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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采薇作者資料

詩經采薇作者資料

詩經采薇的作者是是?什麼時候完成的?下面是詩經采薇作者資料,和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詩經采薇作者資料

《詩經》的作者的成分很複雜,產生的地域也很廣。除了周王朝樂官制作的樂歌,公卿、列士進獻的樂歌,還有許多原來流傳於民間的歌謠。這些民間歌謠是如何集中到朝廷來的,則有不同説法。漢代某些學者認為,周王朝派有專門的采詩人,到民間蒐集歌謠,以瞭解政治和風俗的盛衰利弊;又有一種説法:這些民歌是由各國樂師蒐集的。樂師是掌管音樂的官員和專家,他們以唱詩作曲為職業,蒐集歌謠是為了豐富他們的唱詞和樂調。諸侯之樂獻給天子,這些民間歌謠便彙集到朝廷裏了。這些説法,都有一定道理。

尹吉甫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和文學家,《詩經》的主要採集者,被尊稱為中華詩祖。

拓展閲讀:《采薇》解讀

采薇

朝代:先秦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江南的春天是衣食的春天,桑樹渙渙,桃花燦燦,連槐樹那樣鄉氣的花,都有田間灶頭的新意。野菜也是,綠汪汪的一片,像瀉了的春水,叫人不忍踐踏。鄉下人當此季總是去田埂地頭採來,新新鮮鮮地做了端上來。我生在城市,吃到的野菜都已經不野了,是成品,也不懂得認野菜挖野菜。偶爾到鄉間,看到有人採擷,也不管喜不喜歡吃,就無端開心得不行,追着人屁股後面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第一次看見薇菜時,紫色的小花乍滿眼簾,忙問是什麼菜,告訴我是野豌豆。餘冠英譯《詩經》,將薇菜翻譯成“大巢菜”,我就根本就沒把這種小菜和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采薇西山”中那種雅物聯繫起來,也沒想到這就是小雅《采薇》裏吟的“薇”。想起有人説,我們這代人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雖然刻薄,卻也恰當。

薇菜也叫薇霍,不算是稀奇的東西,歷來為貧者所食。伯夷和叔齊在商亡後隱居首陽山,身無一技之長,又死倔着不吃周武王送來的糧食,采薇為食,終於餓死。臨死前作了一首歌,曰:“登彼西山兮,採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矣?與嗟徂兮,命之哀矣。”

這是關於采薇最早的記錄。伯夷,叔齊是孤竹君的兩個兒子。這是兩個固執到頭腦發僵的人,當年孤竹君想要立叔齊為國君。孤竹君死後,叔齊欲禪讓伯夷,伯夷説:“這是父命啊。”於是逃走了。叔齊也不肯繼位,也逃脱了。人們只好擁立孤竹君其他的兒子即位。伯夷和叔齊聯袂瀟灑逃亡以後,生計很成問題,聽説西伯姬昌樂於贍養老人,商議好投奔他而去。當時西伯姬昌已死,伯夷和叔齊到了那裏,正是西伯昌的兒子武王將東伐殷紂,伯夷和叔齊拉住了武王的馬韁阻止,説:“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弒君,可謂仁乎?”,武王的隨從上前要殺他們,太公呂尚慮其有賢名,為怕大戰前夕影響民心,就阻止説:“此義人也。”並攙扶他們離去。武王推翻商紂,天下歸順了周朝。但是,伯夷和叔齊認為這是恥辱,仍堅持操守,不吃周王送來的糧食,隱居在首陽山,採集野菜充飢。某一天有個周人嘲笑他們,你們不是不吃周朝的糧食麼,這首陽山也是周天子的領地啊,你們吃了這山上的薇菜,難道不是周朝的糧食麼?這兩老小子一合計,自覺別人説的有理,慚愧得不行,於是開始絕食計劃,連薇菜也不吃了,這麼着,捱了幾天,成功餓死。

後世的讀書人要麼多糧食而少氣節,要麼多氣節而少糧食。為了粉飾或者掩飾,他們多對伯夷和叔齊的行為擊節而贊,認為這是有操守的`人做的事。若是人各有志也就罷了,最可怕是中國人的操守節烈觀多出於作秀的需要,前人做出種風潮,後人認為不追不好,也不管是不是真心認同就跟風。倫理觀念由此衍生,並越來越穩固。反而是那個周人好,現實而敏鋭,一句話問穿了伯夷叔齊。還有姜子牙,行事也妙,他接掌齊國的時候,膠東半島上也有兩個欲效仿伯夷叔齊的隱士,自耕自足,人稱賢人。姜子牙就殺了他們。周王問起來,對曰,這樣不為國計民生做貢獻,只圖保全自己虛名的人,留之何用?就因為他有影響力,反而會有民眾跟從造成不利於經濟發展的風氣,不如殺了。

呵呵,這才是姜尚真正的心思和觀點,之前對伯夷叔齊與其説尊重,不如説是敷衍。

薇是無分貴賤的食物,就算它是野菜,一樣開得動人。采薇之事貴者可行,普通百姓一樣可行。説完了賢者采薇,再來談談貧者采薇。

《小雅》裏的采薇,就是戍防戰士所為,為了生計,辛苦坦然地去做,不勉強,也不作秀。歌中唱到:“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大巢菜採了又採,大巢菜冒出芽尖。説回家哪時回家,轉眼間就到殘年。)此時薇不單是賴以生存的食物,更是節令更替時間的象徵,是離鄉之路的遠近。

當大巢菜紫色的花在眼底開開謝謝,歸鄉之期也一延再延。

為什麼要背井離鄉呢?還是如此身不由己?那王命發起的征戰啊,只為對抗兇蠻的玁狁。説是保家為國責無旁貸,然而總不免戰火哀豔,血流成河。和平怎麼總是這麼短暫?此際還能喝一口熱的野菜湯,比起那些已經魂歸陰曹的人,該偷笑了。

細碎的紫色小花,它在傍晚黑暗完全降臨的那一瞬,美得很像天空的星光閃爍。

我忽然之間淚凝於睫。心裏微微晃盪了一下,好像某種温暖寂滅了。

原來,它早已被我化作家的念想。看到它,我才有餘力奮力求生。

“玁狁”二字今作獫狁。玁狁是北方的遊牧民族,春秋時稱為狄,戰國、秦漢時稱為匈奴,歷來對中原虎視眈眈,滋擾不斷。大約在公元前十世紀左右,周懿王在位時,玁狁曾乘周王朝政治動亂和遭遇大旱災的機會,侵擾北方邊境。民受其苦,詩人作歌:“靡室靡家,玁狁之故。”周王曾出兵征討。這首詩反映的大約就是這次戰爭。

征夫之苦無止無休,難以言盡。《采薇》的實質絕非儒生所粉飾的,讚美周王的功績,而是一首征夫思歸詩。

你聽他唱:“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誰害我有家難奔,還不是為了玁狁;誰害我坐立不安,還不是為了玁狁。大巢菜採了又採,大巢菜多麼鮮嫩。説回家哪時回家,心裏頭多麼憂悶。我心憂悶像火焚,飢難忍渴也難忍。駐防地沒有一定,哪有人捎個家信。大巢菜採了又採,大巢菜又粗又老。説回家哪時回家,小陽春十月又到。當王差無窮無盡,哪能有片刻安身。我的心多麼痛苦,到如今誰來慰問。)

這樣的想念,卻哀而不傷,怨而不怒。流光飛逝,出征是歲暮,如今已是夏至十月。征戰必定四處轉移奔波,飢渴勞碌,身體受傷是小事,關鍵是命在旦夕卻不能通家人同音信。當烽煙遮蔽了音信,你無從得知遠方的人是否平安,牽念如藤,纏繞你咽喉不能呼吸。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古今亦同。ZIPPO的最初流行,就是因為它的防風功能可以幫助美國的士兵在戰壕裏寫家書。《采薇》可看作最早的邊塞詩。唐代的岑參是寫邊塞詩的強人,擅於捕捉人心細節,他寫道:“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寄語報平安。”生死漂泊的不定,相逢無語的驚喜,欲言又止的猶疑,所有的尖鋭都有了,所以一語刺破人心。

戰爭不值得讚美,然而為家園而戰卻是可引以自豪的事情。因此下面的兩章不再絮言思鄉之情,轉言當時戰鬥的激烈和辛苦:“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玁狁孔棘!”(什麼花開得繁盛?那都是棠棣的花。什麼車高高大大?還不是貴人的車。兵車已經駕起,高昂昂公馬四匹。哪兒敢安然住下,一個月三次轉移。駕起了公馬四匹,四匹馬多麼神氣,貴人們坐在車上,士兵們靠它隱蔽,四匹馬多麼雄壯。象牙弭魚皮箭囊。怎麼不天天警戒?玁狁實在太猖狂。)

他在征途中,看見棠棣花開得繁盛,美景當前,憂心不減,棠棣的花再開時,未知還有沒有命看到。戰爭的不平不單表現在引起干戈的原因,往往是強者帶有私慾的侵略。即使是在戰爭的一方,不平等也是時時存在的,貴人坐在戰車裏,遙遙指揮,士兵就要徒步而行,貼身肉搏。戰爭為我們揭示生命冰冷的真相:人,生而不等,命有貴賤。你必須承認它是真實存在的,爾後再言改變。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該慶幸吧,他是餘生,修羅劫後的那一撮豔火。驚天徹地的屠殺後,草叢裏顫顫巍巍的小獸;該高興吧,歸途遙遙畢竟有盡。可是卻應了那句“近鄉情更怯”的話,越是急切,越覺得遙遠,越是靠近,越是不敢獲知真相。

昔日去時,還是柳色青青的春天,柳絲飄蕩似人有眷戀之情。今我來歸,這裏雪花飄零,淫雨霏霏。春色已褪盡。

——是怎樣深長的思念啊,遮湮了漫漫的年華。我怕,這麼多年戰火肆虐,當我再歸時,已見不到你們那温暖如春的笑顏。

當看到謝靈運説,詩三百中最美的詩句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就知道,李白的推崇沒有錯,謝靈運的才氣是貫古絕今,足以笑傲江湖的。因為詩人寫得出,也要有人品得出。

這十六個字對偶勻稱,亦景亦情,藝術上的完美在詩經中是少見的。“依依”盡楊柳之貌,簡直是精準傳神到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地步。以依依的楊柳來象徵離別時戀戀不捨,又用雨雪交加來形容歸來的淒涼。亦景亦情的四句話既言兒女情長又暗喻戰爭的殘酷,寫景狀物皆生動傳神,達到了情景交融的最高境界。

陸游説,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想他是窺破了文字精義的。有那麼一霎那,也許不是文字,而是藏在身體內的感情自在起伏澎湃,像插在地上的柳枝到時節破土而出。於是文字開始招展,情意如雨雪驀然降臨。

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是天意降臨於文字,如孩童自會認得母親,那個人的脱口而出,卻讓所有的文人在這十六個字面前啞然無語。

中國人面對時間總是卑微,浮生半日閒還要偷來,未若西人的坦然,時間彷彿手中的牛排可以隨意切割。在無涯的時間面前,我們都是軟弱的。多年之後,當位極人臣的桓温重回故地,看到自己手植的樹已經丈餘,尚且忍不住潸然淚下,感慨着:“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千載之下仍惹起無數唏噓。

一個在戰場上輾轉求生,回鄉路上飢腸碌碌的小小士兵,他看着面目全非的家鄉感慨:“我心傷悲,莫知我哀!”真的是杜鵑啼血哀不可聞。

如果我回來,你們已不在,那麼,我活着回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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