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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為什麼會惦着江南

朱自清為什麼會惦着江南

朱自清是一位著名的散文學家。他的散文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他主張散文要寫實,他的散文貯滿了一種濃郁的詩情畫意、清新質樸的語言。下面我們為大家帶來朱自清為什麼會惦着江南,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朱自清為什麼會惦着江南

  朱自清為什麼會惦着江南

閲讀《荷塘月色》這篇優美、優秀的散文,讀者會為文中優美的詞句、幽靜的氛圍、恬淡的意境而陶醉。但也有很多人會有這樣的疑惑,作者眼前有如此美景,為什麼還要惦着江南?這是困擾很多讀者的問題,因此有必要作一個詳盡的分析。

從行文思路來看,作者寫完荷塘上的月色和月色下的荷塘美景,由荷塘美景自然引發了對採蓮事件的聯想。聯想到採蓮的熱鬧,聯想到古典詩詞中關於採蓮的描述。採蓮是江南的舊俗,到了採蓮的季節,青年男女打扮得漂漂亮亮,泛着一葉葉小舟,在湖面邊採蓮邊歌唱,場面非常熱鬧。而今晚作者自己也是在荷塘遊歷,這裏的蓮花也算得“過人頭”了,但卻不見採蓮人,不能再現江南採蓮時的熱鬧場景,只有獨自徘徊,排解心頭的鬱悶。一冷一熱、一快樂一愁悶,兩相對比,作者自然就會想起曾經的江南採蓮場景,惦着江南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江南採蓮是“有趣”的事,採蓮的時候是熱鬧的、風流的,採蓮人可以自由地嬉戲。在這裏採蓮人是自由、快樂的,採蓮的青年男女可以不拘禮法、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愛情。所以,江南是自由、歡快、幸福的象徵,而現在的作者卻是鬱悶、孤獨、不平靜的,想做自由人而不得。在這裏,作者是將現實的處境與記憶中的或是文學作品中的江南對比,突出現實的不自由,表達自己對自由、快樂生活的嚮往。因而,作者在這裏“惦着”江南,也就是嚮往自由、快樂生活的自然流露。

1927年在中國歷史上是個特殊的年份,這一年,蔣介石在南京發動“4·12”反革命政變,大肆逮捕殺害共產黨員,革命形勢急轉直下,全國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下。凡有良知的知識分子,都會對國家的前途命運予以一定程度的關注。朱自清先生當然不能例外,肯定會對國家形勢的發展密切關注、為國家的前途命運擔憂。所以文中引用的《西洲曲》就不單單是寫青年女子對情人的思念了,也可以理解為作者借這首詩寄託對南方革命形勢的關切與感慨。所以,在這樣的形勢下,朱自清不可能不“惦着”江南了。

同時,革命形勢的急轉直下,也讓他對自己的前途命運有一定的考量。對家庭的責任、對自己前途命運的擔心,也是他關注南方革命形勢的一個重要因素。每個人都會遇到生存的問題,特別是在亂世,能不能維持自己的基本生活、能不能養活家人等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文人也不例外,雖然深受傳統文化薰陶的文人大多很有骨氣,決不受嗟來之食,但骨氣是要有經濟為基礎的,魯迅的骨頭為什麼那麼硬,更多的是因為他在經濟方面底氣十足。雖然朱自清最後還是不受嗟來之食,不接受美國的“救濟糧”而病逝,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他不能不從個人命運、家庭責任的角度去考慮自己的出路問題。也正因如此,他不可能漠視南方的革命形勢,“惦着”江南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朱自清原籍浙江紹興,生於江蘇東海,後隨祖父、父親定居揚州。他的一生四處漂泊,讀書、工作、奔走在江浙各地,來往於南北之間。在寫作《荷塘月色》時的1927年之前,稍稍安定的時期,也只有在揚州的那十餘年少年歲月。大學畢業後的五年,又輾轉於江浙一帶教書。因此在他心中,江南就是他的故鄉。而思念故鄉,是身在異鄉的天涯遊子共同的心路歷程。特別是在異鄉生活不順暢,鬱悶、孤獨難以排解的時候,思念家鄉、懷戀故土就在所難免。因此,《採蓮賦》中清純如水、蜜甜如飴的愛情,以及那種幸福和愜意、自由與快樂,都是作者心馳神往的,將思鄉之情定格在生他養他的江南,也就不足為奇了。

最後,我們不能忽視的是朱自清的身份。朱自清幼年在私塾讀書,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的薰陶。飽讀詩書的知識分子,一般紮根於傳統文化,當現實不如意、孤獨無助之時,往往要麼抗爭、要麼選擇逃避,或者在抗爭無果時選擇逃避。而逃避的方向就是自己的精神家園,是理想的社會形態。而這個精神家園在現實中基本是不存在的。朱自清的精神家園、心靈的歸宿,就是養育他的江南。對於精神家園的江南,朱自清怎能不“惦着”?

拓展閲讀:朱自清經典語錄

只剩飄飄的清風,只剩悠悠的遠鍾。眼底是靡人間了,耳根是靡人間了。

在歐亞兩洲的交界處,有一段路頗有些中國意境,綿延不斷的青山與悠然流着的河水,在幾里路中只隨意曲了幾曲。山高而峻,不見多少峯巒,如削成的一座大圍屏。車在山下沿着河走;河岸也是高峻,水像突然掉下去似的。從山頂到河面,是整整齊齊的兩疊;除曲了那幾曲外,這幾里路中都是整齊的。整齊雖已是西方的好處,但那高深卻還近乎中國的'山水詩或山水畫。河中見一狹狹的小舟,一個人坐着緩緩地划槳,那船和人都灰暗的顏色;這才真是中國畫了。

這邊沿岸一帶,相間地栽着桃樹和柳樹,春來當有一番熱鬧的夢。

一張小小的圓臉,如正開的桃李花;臉上並沒有笑,卻隱隱地含着春日的光輝,像花房裏充了蜜一般。

東風裏,掠過我臉邊,星呀星的細雨,是春天的絨毛呢。

南方這一年的變動,是人的意想所趕不上的。我起初還知道他的蹤跡;這半年是什麼也不知道了。他到底是怎樣地過着這狂風似的日子呢?我所沉吟的正在此。我説過大海,他正是大海上的一個小浪;我説過森林,他正是森林裏的一隻小鳥。恕我,恕我,我向那裏去找你?

一個在歐洲沒住過夏天的中國人,在初夏的時候,上北國的荷蘭去,他簡直覺得是新秋的樣子。淡淡的天色,寂寂的田野,火車走着,像沒人理會一般。無盡頭處偶爾看見一架半架風車,動也不動的,像向天揸開的鐵手。

區區一衣帶水,卻分開了兩般人。但輪到藝術,兩岸可是各有勝場,我們不妨説整個兒巴黎是一座藝術城。從前人説“六朝”賣菜傭都有煙水氣,巴黎人誰身上大概都長着一兩根雅骨吧。你瞧公園裏,大街上,有的是噴水,有的是雕像,博物院處處是,展覽會常常開;他們幾乎像呼吸空氣一樣呼吸着藝術氣,自然而然就雅起來了。

艙前的頂下,一律懸着彩燈;燈的多少,明暗,彩蘇的精粗,豔晦,是不一的。但好歹總還你一個燈綵。這燈綵實在是最能鈎人的東西。夜幕垂垂地下來時,大小船上都點起燈火。從兩重玻璃裏映出那輻射着的黃黃的散光,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透過這煙靄,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縷縷的明漪。在這薄靄和微漪裏,聽着那悠然的間歇的槳聲,誰能不被引入他的美夢去呢?只愁夢太多了,這些大小船兒如何載得起呀?

教育者須對於教育有信仰心,如宗教徒對於他的上帝一樣……我斥責那班以教育為手段的人!我勸勉那班以教育為功利的人!我願我們都努力,努力做到那以教育為信仰的人。

北來以後,不知怎樣,夜夜有夢,而且不一其夢。但我究竟是新升格的,夢儘管做,卻做不着一個清清楚楚的夢!成夜地亂夢顛倒,醒來不知所云,恍然若失。最難堪的是每早將醒未醒之際,殘夢依人,膩膩不去;忽然雙眼一睜,如墜深谷,萬象寂然——只有一角日光在牆上痴痴地等着!我此時決不起來,必凝神細想,欲追回夢中滋味於萬一;但照例是想不出,只惘惘然茫茫然似乎懷念着些什麼而已。雖然如此,有一點是知道的:夢中的天地是自由的,任你徜徉,任你翱翔;一睜眼卻就給密密的麻繩綁上了,就大大地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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