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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吳芾傳原文及翻譯

宋史吳芾傳原文及翻譯

吳芾,字明可,台州仙居人。舉進士第,遷祕書正字。是時秦檜已專政,芾與檜舊故,退然如未嘗識。公坐旅進,揖而退,檜疑之,風言者論罷。通判處、婺、越三郡。何溥薦芾材中御史,除監察御史。時金將敗盟,芾勸高宗專務修德,痛自悔咎,延見羣臣,俾陳闕失,求合乎天地,無愧乎祖宗,則人心悦服,天亦助順,上韙其言。遷殿中侍御史。兩淮戰不利,廷臣爭陳退避計,芾言:“今日之事,有進無退,進為上策,退為無策。”既而金主亮斃,上疏勸親征。車駕至建康,芾請遂駐蹕,以系中原之望,又言:“去歲兩淮諸城望風奔潰,無一城能拒守者,此秦檜求媚媾和之餘毒也。能反檜壅塞言路、挫折士氣之歧途,則士氣日振,而見危授命者有人矣。”知婺州,勸民義役,金華長山鄉民十有一家,自以甲乙第其產,相次執役,幾二十年。芾輿致十一人者,與合宴,更其鄉曰“循理”,裏曰“信義”,以褒異之。

知紹興府。會稽賦重而折色尤甚,芾以攢宮在,奏免支移折變。鑑湖久廢,會歲大飢,出常平米募饑民浚治。芾去,大姓利於田,湖復廢。權刑部侍郎,遷給事中,改吏部侍郎,以敷文閣直學士知臨安府。內侍家僮毆傷酒家保,芾捕治之,狥於市,權豪側目。執政議以芾使金,復除吏部侍郎,且議以龍大淵為副,芾曰:“是可與言行事者邪?”語聞,得罷,不行。下遷禮部侍郎,力求去,提舉太平興國宮。時芾與陳俊卿俱以剛直見忌,未幾,俊卿亦引去,閻安中為孝宗言:“此非國之福也。”後起知太平州,造舟以樑姑溪。歷陽卒久戍,潰歸,聲言欲趨郡境,芾召而厚犒遣之,然密捕倡亂者繫獄以聞。詔褒諭。芾前後守六郡,各因其俗為寬猛,吏莫容奸,民懷惠利。屢告老,以龍圖閣直學士致仕。後十年卒,年八十。嘗曰:“視官物當如己物,視公事當如私事。與其得罪於百姓,寧得罪於上官。”立朝不偶,晚退閒者十有四年,自號湖山居士,為文豪健俊整,有表奏五卷,詩文三十卷。(選自《宋史吳芾傳》)

文言文翻譯

吳芾,字明可,台州仙居人。考取進士第,遷任祕書正字。當時秦檜已經專擅朝政。吳芾與秦檜是故人,吳芾拜見秦檜時恬退得就像和他從來不相識的樣子。吳芾和其他官員同時去拜見秦檜,且作揖就退出來(不單獨去見秦檜),檜就懷疑他,諫官就彈劾他將他罷免。吳芾先後擔任處、婺、越三郡的通判。何溥推薦吳芾認為他的才能可以擔任中御史,於是,朝廷拜官讓他擔任了監察御史。當時金朝準備違背宋金簽訂的盟約,吳芾就勸高宗要全身心地從事提升自己的品德,切實認真地反省自己的過錯,延請接見羣臣,讓他們陳述朝政的闕失,力求人事合於天地,無愧於祖宗,這樣就會使全國人心悦服,即使是上天也會助順南宋,皇上認為他的意見説得非常對,遷任殿中侍御史。後來,兩淮戰況南宋方面不利,廷臣爭着陳述退避的謀劃,吳芾卻説:“今日的戰事,只有進沒有退,進是上策,退是無策。”不久,金朝君主完顏亮死了,吳芾於是就上疏勸皇帝親自北征。皇上車駕到達建康,吳芾就請求皇帝就將車馬停留在建康(以建康作為首都),這樣做來穩定中原人們的希望。吳芾又説:“去年,兩淮地區的各個城池的守軍望到敵人就奔跑潰敗,沒有一座城能拒守的原因,這就是秦檜求媚北朝,乞求媾和的餘毒啊。皇上如果能一反秦檜壅塞言路、挫折士氣的錯誤途徑,那麼我軍士氣一天天振奮,如此那些在危難面前勇於獻出性命的人就有了啊。”吳芾知婺州的時候,吳芾鼓勵推行義役,金華長山鄉十一户人家,自行按照甲乙的等級評定他們的田產,然後按照次第相繼來服役,他們就這樣做了將近二十年。吳芾讓人用車載着他們十一個人來到官府,吳芾與他們合宴,更改他們的鄉名為“循理”,改里巷名為“信義”,以此來褒揚他們以示與眾不同。吳芾知紹興府的時候。恰巧當地徵收賦税繁重,並且用物抵税的折色特別厲害,吳芾以皇帝、皇后攢宮在紹興暫厝,上奏請求免去支移折變的賦税部分。境內鑑湖長期廢用,恰逢這年收成不好,境內出現大饑荒,吳芾於是命令打開常平倉的米來招募饑民,疏通挖制鑑湖。吳芾離任後,大姓為了從田中獲利,又使鑑湖再一次荒廢。吳芾代理刑部侍郎遷任給事中,改任吏部侍郎,他以敷文閣直學士的'身份知臨安府。有內侍的家僮毆傷酒家的酒保,吳芾逮捕那個家僮並加以懲治,在集市上示眾,權豪都側目畏懼。執政當局議論讓吳芾出使金朝,又拜官任吏部侍郎,朝堂議論以龍大淵為副職,吳芾説:“龍大淵這個人是可以一同言行事的人嗎?”這句話後來被皇上得知,於是出使金朝的事情就停了下來,沒有成行。下遷擔任禮部侍郎,他力求去職,於是就提舉太平興國宮。當時,吳芾與陳俊卿都以剛直被人忌恨,不久,俊卿也被罷了官,閻安中向孝宗進言説:“兩人被罷官,這不是國家的福氣啊。”後來起官,知太平州,他名人造船來為姑溪架橋。歷陽戍守的士兵長期戍守,被打散要返回,他們揚言要奔赴太平州的郡界。吳芾召集他們厚厚的犒勞他們並加以遣散,然而卻祕密地逮捕了提議作亂的士兵,把他們關進監獄,上報給皇帝知道。朝廷下詔褒諭,吳芾前後守六郡,都能夠依據各地風俗採取或寬或猛的政策,官吏沒有能夠做壞事的,老百姓都懷念他帶來的惠利。吳芾屢次告老,最後以龍圖閣直學士的身份退休。十年後死去,享年八十。吳芾曾經説:“對待公家的東西應當如對待自己的東西,對待公事應當如對待私事。與其得罪百姓,還不如得罪上官。”他立朝不結黨,晚年退閉在家十四年,自號湖山居士,為文豪健俊整,他有表奏文章五卷,詩文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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