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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將赴荊南寄別李劍州》唐詩鑑賞

杜甫《將赴荊南寄別李劍州》唐詩鑑賞

將赴荊南寄別李劍州

杜甫《將赴荊南寄別李劍州》唐詩鑑賞

杜甫

使君高義驅今古,

寥落三年坐劍州。

但見文翁能化俗,

焉知李廣未封侯?

路經灩澦雙蓬鬢,

天入滄浪一釣舟。

戎馬相逢更何日?

春風回首仲宣樓。

杜甫詩鑑賞

此詩作於公元七六三年。李劍州當時任劍州刺史。

這年,杜甫曾經準備離蜀東行,寫了這詩寄給他。

詩的前半篇,熱情地歌頌了李劍州“能化俗”的政績,為他的“未封侯”而鳴不平。詩從“高義”和“寥落”生髮出這兩層意思,使人對他那沉淪州郡的坎坷遭遇,更深為惋惜。“文翁”和“李廣”,用了兩個典故。文翁政績流傳蜀中,用以比擬李之官劍州刺史;未封侯的李廣,則和李劍州同姓。典故用得非常貼切,在“文翁能化俗”的前面加上個“但見”,在“ 李廣未封侯”的前面着個“焉知”“但見”和“焉知”,一呼一應,一開一闔,運之以動盪之筆,精神頓出,有如畫龍點晴,立即破壁飛去。不僅如此,在歷史上,李廣對自己屢立戰功而未得封侯,時刻耿耿於懷,終身引為恨事。這裏卻推開來,説“焉知李廣未封侯”,這就改造了舊典,注入了新義。

下半篇敍身世之感、離別之情,境界更大、感慨更深。詩人完全從空際着筆,表現的是意想中的自己“將赴荊南”的情景。

“ 路經灩澦”,表現瞿塘風濤之險惡;“天入滄浪”,寫江漢煙波之浩渺。這是他赴荊南途中所經之地。在這裏,詩人並未訴説其遲暮飄零之感,而是以“ 一釣舟”和“滄浪”,“雙蓬鬢”和“灩澦”相對照,構成鮮明的形象,展現出一幅扁舟出峽圖。

尾聯用“仲宣樓”輕輕點出到達荊南的.可能情景。

詩人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所處的時代和命運,即使到了那裏,也還和當年避難荊州的王粲一樣,仍然是作客他鄉,託身無所。而在此時,回望蜀中,思念故人,想到兵戈阻隔,相見無期,那就會更加四顧蒼茫,百感交集了。

全詩由李寫到自己,再由自己的離別之情,一筆轉回到李,脈絡貫通,而起結轉折,不着痕跡。杜甫這類的詩,往往劈空而來,一起既挺拔而又沉重,有籠罩全篇的氣勢。寫到第四句,似乎意已盡,可是到了五、六兩句,忽然又轉換一個新的意思,拓出一個新的境界,噴薄出更為洶湧、更為壯闊的波瀾。然而它又並非一瀉無餘;收束處,總是盪漾縈迴,與篇首遙相照映,顯得氣固神完,而情韻不絕,耐人尋味。

杜甫善於將七言歌行中縱橫揮斥的筆意,創造性地運用和融化於律體中,他能在尺幅之中,運之以磅礴飛動的氣勢;而這磅礴飛動的氣勢,又是和精密平整的詩律水乳交融地結合在一起的。所以“工而能化”,“中律而不為律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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