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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逢雪宿芙蓉山主人》的賞析

古詩《逢雪宿芙蓉山主人》的賞析

無論是身處學校還是步入社會,大家總免不了要接觸或使用古詩吧,古詩有固定的詩行,也會有固定的體式。那什麼樣的古詩才是經典的呢?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古詩《逢雪宿芙蓉山主人》的賞析,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古詩《逢雪宿芙蓉山主人》的賞析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唐代:劉長卿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譯文

暮色蒼茫,更覺前行山路遙遠。天寒地凍,倍覺投宿人家清貧。

忽然聽得柴門狗叫,應是主人風雪夜歸。

註釋

逢:遇上。

宿:投宿;借宿。

芙蓉山主人:芙蓉山,各地以芙蓉命山名者甚多,這裏大約是指的是湖南桂陽或寧鄉的芙蓉山。主人,即指的是留作者借宿者。這首詩通過雪夜借宿山村的情形,巧妙地寫出山村景象與農家生活。

日暮:傍晚的時候。

蒼山遠:青山在暮色中影影綽綽顯得很遠。蒼:青色。

白屋:未加修飾的簡陋茅草房。一般指的是貧苦人家。

犬吠:狗叫。

夜歸人:夜間回來的人。

賞析1

這是一首詩,也象一幅畫。全詩僅以寥寥二十個字,便勾勒出一個嚴冬寒夜的山村景象和一個逢雪借宿者的形象。

詩一上來,展現在讀者面前的是漫無邊際的靄暮籠罩着遠處的千嶂萬壑,曠野茅屋在凜冽寒氣的侵凌下顯得是那麼孤零安謐。起聯不寫行人的兼程尋宿,而先寫他已找到安頓處後從遠處看到的山村景象,這在佈局上既避免平鋪直敍,又給下聯創造了一個廣闊的空間和一種蕭瑟的氣氛。

下二句,由遠景逐漸移入近處,寫白屋有人歸來,引起了柴門外的犬吠聲,這聲音來得多麼突然,又是多麼可喜可親!如果説,上聯已構成了一幅寒寂清冷的風景畫,那麼下聯便是在這幅畫的顯眼處,納入了聲響和人物,添上寒風和飛雪,經這樣的渲染、照應,就把遙見的"蒼山"、"白屋",近聞的"犬吠"和眼下的."風雪"交織成章了。

劉長卿這首詩的意境是從"夜"這個中心詞生髮開去的。"夜"是全詩的脈絡,"天寒"和"風雪"加深了"夜"的寒意。這夜,是眼前客觀現實的寒夜,也是作者內心對時勢有所感受的象徵意味的寒夜。劉長卿是一個"魏闕心常在,隨君亦向秦"(《送王員外歸朝》)的入世者,但現實生活卻使他淪為一個寄跡楚湘的謫臣。他痛恨上司誣加的罪名,也深知代宗的聖意難違。在作者心目中朝廷和官場的現狀就如同這"風雪夜"一般,他既不願隨波逐流、攀龍附鳳,自然只好愴然喟歎。由於在人生道路上長期奔波,當作者這一次於風雪之夜得到芙蓉山主人的接待,其內心的複雜思緒:悲涼、辛酸之感中夾雜着某種慶幸和温暖的慰藉,是可以想見的。

這首詩的遣詞造句頗見功力。用"蒼山"對"白屋",山是蒼色,屋是白色,二者遙相映照,便構成一個銀白蒼茫的世界。再以"遠"和"貧"真(這裏的"貧"是少、乏的意思)來點出眼前的空曠浩茫,這就準確地表達了從遠處看到的景象。第三句中的"柴門"和"犬吠"。既照應了"白屋",又是"白屋"的延伸。特別是句中一"吠"字,響亮有聲,劃破了日暮天寒山村的寧靜,喚起了寂寥羣山的迴響,給沉睡的郊野帶來了生氣。

賞析2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這首詩用極其凝鍊的詩筆,描畫出一幅以旅客暮夜投宿、山家風雪人歸為素材的寒山夜宿圖。詩是按時間順序寫下來的。首句寫旅客薄暮在山路上行進時所感,次句寫到達投宿人家時所見,後兩句寫入夜後在投宿人家所聞。每句詩都構成一個獨立的畫面,而又彼此連屬。詩中有畫,畫外見情。

詩的開端,以“日暮蒼山遠”五個字勾畫出一個暮色蒼茫、山路漫長的畫面。詩句中並沒有明寫人物,直抒情思,但其人呼之欲出,其情浮現紙上。這裏,點活畫面、托出詩境的是一個“遠”字,從這一個字可以推知有行人在暮色來臨的山路上行進時的孤寂勞頓的旅況和急於投宿的心情。接下來,詩的次句使讀者的視線跟隨這位行人,沿着這條山路投向借宿人家。“天寒白屋貧”是對這户人家的寫照;而一個“貧”字,應當是從遙遙望見茅屋到叩門入室後形成的印象。上句在“蒼山遠”前先寫“日暮”,這句則在“白屋貧”前先寫“天寒”,都是增多詩句層次、加重詩句分量的寫法。漫長的山路,本來已經使人感到行程遙遠,又眼看日暮,就更覺得遙遠;簡陋的茅屋,本來已經使人感到境況貧窮,再時逢寒冬,就更顯出貧窮。而聯繫上下句看,這一句裏的“天寒”兩字,還有其承上啟下作用。承上,是進一步渲染日暮路遙的行色;啟下,是作為夜來風雪的伏筆。

這前兩句詩,合起來只用了十個字,已經把山行和投宿的情景寫得神完氣足了。後兩句詩“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寫的是借宿山家以後的事。在用字上,“柴門”上承“白屋”,“風雪”遙承“天寒”,而“夜”則與“日暮”銜接。這樣,從整首詩來説,雖然下半首另外開闢了一個詩境,卻又與上半首緊緊相扣。但這裏,在承接中又有跳越。看來,“聞犬吠”既在夜間,山行勞累的旅人多半已經就寢;而從暮色蒼茫到黑夜來臨,從寒氣侵人到風雪交作,從進入茅屋到安頓就寢,中間有一段時間,也應當有一些可以描寫的事物,可是詩筆跳過了這段時間,略去了一些情節,即使詩篇顯得格外精煉,也使承接顯得更加緊湊。詩人在取捨之間是費了一番斟酌的。如果不下這番剪裁的功夫,也許下半首詩應當進一步描寫借宿人家境況的蕭條,寫山居的荒涼和環境的靜寂,或寫夜間風雪的來臨,再不然,也可以寫自己的孤寂旅況和投宿後靜夜所思。但詩人撇開這些不去寫,出人意外地展現了一個在萬籟俱寂中忽見喧鬧的犬吠人歸的場面。這就在尺幅中顯示變化,給人以平地上突現奇峯之感。

就寫作角度而言,前半首詩是從所見之景着墨,後半首詩則是從所聞之聲下筆的。因為,既然夜已來臨,人已就寢,就不可能再寫所見,只可能寫所聞了。“柴門”句寫的應是黑夜中、卧榻上聽到的院內動靜:“風雪”句應也不是眼見,而是耳聞,是因聽到各種聲音而知道風雪中有人歸來。這裏,只寫“聞犬吠”,可能因為這是最先打破靜夜之聲,也是最先入耳之聲,而實際聽到的當然不只是犬吠聲,應當還有風雪聲、叩門聲、柴門啟閉聲、家人回答聲,等等。這些聲音交織成一片,儘管借宿之人不在院內,未曾目睹,但從這一片嘈雜的聲音足以構想出一幅風雪人歸的畫面。

全詩純用白描手法,語言樸實無華,格調清雅淡靜,卻具有悠遠的意境與無窮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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