汗,準好,因此,現在也依然用得到。倒是年輕人不信這個,願意吃上那苦苦的藥丸。

賣豆腐的梆子聲難得聽到,倒是汽車不分晝夜的轟鳴時時入耳,可是,越是難得聽到的越是在心裏維持長久,像今天,從遙遠的心裏再度翻出兒時的記憶,只是在鋼筋與水泥交錯的世界裏,那般美好已然逝去,再也沒有泥土的氣息,聽不到純樸的鄉音了。七塊錢的豆腐,被我煎成了片,燒成了塊,每頓菜里加上一部分,吃起來有滋有味的。

大白菜陪伴着我,每天都是温暖的,每天都是新鮮的,只要用心調味冬天。冬日裏,反季的蔬菜價格一漲再漲,而大白菜,總是體貼着每一個百姓,陪伴在百姓的餐桌上。就跟我們的生活一樣,雖然平淡,但是每天充滿歡樂,充滿笑聲,在平凡中享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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