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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解析

金剛經解析

《金剛經》這部佛教經典在中國流傳非常廣泛,世界範圍內信仰佛教的國家已不多,只有泰國、緬甸、老撾等一些東南亞、南亞國家,這佛教,連在佛教的發源地——印度也不佔主導地位了,但在中國民間卻有着非常大的市場。就算和尚(比丘)、尼姑(比丘尼)以及佛教協會中的專家等那些職業佛教工作者除外,更有許多普通老百姓或多或少也參與些佛教活動。例如,人死後做喪事等等。而且,普遍信仰佛教的實際人數遠會比統計數字高出許多。不過在中國,佛教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中國化”了,它同中國固有的儒家文化、道教文化結合起來,形成了具有中國特有的佛教文化。

中國佛教分成了各個流派,什麼“淨蓮宗”、“密宗”、“禪宗”等等,形形色色,五花八門,使人眼花繚亂。況且,這些什麼“宗”都毫不例外地一概自稱自己為唯一正宗的,更使人不知所從。

其實,這中國化的佛教文化的產生大約與佛教經典著作還沒有多大關係,因為大可懷疑根本沒有多少人會真的去研討佛經,多半人們還可能受到家喻户曉的《西遊記》、《封神榜》之類中國神話小説或佛教傳説的影響。依據這種現象,嚴格地説,還不能認同那些參與活動者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佛教信徒,但他們參與的卻確實是佛教或與佛教相關的活動。

《金剛經》民間傳誦的版本一般都是採用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的譯本,羅什大師距今已隔千年,所譯的全是文言,加上經義深奧,一味追尋此經原意者甚少。如今已是二十一世紀了,今人已很難真正理解其意思,所謂“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所以,採用一篇新的譯文以醒讀者之目是十分有必要的了。

我曾聽到許多善男信女對佛經種種歪曲理解和對佛的人情化註釋,大體意思都是誦經拜佛要素食,要向佛燒香、許願、施捨,總之,反映了社會上的一些現象,如:託人情、走關係、請客送禮,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求得佛的保佑,才能從佛那裏祈求得到福、祿、壽等等對自己有益的東西。

因為中國有難以統計的佛法崇拜者,他們一向迷信於“法”,或者説“佛法”,以為是“佛法無邊”。殊不知佛早在幾千年前就説過“實無有法”。“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由於有眾多迷信於法的人,歷來就受到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之利用,歷史上農民起義幾乎無不利用了這點;許多做其它大事的也利用了這點。到了20世紀末,有人利用“眾生”對佛經的誤解,認為世界上真有某些人能具備一些超常的力量,名為“特異功能”,其實這本來就是人們所幻想具備的能力,諸如神話世界中有“神仙”,娛樂影片中有“超人”,武俠小説中有“高人”之類,都是常人期盼而莫能及的。他們自欺欺人,騙取錢財,把“功德”的好處説得非常具體,從中漁利。佛在《金剛經》中明確指出:“於後末世有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我若具説者,或有人聞,心即狂亂,狐疑不信。”因此,後末世之人既不肯受持讀誦,且又“心即狂亂,狐疑不信”,卻又覬覦功德,這“功德”已被庸俗化了,如何能得到功德呢?

直到今天,也有這些“心即狂亂”之人,自己不高興,卻説“中國不高興”。

這裏有些經中的隻言片語,頗有感受,我將我的看法説來,以期眾人指正。

一、關於佛的飲食起居

《金剛經》起先一段話,都是記載了佛的日常生活,“爾時,世尊食時,着衣持缽,入舍衞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從這裏可以看出,佛與常人一樣,在規定吃飯的時間內吃飯,只是佛每天都要着衣持缽,入城乞食。這裏的“着衣”,也就是穿戴整齊的意思。因為佛終究是佛,而不是乞丐,故意穿着破爛,以圖得到別人的同情而獲得“佈施”。另外,可以看出佛十分講究衞生,生活也十分有規律。每當飯吃好後,一定要收拾衣裳和食缽,並且洗手洗腳,才坐到自己位子上。

在這段文字中,特別提到一點,就是“於其城中次第乞已”。就是説不論貧富貴賤,挨家挨户地乞食過去,城中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向佛“佈施”的機會,這是完全平等的。後世的和尚大約是繼承佛祖的習氣,大約以為“乞食”這叫法不太好聽,故另美稱之為“化齋”,如果募捐錢財建造寺院或舉辦什麼佛教活動,則稱之為“化緣”。這又另當別論了

城中居民真可謂芸芸“眾生”,他們的食品有素食,也有葷腥,同樣在他們的佈施的食品中也可能有葷有素。為了“滅度”這些“眾生”,佛照例應當全收全食,不應有所選擇。

眾所周知,葷食是指動物性食物,素食是指植物性食物。《金剛經》“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般而滅度之”。其中“胎生”就是指哺乳動物,“卵生”指鳥類或爬行類,濕生、化生指昆蟲,還包括了植物等等……“眾生”應該包括自然界所有的動植物。既然植物可作為食物供人食用,則動物為什麼不能作為食物供人食用?

從這裏可見:佛並不刻意戒葷,從不選擇。至於吃素,則是不知什麼時候的後世高僧開始實行的“素食主義”,他們是化齋的,這“齋”大約就是素食的意思,你看連乞食也講究起來,挑三揀四的,認為“殺生”為佛法之不容,只有素食才符合佛祖的意思,其實佛祖原先是沒有這層意思的。

由於僧侶們這樣做了,這就影響了整個佛教世界,一些善男信女們紛紛效仿,一齊吃起素來。

二、關於“佈施”

佈施梵文中譯音為“檀”,施主梵文中譯音為“檀越”。其本意或許還包括幫助別人意思,但在佛教中佈施的意思要廣泛得多,有所謂“財施”、“法施”、“無畏施”、“住相佈施”和“不住相佈施”等等。例如《金剛經》中所謂的“色佈施”、“聲香味觸法佈施”都屬於“住相佈施”。

佈施的意思應當包括對寺廟、僧侶等與佛教有關的人和事的施捨。廣義地説,可能對解決貧困、弱者等社會問題的一些物質上的幫助,類似當今社會上的“希望工程”似乎也可以歸納為此類佈施。這些佈施大約多為“住相佈施”,意思大約是指物質上的資助,這都是有形的。那麼所謂“不住相佈施”就大約是指精神上的幫助,例如教育上、法律上等等幫助,那就是無形的了。

佈施不是做生意,如果説期望“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樣的“佈施”,要想積福德,卻是緣木求魚,安能遂願。

三、關於“佛”對自己的稱謂

起初,剛誦讀金剛經時,我還弄不清佛與如來之間的關係,手頭又缺乏相應的資料。因為經中有“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説: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

“佛告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昔在然燈佛所,於法有所得不?”

還有“佛告須菩提:是經名為金剛般若波羅蜜。以是名字,汝當奉持,所以者何?須菩提,佛説般若波羅蜜,則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

這些都是“佛”説的原話,但每每提到“如來”或“佛”,從文義上來看,彷彿是在説另一個人的故事。而縱觀是經,卻又難分“我”、“佛”和“如來”。那麼,究竟“佛”説的“如來”或“佛”,是誰呢?又是“佛”的什麼人呢?

經再三斟酌,又苦苦思索許久,終於領悟到“佛”其實就是“如來”,“如來”其實就是“佛”。

這什麼佛老是自稱為“佛”、“如來”,這是因為這時的“佛”,既已經修練成為了佛的程度,早已解脱了自我,已不是常人所理喻的了,“自己”、“別人”、“你”、“我”、“他”這些稱謂對佛來説已無所謂了,也不那麼重要了。因為作為佛來説,當時已全然沒有了“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既然沒有了這些“相”,當然,無所謂我,也無所謂人,無所謂眾生,無所謂壽者。説“我”也罷,説“人”也罷,説“佛”也罷,説“如來”也罷,結果都一樣。

況且,佛所説的“佛”,那就一定不是佛,只不過是名叫“佛”而已;佛所説的“如來”也同樣不是如來,只不過名叫“如來”而已。這樣的話,自稱為佛或自稱為如來又有什麼關係呢?

民間常有“我佛如來”的稱謂,現在從此經中看來應該稱“我、佛、如來”才是正解。佛已悟到這個境界,還有什麼不能的?

也就是説“我”等於“佛”,等於“如來”,也等於“世尊”。

四、關於“千二百五十大丘比”

一千二百五十名大丘比都是佛的弟子,沈家楨先生曾説:在《華嚴經》、《圓覺經》中只列了大菩薩,而不列大丘比,唯獨金剛經中佛與須菩提的師徒對話中,聽眾只有這一千二百五十名大丘比,而沒有菩薩。

其實,這些大丘比其中一定有些當時或者後來成為菩薩的,據説,當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至少已跟隨釋迦牟尼長達三十餘年了,一個人的生命除頭去尾,也不過三五十年,印度人的壽命似乎更短些,可以説這些人已經終生從事了佛教事業。那麼,雖不能説人人都能立地成佛,但總有幾個人能大徹大悟,成為菩薩。但這裏還是統稱為“大比丘”,可能有視為平等的意思,因為在佛家眼中人人平等,只要能“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做到“降伏其心”就可以了。

佛祖曾經説:因為其實本來就沒有法,只不過名義上叫阿羅漢。如果阿羅漢作這樣的念頭:“我達到阿羅漢的境界了”,就成了我、人、眾生、壽者之相。佛説我達到了無諍三昧的境界,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欲的阿羅漢。既然這樣的話,什麼佛、菩薩、羅漢等稱謂都是多餘的。

五、關於“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這句漢文譯成梵文,為什麼要夾着一些音譯,而不是直接的意譯。

因為這句話不是那麼容易翻譯的,對應漢語可能還沒有現成的確切意思。

這裏“發”和“心”是意譯,根據沈家楨先生的解釋:“阿耨多羅”解釋即再高、再上,沒有比這更高更上的意思,通常解釋為“至高無上”。“三”則解釋為“正”,正確無誤,正確的世界觀、正確的人生觀,“藐”解釋為平等權利,世人均應有平等權利,在佛祖面前人人平等。“菩提”解釋為覺悟,發這樣的心,就是有意成佛,有意普度眾生。所謂“地獄未空,誓不成佛”。不能普度眾生者何以成佛?這裏解釋似乎和“無產者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後解放自己”有異曲同工之妙。

並不是只有佛、菩薩才能“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所有的“善男子、善女人”都有“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權利,這就是平等權利,問題在於如何去“降伏其心”。因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並不容易。用佛祖自己的話説:“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則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如能做到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必定能修正一切善法,就自然而然地得到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了。

況且,修正一切“善法”,就不是善法,是名為“善法”,實際並沒有所謂“法”,沒有一切法,就是最基本的“法”。形形色色的宗教和政治力量中所採用的形形色色的所謂“法”,其實具有很大程度的欺騙性。但佛教卻在這裏嚴正指出,實際上不存在“法”這個東西,一方面讓一味追求“法”的人死了心;另一方面對“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善男子、善女人至少是一種激勵和引導,只要根據佛祖説的做到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就能修得“善法”了,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了,就這麼簡單。

六、一再強調“四句偈”

金剛經中曾七次提到四句偈,例如:“若復有人,於此經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為他人説,其福勝彼”。“若善男子、善女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説,而此福德,勝前福德”。“若復有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説,其福甚多”。甚至拿着這“四句偈”,為他人説,比“以七寶滿而所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以用佈施”者“得福”要多得多。

當時社會的信息傳播不比當今,只能依靠人們口口相傳。如果能找到這傳播途徑,哪怕只是傳播“四句謁”,也是一條極好的途徑。

我曾和朋友們開玩笑説:“我和你們談起這篇經文,其功德必定是無量的了!”

今天在這裏發表這篇文章,那功德更是不可估量了。

附錄《金剛經現代漢語版》:

正如我聽説的那樣:有一段時間,佛在舍衞國祗樹給孤獨園,與一千二百五十名大比丘一起。當時,世尊每當到開飯的時候,就穿上衣服,拿着銅缽,進舍衞大城市裏去乞食。到了城中,挨家挨户地求乞完畢後,回到本處。把飯吃完,收了衣缽,又洗好了腳,就尋原座位坐下。

那時,長老須菩提在眾人中從座位上立起,袒露着右肩,右膝着地,恭敬地合掌着,對佛説:“稀有,世尊。如來善於照料諸位菩薩,善於教育諸位菩薩。世尊,如果世上有善男子、善女人,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心,就應當如何去追求?又如何降伏那些私心雜念?”

佛説:“好呀,好呀。須菩提,正如你所説的那樣:如來善於照料諸位菩薩,善於教育諸位菩薩。請你現在仔細聽着,特別對你説:如果世上有善男子、善女人,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心,應當這樣去追求,這樣去降伏那些私心雜念……”

“是的,世尊。我願洗耳恭聽。”

佛告訴須菩提説:“諸位菩薩、摩訶薩:應當這樣去降伏那些私心雜念,所有世界上一切眾生之類,有的卵生、有的胎生、有的濕生、有的化生,有的有色、有的無色,有的有思想、有的沒有思想、有的既説不上有思想,但也不是沒有思想,我都讓他們進入無餘涅般而滅度他們,就這樣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的眾生,實際上就沒有眾生得到了滅度。這是為什麼緣故?須菩提,如果説菩薩還存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那麼他就根本不是菩薩。

佛又説:“再説,須菩提,菩薩對於法,應沒有所追求的慾望,實行於佈施,所謂不追求‘色’的佈施,也不追求‘聲’、‘香’、‘味’、‘觸’、‘法’的佈施,須菩提,菩薩應當這樣佈施,就是不追求於‘相’。這是為什麼?如果菩薩不追求‘相’的佈施,那麼他的福德就不可思量。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東方是一片虛空的,你能夠思量什麼嗎?”

“不能,世尊。”

“須菩提,南西北方四維上下都是一片虛空的,你能夠思量什麼嗎?”

“不能,世尊。”

“須菩提,菩薩不追求對這‘相’的佈施,福德也象這四維上下一樣,是不可思量的,須菩提,菩薩應當象這樣去追求。”

佛接着説:“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你可不可以帶着自己的身相去見如來呢?”

“不可以,世尊。”

“不可以帶着自己的身相去見如來,這是為什麼?因為如來所説的身相,就不是身相。”

佛又告訴須菩提:“凡是所有的‘相’,都是虛妄的。如果看見了各種各樣的‘相’都不覺得是相,那麼自然而然地就見到了如來。”

須菩提對佛説:“世尊,世界上有很多人,聽到你這樣的説法,能夠深信不疑麼?”

佛告訴須菩提:“不要這樣説,如來以後,再過五百年,肯定還有持戒修福的人,對這説法,能夠樹立信心。把這作為事實。應當知道這個人,不在於一佛、二佛、三四佛而種下善根,而在於無量千萬佛所種下善根。聽到這説法的章句,於是就對真理深信不疑,摒棄一切私心雜念的人,須菩提,如來全部知道,而且全部看見,這些羣眾行將得到如此無量的福德,這是為什麼?因為這些羣眾已經沒有了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沒有了法相、也沒有了非法相。這是為什麼?因為這些羣眾,如果以自己的意志來取相,則成為了我、人、眾生、壽者這些相,如果取法相,還是成為了我、人、眾生、壽者這些相。這是為什麼?如果取非法相,仍然是成為了我、人、眾生、壽者這些相。所以不應該取法相,不應該取非法相。就是這樣的道理。如來常説:你們這些比丘,知道我的説法,用了我的説法,譬如乘筏過河的'人,過了河,總把筏丟棄在河裏,而總不可能帶着筏行走。你看,‘法’有時尚且應當丟棄,何況是非法哩。”

佛接着問:“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得到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麼?如來對這個問題上有所説法麼?”

須菩提説:“如果我來解釋佛所説的意義,覺得是沒有一定的説法。”

“如來名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同樣沒有一定的説法。如來這樣説,這是為什麼?如來所説的所謂‘法’,都是不可取,不可説的。這是為什麼?何況那些‘非法’、‘非非法’哩,為什麼這樣説?一切賢聖,都是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佛又説:“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果有人將充滿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寶以用來佈施,這人所得的福德,你認為多不多?”

須菩提説:“這當然很多了,世尊。”

“這是為什麼?這福德,就不是福德,所以如來説福德多。如果另外還有個人,在這本經書中受益,甚至只學了四句偈等,向他人宣傳,他的福德遠勝於前面那個人。這是為什麼?須菩提,諸位一切所有的佛,以及諸位佛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都是從這本經書中出來的。須菩提,所謂的‘佛法’,就不是佛法。”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須陀洹能夠作這樣的念頭:‘我已經達到須陀洹的境界了’麼?”

須菩提説:“不能啊,世尊。”

“這是為什麼?須陀洹名義上是‘入流’,而實際沒有什麼地方可入,他不能入色、聲、香、味、觸法,其實是名叫須陀洹。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斯陀含能夠作這樣的念頭:‘我已經達到斯陀含的境界了’麼?”

須菩提説:“不能啊,世尊。”

“這是為什麼?斯陀含名義上是‘往來’,而實際上沒有什麼地方可往來,其實是名叫斯陀含。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阿那含能夠作這樣的念頭:‘我已經達到阿那含的境界了’麼?”

須菩提説:“不能啊,世尊。”

“這是為什麼?阿那含名義上是‘不來’,而實際上沒有什麼地方可不來,其實是名叫阿那含。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阿羅漢能夠作這樣的念頭:‘我已經達到阿羅漢的境界了’麼?”

須菩提説:“不能啊,世尊。”

“這是為什麼?……”

“因為其實本來就沒有法,只不過名義上叫阿羅漢。世尊,如果阿羅漢作這樣的念頭:‘我達到阿羅漢的境界了’,就成了我、人、眾生、壽者之相。世尊,佛説我達到了無諍三昧的境界,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欲的阿羅漢。世尊,我不能作這樣的念頭,我是離欲阿羅漢。世尊,我若是作這樣的念頭:‘我達到阿羅漢的境界’。世尊,則不説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者,因為須菩提實際上是‘無所行’,而名義上叫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

佛覺得須菩提開始有所領悟,又告訴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早年在燃燈佛那裏,對於‘法’有所心得麼?”

“世尊,如來在燃燈佛那裏,對於‘法’實在沒有什麼所得。”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菩薩莊嚴佛土莊嚴不莊嚴?”

“不,世尊。”

“這是為什麼?因為莊嚴佛土,就不是莊嚴,是名義上的‘莊嚴’。所以,須菩提,諸位菩薩、摩訶薩,應當這樣發清淨心,不應當在‘色’上面生心,不應在‘聲’、‘香’、‘味’、‘觸’法上面生心,應當無所寄託,而發他的心。須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須彌山王。照你的意思説説看,這樣的身體大不大?”

須菩提説:“非常大,世尊。”

“這是為什麼?這身體,佛説不是身體,是名義上的大身體。”

佛又説:“須菩提,恆河中所有的沙的數目,現在卻有等於這樣多的沙數目的恆河,照你的意思説説看,有前面所説的沙數目的這麼多條恆河中的沙,多不多?”

須菩提説:“這當然多了,世尊。這麼多條恆河尚且已經多到無數了,何況它們的沙?”

“須菩提,我現在實話告訴你: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用七寶填滿你所有的恆河的沙數目的三千大千世界,用來佈施,得福德多不多?”

須菩提説:“非常多,世尊。”

佛告訴須菩提:“如果善男子、善女人在這本經書中,甚至於受持了其中四句偈等,向他人宣傳,而這樣的福德,遠勝於前面所説的那種佈施的福德。”

佛又説:“還有,須菩提,你們就要宣傳這本經,甚至於僅僅其中的四句偈等。要知道這裏的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都由此供養。這就好比建造佛的塔廟,何況還有些人能夠受持讀誦。須菩提,應當知道這個人,成就了最上乘的第一稀有之法。如果這經典所在之處,就是有佛存在,就是有尊重的弟子。”

當時,須菩提對佛説:“世尊,這本經應當取什麼名字?我們應當如何來奉持它?”

佛告訴須菩提:“這本經全名叫‘金剛般若波羅蜜’。就用這名字,你們應當奉持,知道是為什麼嗎?須菩提,佛説的‘般若波羅蜜’,就不是般若波羅蜜,而是名叫‘般若波羅蜜’。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對此有所説法麼?”

須菩提對佛説:“世尊,如來對此沒有所説法。”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三千大千世界中的所有微塵,這多不多?”

須菩提説:“非常多,世尊。”

“須菩提,所有的微塵,如來説的微塵,就不是微塵,而是名叫微塵。如來説的這世界,不是世界,而是名叫世界。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可以用三十二相來見如來麼?”

“不能啊,世尊。”

“這是為什麼?如來説的三十二相,就不是‘相’,而是名叫三十二相。須菩提,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用恆河沙那麼多的生命來佈施,如果另有人,在這本經中甚至只受持了四句偈等,向他人宣傳,後者所得的福更多。”

當時,須菩提聽佛解説了這本經,深理會了它的意義和趣味,感動得涕淚悲泣,然後對佛説:“稀有,世尊。佛解説了如此深博的經典,我從前以為已經具備了慧眼,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經。世尊,如果另外有人聽到這本經,誠信地立了清淨的心,就產生了實際的‘相’,應當知道這人,成就了第一稀有的功德。世尊,這實際的‘相’,按你的説法就不是‘相’。所以如來所説的名叫‘實際的相’。世尊,我現在才聽到這樣的經典,信服理解受持,也不足為難了。如果未來的世上,就是以後五百年,如果有眾生,能夠聽到這本經,信服理解受持,這個人,一定是第一稀有的了。這是為什麼?這個人沒有了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所以者是什麼?因為我相就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就是非相。這是為什麼?離去了一切諸相,就可以名叫諸佛。”

佛告訴須菩提:“正是這樣,正是這樣。如果另有人,能夠聽到這本經,不驚、不怖、不畏。就應當知道這個人非常稀有,這是為什麼?須菩提,如來説:‘第一波羅蜜’,就不是第一波羅蜜,是名叫‘第一波羅蜜’。須菩提,如來説:‘忍辱波羅蜜’,就不是忍辱波羅蜜,是名叫‘忍辱波羅蜜’,這是為什麼?須菩提,就如我早先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在當時,已經沒有了我相、沒有了人相、沒有了眾生相、沒有了壽者相,這是為什麼?我在以前節節支解自己身體時,如果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就會產生憎恨和憤怒。須菩提,又回想過去在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時,在你所在的這世,沒有了我相、沒有了人相、沒有了眾生相、沒有了壽者相,所以,須菩提,菩薩應當遠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當追求‘色’來產生這個心,不應當追求‘聲’、‘香’、‘觸’法來產生這個心,應當無所追求來產生這個心。如果發這個心有所追求的話,那就是不追求。所以,佛説:‘菩薩心’,不應當追求‘色’的佈施。須菩提,菩薩為了一切眾生都得益的緣故,應當這樣佈施。如來説所有一切各式各樣的‘相’,就不是‘相’。又説:一切眾生,就不是‘眾生’。須菩提,如來是説真話的人、説實話的人、從來不説假話的人、從來不説大話的人。須菩提,如來所得到的‘法’,這個‘法’無實無虛。須菩提,如果菩薩的心為了追求於‘法’而來行佈施,就好象人走進了暗處,立刻什麼都看不見了;如果菩薩心不為了追求於‘法’而來行佈施,就好象人有了眼睛,日光明照,能夠看見種種色彩。須菩提,未來的世上,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能在這本經中受持讀誦,其實,如來以佛的智慧,全都知道這個人,全都看到這個人,都能造就無量無邊的功德。”

佛又説:“須菩提,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早晨用與恆河沙等量的自身財富來佈施;中午又再用恆河沙等量的自身財富來佈施;晚上還是用恆河沙等量的自身財富來佈施。這樣身受無數百、千、萬、億個劫,用自身的一切來佈施,如果另外還有人,聽到這本經典,信心不逆,他的‘福’遠勝前者。何況能夠書寫、受持、讀誦、翻譯或為他人解説。須菩提,總而言之,這本經有不可思議、不可稱量、無邊無量的功德。如來這是為發大乘的人解説的;為發最上乘的人解説的。如果有人能受持、讀誦、翻譯、廣泛地對人解説,如來全都知道這個人;全都看見這個人。都能夠造就不可估量、沒有邊際、不可思議的功德。象這些人,就成為擔負起如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重任的人。這是為什麼?須菩提,如果喜愛於‘小法’的人,抱着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等各種見識,那麼對於這本‘經’,就不能聽、不能接受、不能讀誦、不能為他人解説。須菩提,所在之處,如果有了這本‘經’,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都應當供養。應當知這個地方,就是寶塔,都應當受到恭敬,要作禮拜圍繞,要用各種華香來散在這個地方。”

佛接着説:“然而,須菩提,善男子、善女人接受和讀誦這本經時候,如果受到別人的輕賤,那麼這個人先世的罪業一定應當墮落惡道,以致今世受到別人的輕賤。但如果誠意地接受和讀誦這本經,那麼先世罪業就可以抵消,仍應當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我想過去無量阿僧祗劫,在燃燈佛前,得以輪供數百千萬億那由他諸位佛,都一一供養承事,沒有一個空過的。如果還另外有人,在以後的世上,能夠受持讀誦這本經,所得到的功德,與我所供養諸佛的功德相比,不及百分之一,千萬億分之一,甚至無法計算,這是譬喻所不能及的。須菩提,若善男、善女人,在以後的世上有人受持讀誦這本經,所得到的功德,我如果説得太具體了,也許有人聽了後,他的心就狂亂起來,恐怕就對這本經狐疑不信。須菩提,應當知道這本經意義,是不可思議的,因果報應也是不可思議的啊。”

那時,須菩提對佛説:“世尊,我們再回到前面那個問題:善男子、善女人,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當如何去追求?如何去降伏那些私心雜念?”

佛貼着須菩提的身慈祥地告訴他:“善男子、善女人,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人,應當產生這樣的心:我應當滅度一切眾生。滅度一切眾生後,而沒有一眾生實際上滅度的。這是為什麼?如果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就不是菩薩。之所以者是什麼?須菩提,實際上沒有‘法’可以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在燃燈佛處,有‘法’可以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麼?”

“不能啊,世尊。正如我所理解的佛學説意義那樣,佛在燃燈佛處,沒有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佛説:“對啊,對啊,須菩提,實際上沒有‘法’可以使如來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如果有‘法’可以使如來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燃燈佛就不用給我授記,只要説一句:你在未來的世上必定作佛,號‘釋迦牟尼’就可以了。因為實際上沒有‘法’可以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以燃燈佛給我授記,並説了這句話:你在未來的世上應修煉成佛,號‘釋迦牟尼’。這是為什麼?如來者,就是各種‘法’如義。如果有人説如來是依靠‘法’而得到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那就大錯特錯。須菩提,實際上沒有‘法’,可以使佛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如來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在這中間無實無虛。所以如來説:一切‘法’都是佛法,須菩提,所説的一切‘法’,就不是一切法,而是名叫一切‘法’。須菩提,譬如一個人身體長大一樣。”

須菩提説:“世尊,如來説這個人身體長大,就不是大身體,而是名叫‘大身體’。是嗎?”

“須菩提,菩薩也同樣這樣。如果説這樣的話:‘我要滅度無量眾生’,就不能名叫菩薩。這是為什麼?須菩提,實際上沒有‘法’可以名叫菩薩。所以佛説:‘一切法都本着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的精神’。須菩提,如果菩薩説這個話:‘我在莊嚴佛土,這不能名叫菩薩’。這是為什麼?如來所説的‘莊嚴佛土’,就不是莊嚴,是名‘莊嚴’。須菩提,如果菩薩通達了‘無我法’,如來説名叫菩薩,那才真是菩薩了。”

佛又問:“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有肉眼麼?”

“是的,世尊。如來有肉眼。”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有天眼麼?”

“是的,世尊。如來有天眼。”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有慧眼麼?”

“是的,世尊。如來有慧眼。”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有法眼麼?”

“是的,世尊。如來有法眼。”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有佛眼麼?”

“是的,世尊。如來有佛眼。”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恆河中所有的沙,佛説是沙麼?”

“是的,世尊。如來説是沙。”

“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就如恆河中所有的沙,有這麼多沙等量的這麼多條恆河,這麼多條恆河中所有的沙數,佛世界就這樣,多不多?”

“非常多,世尊。”

佛告訴須菩提:“你所在的國土中,所有眾生有若干種心,如來都知道。這是為什麼?如來説:諸多的‘心’都不是心,只不過是名叫‘心’罷了。為什麼這樣説?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佛又問:“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果有人把充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用來佈施,這個人以這因緣,得福多不多?”

“是的,世尊。這個人以這因緣,得福非常多。”

“須菩提,如果福德實際存在,如來就不説得福德多;因為福德沒有因故,如來就説得福德多。”

佛又問:“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佛可以具備色身見到麼?”

“不能,世尊。”

“如來不應當以色身見到,這是為什麼?如來説:具備色身,就不是色身,是名叫具備‘色身’。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如來可以具備諸相見到麼?”

“不能,世尊。”

“如來不應以具備諸相見到,這是為什麼?如來説:諸相具備,就不具備,是名叫‘諸相’具備。”

佛又説:“須菩提,你不要認為如來有這樣的念頭,我當然有所説法。不要作這樣的念頭。這是為什麼?如果有人説:如來有所説法,就是毀謗佛,這就是不能理解我所説法的緣故。須菩提,説法這東西,是無法可説的,是名叫説法而己。”

那時,慧請須菩提對佛説:“世尊,有許多眾生,在未來的世上聽到説這個‘法’,能夠產生信心麼?”

佛説:“須菩提,他不是‘眾生’,也不是‘不是眾生’。這是為什麼?須菩提,‘眾生’‘眾生’的,如來説他是眾生,僅僅是名叫‘眾生’。”

須菩提對佛説:“世尊,佛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不是就是無所得?”

佛説:“正是啊,正是啊。須菩提,我對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甚至沒有一點點‘法’可以得到,僅僅是名叫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而已”。

佛又説:“然而,須菩提,這個法平等,沒有高低之分,是名叫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本着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正一切善法,就得到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所説的善法,如來説就不是善法,是名叫善法而已。”

佛再説:“須菩提,如果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的各位須彌山王,象這樣多等量的七寶聚集起來,有人拿它用來佈施。如果另一個人用這本般若波羅蜜經,甚至於僅僅四句偈那樣的量,受持讀誦,為他人解説。比較前者的福德,不及百分之一,百千萬億分之一,甚至無際無法計算,這個譬喻是所不能及的。”

佛再説:“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你們不要以為如來作了這個念頭,我應當超度眾生。須菩提,不要有這樣的念頭。這是為什麼?實際上沒有眾生要如來超度的。如果有眾生要如來超度的,如來就有我、人、眾生、壽者等相了。須菩提,如來説有我,就是沒有我。而凡夫俗子之人以為有我。須菩提,凡夫俗子,如來説就不是凡夫,僅僅是名叫‘凡夫’而已。”

佛再問:“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可以用三十二相來看如來麼?”

須菩提説:“正是啊,正是啊。不可以用三十二相來看如來。”

佛説:“須菩提,如果可以用三十二相來看如來,那麼轉輪聖王就是如來了。”

須菩提對佛説:“世尊,以我的理解洞觀佛的意義,不應該用三十二相來看如來了。”

那時,世尊開口説了四句偈言:

“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

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須菩提,你如果作這個念頭,如來因為具備‘相’的緣故,得到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不要作這個念頭。如來不因為具備‘相’的緣故,得到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如果作這個念頭,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心的人,説各種‘法’都斷滅了,不要作這個念頭。這是為什麼?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心的人,對於‘法’不説斷滅‘相’。”

佛又説:“須菩提,如果菩薩用充滿恆河沙等量的世界七寶,拿來佈施。如果還有人,知道一切法都是‘無我’的,得成功於一個‘忍’字。那麼,這個菩薩勝過前面那個菩薩所得的功德。這是為什麼?須菩提,因為諸位菩薩不受福德的緣故。”

須菩提對佛説:“世尊,為什麼菩薩不受福德?”

“須菩提,菩薩所作的福德,不應當貪戀着,所以説不受福德。”

佛又説:“須菩提,如果有人説:如來好象來、好象去、好象坐、好象睡,這個人不能理解我所説的意義。這是為什麼?‘如來’這名字,就是沒有地方從來,也沒有地方所去,所以名叫‘如來’。”

佛又問:“須菩提,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把三千大千世界粉碎成為微塵,照你的意思説説看,這微塵,多不多?”

須菩提説:“非常多,世尊。”

“這是為什麼?如果這微塵實際存在的,佛就不説這微塵多。之所以者是什麼?佛説‘微塵多’,就不是微塵多,是名叫‘微塵多’。”

“世尊,如來所説的三千大千世界,就不是世界,是名叫‘世界’。這是為什麼?如果世界實際存在的話,就是‘一合相’。如來説:‘一合相’,就不是一合相,是名叫‘一合相’。”

“須菩提,所謂‘一合相’,就是不可描述的東西,你説是一合相,其實是不能合的,這世界表面上光明正大,但你知不知道:世上的一些凡夫俗子們,貪婪地做着那些僅僅對他個人有利的事情。”

佛又問:“須菩提,如果有人説:佛説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照你的意思説説看,這個人理解了我所説的意義了麼?”

“不對啊,世尊。這個人不理解如來所説的意義。為什麼?世尊説‘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就不是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是名叫‘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

“須菩提,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心的人。對於一切‘法’,應當這樣理解、這樣認識、這樣求證。不施行‘法’相。須菩提,所説的‘法’相,如來就不是法相,是名叫‘法相’。”

最後,佛説:“須菩提,如果有人把充滿無量的阿僧祗世界的七寶,用來佈施,如果另外有善男子、善女人發了菩提心的,拿了這本經,甚至於僅僅只有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他人演説,他的福要勝過前者。為什麼為他人演説,不屬於‘相’,好象相同又好象不同,這是為什麼?你自己去理解好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佛説了這本經以後,長老須菩提,以及諸位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聽了佛所解説,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標籤: 金剛經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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