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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兵曹胡馬》杜甫

《房兵曹胡馬》杜甫

《房兵曹胡馬》杜甫1

作品原文

《房兵曹胡馬》杜甫

房兵曹胡馬詩

[唐]杜甫

胡馬大宛名,鋒稜瘦骨成。

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

所向無空闊,真堪託死生。

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

作品註釋

⑴兵曹:即兵曹參軍,唐代官名,輔佐府的長官管理軍事。

⑵胡:古代對北方邊地與西域民族的泛稱。大宛(yuān):西域國名,產良馬著稱。

⑶鋒稜(léng):骨頭稜起,好似刀鋒。形容駿馬骨骼勁挺。

⑷批:割,削。竹批:馬的雙耳像斜削的竹筒一樣豎立着。古人認為這是千里馬的標誌。

⑸無空闊:意指任何地方都能奔騰而過。

⑹真堪:可以。託死生:把生命都交付給它。

⑺驍(xiāo)騰:勇猛快捷。

作品譯文

房兵曹這匹馬是著名的大宛馬,精瘦的筋骨像刀鋒一樣突出分明。

兩耳尖峭,好像斜削的竹筒;跑起來四蹄輕快,猶如捲動的勁風。

所向之地,不存在漫長的里程;可謂千里一步,真可託之以生命。

擁有如此善於奔騰快捷的良馬,足可以橫行萬里之外,為國立功。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詠物言志詩,注家一般認為作於唐玄宗開元二十八年(740年)或二十九年(741年),正值杜甫漫遊齊趙,飛鷹走狗,裘馬清狂的一段時期。

作品鑑賞

此詩分前後兩部分。前面四句正面寫馬的外形動態,是實寫,描畫了一匹神清骨峻的“胡馬”。接着,對馬作了形象的刻畫。首聯開門見山地交代了良馬的產地和獨特的外形。馬是大宛名馬,外形瘦骨稜稜。杜甫寫馬的骨相,嶙峋聳峙,狀如鋒稜,勾勒出神峻的輪廓。頷聯進一步描寫此馬的關鍵部位的特徵。接着寫馬耳如刀削斧劈一般鋭利勁挺。駿馬的昂藏不凡已躍然紙上了,似見其咴咴噴氣、躍躍欲試的情狀,下面順勢寫其四蹄騰空、凌厲奔馳的雄姿就十分自然。“批”和“入”兩個動詞極其傳神。前者寫雙耳直豎,有一種挺拔的力度;後者不寫四蹄生風,而寫風入四蹄,別具神韻。從騎者的感受説,當其風馳電掣之時,好象馬是不動的,兩旁的景物飛速後閃,風也向蹄間呼嘯而入。詩人刻畫細緻,維妙逼真。頷聯兩句以“二二一”的節奏,突出每句的最後一字:“峻”寫馬的氣概,“輕”寫它的疾馳,都顯示出詩人的匠心。這一部分寫馬的風骨,用的是大筆勾勒的方法,不必要的細節一概略去,只寫其骨相、雙耳和奔馳之態,因為這三者最能體現馬的特色。

後四句轉寫馬的品格,用虛寫手法,由詠物轉入了抒情。頸聯句承上奔馬而來,寫它縱橫馳騁,歷塊過都,有着無窮廣闊的活動天地;它能逾越一切險阻的能力就足以使人信賴。這裏看似寫馬,實是寫人。尾聯先用“驍騰有如此”總挽上文,對馬作概括,最後宕開一句:“萬里可橫行”,包含着無盡的期望和抱負,將意境開拓得非常深遠。它既是寫馬馳騁萬里,也是期望房兵曹為國立功,更是詩人自己志向的寫照。盛唐時代國力的強盛,疆土的開拓,激發了民眾的豪情,書生寒士都渴望建功立業,封侯萬里。這和後期杜甫通過對病馬的悲憫來表現憂國之情,不可同日而語。

杜甫此詩將狀物和抒情結合得自然無間。在寫馬中也寫人,寫人又離不開寫馬,這樣一方面賦予馬以活的靈魂,用人的精神進一步將馬寫活;另一方面寫人有馬的品格,人的情志也有了形象的表現。這首詠物詩它做到了既在物之內,又出於物之外,全詩看似寫馬,但通過贊馬卻表達了作者的胸襟和抱負。

作品點評

元代方回《瀛奎律髓》:自漢《天馬歌》以來,至李、杜集中諸馬詩始皆超絕,蘇、黃及張文潛畫馬詩亦然,他人集所無也。學者宜自檢觀。

明代高棅《唐詩品彙》:劉曰:彷彿老成,亦無玄黃,亦無牝牡(“所向”二句下)。

明代唐汝詢《彙編唐詩十集》:唐雲:詠物詩最雄渾者。

明代鍾惺、譚元春《唐詩歸》:鍾雲:讀此知世無痴肥俊物(首二句下)。譚雲:贈俠士詩。鍾雲:肚人疑“與人一心成大功”句,請從此五字思之(“所向”二句下)。

明代王嗣奭《杜臆》:“風入四蹄輕”,語俊。“真堪託死生”,詠馬德極矣。……“萬里橫行”則並及兵曹。

明代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趙雲龍曰:以雄駿之語發雄駿之思,子昴《畫馬》恐不能如此之工到。

清代張揔《唐風懷》:趙子常曰:此詩詞氣落落,飛行萬里之勢,如在目中。區區模寫體貼以為詠物者,何足語此。

清代黃生《杜詩説》:“有如此”三字,挽得有力(“驍騰”句下)。期房立功萬里之外。結處必見主人,此唐賢一定之法(末句下)。

清代仇兆鰲《杜詩詳註》:張鋋曰:此四十字中,其種其相,其才其德,無所不備,而形容痛快,凡筆望一字不可得。趙汸曰:前輩言詠物詩,戒粘皮着骨。公此詩,前言胡馬骨相之異,後言其驍騰無比,而詞語矯健豪縱,飛行萬里之勢,如在目中。所謂索之驟黃牝牡之外者。區區模寫體貼,以為詠物者,何足語此!

清代查慎行《初白庵詩話》:“竹批”句小巧,對得飄忽,五、六,便覺神旺氣高。

清代徐增《而庵説唐詩》:子美詩神化乃爾。

清代葉矯然《龍性堂詩話初集》:少陵詠馬及題畫馬諸詩,寫生神妙,直空千古,使後人無復着手處。

清高宗敕編《唐宋詩醇》:孤情迥出,健思潛搜,相其氣骨亦可橫行萬里,此與《畫鷹》二篇,真文家所謂沉著痛快者,李因篤曰:五、六如詠良友大將,此所謂沉雄。

清代沈德潛《唐詩別裁》:句束住(“驍騰”句下)。前半論骨相,後半並及性情。“萬里橫行”指房兵曹,方不粘著題面。

清代施補華《峴傭説詩》:五言律亦可施議論斷制,如少陵“胡馬大宛名”一首,前四句寫馬之形狀,是敍事也;“所向”二句,寫出性情,是議論也;“驍騰”一句勒;“萬里”一句斷。此真大手筆。雖不易學,然須知有此境界。

清代屈復《唐詩成法》:結“萬里”句與“所向”句稍復,雖雲五着馬,八着人,細看終有複意。前半先寫骨格神俊,後半能寫出血性。王漁洋雲:“批”、“峻”字令人以為怪矣。西樵雲:落筆有一瞬一里之勢。

清代浦起龍《讀杜心解》:此與《畫鷹》詩,自是年少氣盛之作,都為自己寫照。……字字凌厲。其煉局之奇峭,一氣飛舞而下,所謂齧蝕不斷者也。

清代李因培《唐詩觀瀾集》:行神如空,行氣如虹,與歌行名篇一副筆墨。

清代盧麰《聞鶴軒初盛唐評選讀本》:三、四工警,人盡知賞。五、六作白話,用旺氣出之,質而能壯,雄時不枵,此關氣魄,躍躍然,都無筆墨,不知者將無目之學究語?結亦乃稱。

近代李慶甲《瀛奎律髓匯評》:馮舒:落句似復,馮班:力能扛鼎,勢可拔山。何義門:第五、馬之力;第六,馬之德。紀昀:後四句撇手遊行,不局於題,妙。仍是題所應有,如此乃可以詠物。無名氏(甲):凡經少陵刻畫,便成典故,堪與《史》、《漢》並稱。

作者簡介

杜甫(712~770年),字子美,嘗自稱少陵野老。舉進士不第,曾任檢校工部員外郎,故世稱杜工部。是唐代最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宋以後被尊為“詩聖”,與李白並稱“李杜”。其詩大膽揭露當時社會矛盾,對窮苦人民寄予深切同情,內容深刻。許多優秀作品,顯示了唐代由盛轉衰的歷史過程,因被稱為“詩史”。在藝術上,善於運用各種詩歌形式,尤長於律詩;風格多樣,而以沉鬱為主;語言精煉,具有高度的表達能力。存詩1400多首,有《杜工部集》。

《房兵曹胡馬》杜甫2

原文:

房兵曹胡馬詩

胡馬大宛名,鋒稜瘦骨成。

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

所向無空闊,真堪託死生。

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

譯文:

房兵曹的這一匹馬是產自大宛國的名馬,它那精瘦的筋骨像刀鋒一樣突出分明。

它的兩耳如斜削的竹片一樣尖鋭,跑起來四蹄生風,好像蹄不踐地一樣。

這馬奔馳起來,從不以道路的空闊遼遠為難,騎着它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馳騁沙場,甚至可託生死。

擁有如此奔騰快捷、堪託死生的良馬,真可以橫行萬里之外,為國立功了。

註釋:

⑴兵曹:兵曹參軍的省稱,是唐代州府中掌官軍防、驛傳等事的小官。房兵曹,不詳為何人。胡:此指西域。

⑵大宛(yuān):漢代西域國名,其地在今烏茲別克斯坦境內,盛產良馬。大宛名:著名的大宛馬。

⑶鋒稜:鋒利的稜角。形容馬的神駿健悍之狀。

⑷竹批:形容馬耳尖如竹尖。峻:尖鋭。“雙耳峻”是良馬的特徵之一。

⑸堪:可以,能夠。託死生:馬值得信賴,對人的生命有保障。

⑹驍(xiāo)騰:健步奔馳。

賞析

這是一首詠物言志詩。杜甫本來善於騎馬,也很愛馬,寫過不少詠馬詩。此詩的風格超邁遒勁,凜凜有生氣,反映了青年杜甫鋭於進取的精神。

詩分前後兩部分。前面四句正面寫馬,是實寫。詩人恰似一位丹青妙手,用傳神之筆為我們描畫了一匹神清骨峻的“胡馬”。它來自大宛(漢代西域的國名,素以產“汗血馬”著稱),自然非凡馬可比。接着,對馬作了形象的刻畫。南齊謝赫的《古畫品錄》提出“六法”,第一為“氣韻生動”,第二即是“骨法用筆”,這是作為氣韻生動的首要條件提出來的。所謂“骨法”,就是要寫出對象的風度、氣格。杜甫寫馬的骨相:嶙峋聳峙,狀如鋒稜,勾勒出神峻的輪廓。接着寫馬耳如刀削斧劈一般鋭利勁挺,這也是良馬的一個特徵。至此,駿馬的昂藏不凡已躍然紙上了,我們似見其咴咴噴氣、躍躍欲試的情狀,下面順勢寫其四蹄騰空、凌厲奔馳的雄姿就十分自然。“批”和“入”兩個動詞極其傳神。前者寫雙耳直豎,有一種挺拔的力度;後者不寫四蹄生風,而寫風入四蹄,別具神韻。從騎者的感受説,當其風馳電掣之時,好像馬是不動的,兩旁的景物飛速後閃,風也向蹄間呼嘯而入。詩人刻畫細緻,唯妙逼真。頷聯兩句以“二二一”的節奏,突出每句的'最後一字:“峻”寫馬的氣概,“輕”寫它的疾馳,都顯示出詩人的匠心。這一部分寫馬的風骨,用的是大筆勾勒的方法,不必要的細節一概略去,只寫其骨相、雙耳和奔馳之態,因為這三者最能體現馬的特色。正如張彥遠評畫所云:“筆才一二,象已應焉,離披點畫,時見缺落,此雖筆不周而意周也。”《歷代名畫記》這就是所謂“寫意傳神”。

詩的前四句寫馬的外形動態,後四句轉寫馬的品格,用虛寫手法,由詠物轉入了抒情。頸聯承上奔馬而來,寫它縱橫馳騁,歷塊過都,有着無窮廣闊的活動天地;它能逾越一切險阻的能力就足以使人信賴。這裏看似寫馬,實是寫人,這其實就是一個忠實的朋友、勇敢的將士、俠義的豪傑的形象。尾聯先用“驍騰有如此”總挽上文,對馬作概括,最後宕開一句:“萬里可橫行”,包含着無盡的期望和抱負,將意境開拓得非常深遠。這一聯收得攏,也放得開,它既是寫馬馳騁萬里,也是期望房兵曹為國立功,更是詩人自己志向的寫照。盛唐時代國力的強盛,疆土的開拓,激發了民眾的豪情,書生寒士都渴望建功立業,封侯萬里。這種蓬勃向上的精神用駿馬來表現確是最合適不過了。這和後期杜甫通過對病馬的悲憫來表現憂國之情,真不可同日而語。

南朝宋人宗炳的《畫山水序》認為通過寫形傳神而達於“暢神”的道理。如果一個藝術形象不能“暢神”,即傳達作者的情志,那麼再酷肖也是無生命的。杜甫此詩將狀物和抒情結合得自然無間。在寫馬中也寫人,寫人又離不開寫馬,這樣一方面賦予馬以活的靈魂,用人的精神進一步將馬寫活;另一方面寫人有馬的品格,人的情志也有了形象的表現。前人講“詠物詩最難工,太切題則粘皮帶骨,不切題則捕風捉影,須在不即不離之間”錢泳《履園談詩》,這個要求杜甫是做到了。

標籤: 杜甫 兵曹 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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