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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鍾散文

我的老鍾散文

白日裏無端受了點涼,左膝蓋的關節炎就又犯了,產生一種莫名可狀的疼痛。咬人的,於是就又睡不着了。

我的老鍾散文

十二點的小鎮很安靜,簡直有點可疑。偶爾有汽車從街上呼嘯而過——眾所周知,夜裏的汽車總是快得嚇人——像某首英文歌裏唱的“來自地獄的消防車”。耳朵裏徘徊的嗡鳴聲,眼睛裏欲死的疲倦,加之左下半腿瘋一般的痠痛攪得我心神不寧。有種想在牀上蹦來蹦去的衝動。

出於腿上難以言語的疼痛,這計劃終於未得實施。不安地累着。想到自己能想些什麼來“消除”這層煎熬。隔壁座鐘這時隱約準確的報時聲終於暫時緩衝了一下我焦躁的情緒。

因為關於座鐘的聯想而非聲響,我暫時忘卻了那層咬人的痛。以前最喜歡乾的事情莫過於吃糖葫蘆和給老鐘上發條——現在糖葫蘆還得走過大街小巷在小鎮的某一角落裏才買得到——那就算了吧。幸而家裏的老鍾老表還是在的,可以讓我享受一下調時間的樂趣。

記憶裏總是把糖葫蘆和老鍾放在一塊兒的,原因是小時候有一次老爸帶我去公園,第一次為我收穫了一支糖葫蘆和一面小座鐘。至今我還記得那支糖葫蘆的模樣,沒有今天在小鎮角落裏躺着的那樣色彩絢麗,卻比任何一支都要糖份充實——可以説,自從那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吃到過這樣的糖葫蘆了。

而關於那面座鐘,如今還優雅地立在客廳的桌子上,驕傲地成為了一座老鍾,形象在腦中自然更加清晰。可是老爸的輪廓卻日益變得模糊,他的糖葫蘆自然也是再沒吃到過。不過我想,幸而那面老座鐘還是在的',不至於徹底的“物是人非”——物、食、人都面目全非。

隔壁鄰居家有一面大座鐘,比我家的衣櫥還高。那一年去鄰居家,我偶然發現了它。當時的願望是:什麼時候能長得跟它一樣高就好了。

現在這單純願望已趨近破滅,而我的那座老鍾卻仍然還在不緊不慢地走着。想到小時候寫的“手錶滴滴答答走來走去”,真是恍如隔世。

那座鐘是金石砌的,很重的,鐘聲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厚重——它偏尖鋭,不夠凝重——就像在夏夜裏坐在葡萄架下嘰嘰咕咕的老太太,她閲人無數——但這並不體現在於聲音的外在——抱歉,我基於聲音的考慮將這種鐘的性別定義為女性

鄰家的老太太是教英語的,她和家裏那面大座鐘的共有氣質讓我很是迷戀。從我幼兒園起她就做了我家的鄰居。自從老爸離開偶然知道我愛吃糖葫蘆之後,她每年都會給我家送一包山楂,教我做糖葫蘆。可是我的糖份每次加得都很失敗。

想到這裏,差不多困了。用手捶了捶膝蓋,不痛了。就睡了。

標籤: 老鍾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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