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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易復笑秦淮難再歌散文

煙花易復笑秦淮難再歌散文

秦淮河畔的燈火柳岸,不知迷醉了我多少的夢。彷彿那裏永遠都是樂者的天堂,鼓瑟琴絃,燈火兩岸。從六朝古韻撥絃到亂世民國,千百年來的紙醉金迷,烈女悲歌的興衰復始,就從未在此斷過。

煙花易復笑秦淮難再歌散文

數風流,文人的墨寶不知羞煞了多少的真情和虛偽。口罵骯髒,手執仁道,自己卻奸笑秦淮煙柳,不知何為理直氣壯,何為義薄雲天。

在文人騷客、仕人遺老,居廟堂之高的貴人達官,帶着一身的落寞、半世的羈絆,徘徊在十里秦淮河畔的時候。是誰為你消去了眉間的清愁,誰又甘為無己的紅顏,為你的不得志而勉其乘風破浪。又是誰在居廟堂之高,或苟安於世之時,像一個無情無節的'浪子,將日日口述的海枯石爛,仁義道德全都忘卻。文人無行,這種作為,為後世所惡,我們又有何言反其説不。

秦淮因八豔才裝飾了六朝古都的繁盛執着。商女有何嘗不知亡國之恨,香君、如是哪一個不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心中的那份仁義道德不比任何一個男兒差半點。在國破山河碎在的亂世浮塵中,她們心繫天下,不畏強權,不因那富貴榮華而趨炎附勢。只怨自己不該是個男兒身,以守疆土,保家衞國。秦淮八豔讓明清之際的江南士子們黯然失色,足足讓他們尷尬的無地自容。在亡國的風裏依然唱着玉樹後庭花的商女,又豈能沒有傷國流淚的胭脂淚,不知她們彈琴的弦走了幾次音,淚水泣濕了幾條衣帕。當一個朝代行將滅亡的時候,總有一羣弱女子用自己瘦弱的肩膀默默承受着一個時代的雪崩,裙裾飄飄,如玉樹臨風。

煙雨江南的秦淮河畔,作為歷代文人墨客的集聚狎妓之地,便成為了煙花柳巷的代名詞而已。或在爾虞我詐的都市,或在奪利爭權的皇城,到處都能聽到煙柳之地傳出的悲情烈女。她們揹負着社會的愁苦,走上了一條不得已的人生路。不知剛烈的春娘下階觸槐而死後,蘇東坡坐騎着用春娘換的白馬,可否心安!也不知“不信美人總薄命,古來俠女出風塵”的小鳳仙,如今還有幾人讚頌着她為幫蔡鍔將軍逃京反袁做出的壯舉。

千百年的史書典籍,記載了太多英雄們的豐功偉績,言其過多反為倦。歷史的洪流,在只管孔孟之道,不管“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統治下,有幾個會為那些不得已而賣身賣藝的煙花子女歎其不易,哀其不公。煙花易復笑,卻笑的那麼悽美,笑的那樣寒風刺骨。在我們暢談着經緯天地,飲一碗清酒的時候,請為那些名不見經傳,可歌可泣的煙花女子們也敬上一杯。

穿梭在如今都市的燈紅酒綠中,人們所有的抱怨和不滿,都與基本生存毫不相干,而是為了更虛偽,更奢侈的生活而出賣着自己。生活經不起膨脹的慾望,只有找到自己生活的主幹道,才能在美好的生活中更奢侈的幸福。

寒冷的夜色下,那些胭脂堆里長大的苦孩子們,在江頭送客所談的琵琶語,依然是如今秦淮再也聽不到的絕美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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