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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散文的論辯風格

莊子散文的論辯風格

《莊子》以豐富的寓言和奇崛的想象,構成了瑰瑋的藝術境界,具有散文詩般的藝術效果,但《莊子》畢竟是哲理散文,和其他諸子説理文一樣,屬於議論文。只是它的説理不以邏輯推理為主,而是表現出形象奇詭的論辯風格。《莊子》常以寓言代替哲學觀點的闡述,用比喻、象徵的手法代替邏輯推理的論述。較少直接發表自己的觀點,表明自己的`態度,而是讓讀者從奇特荒誕、生動形象的寓言故事中,去體味、領悟其中的哲理。而在論辯過程中,往往又表現出作者精闢的思辨能力。莊子站在相對主義的立場上提出的一系列命題,如齊是非、等壽夭、合同異等等,從形式邏輯上來説,都近於詭辯。

莊子散文的論辯風格

《莊子》中一些比較純粹的議論文字,則注重邏輯推理,常運用演繹歸納等邏輯方法,層層推論。但若仔細考察其推論過程,在邏輯上並非十分嚴密。如《馬蹄》、《駢拇》、《胠篋》等篇,都以一個假言前提為基礎開始論述,但這些假言前提與推導出的結論,事實上並無必然的聯繫。《莊子》的論辯,與其説讀者是被其邏輯推理所征服,不如説是被奇詭的藝術境界、充沛的情感所感染。如《逍遙遊》末兩段,莊子與惠子辯有用無用,均為寓言。惠子先説大瓠“無用”,莊子認為他是拙於用大,又在寓言中再套寓言,以“不龜手之藥”,説明“所用之異”,無用即為有用。惠子再以大樗為例,説明莊子之言“大而無用”,莊子以狸牲跳梁,死於網罟為例,説明汲汲追求有用之害,然後是一段抒情意味十分濃厚的結束語:

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卧其下,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因苦哉?

不僅回答了惠子的“無用”之辯,而且十分形象,情感濃郁地描述出全篇所追求的心靈自由,精神無待的至人境界,真是得魚忘筌,大辯不言。這樣的辯論,超越了形式邏輯的規則,進入了“無言無意之域”。正因為這樣,莊子哲學充滿了詩意。

標籤: 論辯 散文 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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