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訪談錄的散文

某千年某世紀某年某月某日，科學狂人存在並非合理先生突發奇思妙想，利用最新研究成果時空穿梭切換系統，隆重舉行主題為“前所未有的零距離接觸——告訴你一個真實的時代”的中國封建帝王高端論壇，意在還原歷史的瞬間，尋求心靈的碰撞，讓不同朝代的精英治國方略融通比照，並帶有“往昔不可追尋”的強烈懷舊色彩。一時間，大皇小帝，東夷西戎，南蠻北狄，泱泱中華，上品的，不上品的，紛紛在“千年之後”的悠揚樂聲中粉墨登場，大有“你方唱罷我登台”的恢弘氣勢。帝星閃耀，羣英薈萃，隨着《秦始皇三宮六院的確切數目及科學表示初探》（作者：秦二世胡亥）、《我和韓信——不得不説的故事》（作者：漢高祖劉邦）、《聘用尉遲敬德、秦瓊為門神的理論依據和實踐反思》（作者：唐太宗李世民）、《重用秦檜的N個理由》（作者：宋高宗趙構）、《我也曾經柔情似水——追記大明王朝的開國元勛》（作者：明太祖朱元璋）等一篇篇交流材料的亮相，許多不為人知的真相被披露，高端論壇據説取得了極為圓滿的成功，當然部分顛覆性的觀點也引起了若干歷史學家的爭議。為此，存在未必合理先生決定趁熱打鐵，在一年後繼續舉行以“真相與謊言的.真情PK”為主題的高峯論壇。此是後話。

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第五思維子虛與您相約》雜誌首席資深記者烏有先生連線論壇爭議人物之一南宋開國皇帝趙構陛下，就泥菩薩過河、二帝北狩、苟且偷安、錯殺忠良等一系列敏感問題進行了開誠佈公的交流。以下即為訪談實錄：

記者烏有（以下簡稱“烏”）：趙構陛下，非常榮幸能在這樣一個非常時刻與您作這樣一個非常交流。首先，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我和熱愛《第五思維子虛與您相約》的讀者朋友這樣一個難得的零距離接觸的機會。

趙構陛下（以下簡稱“趙”）：文人客氣。其實，朕也要感謝信使“千年之後”的盛情相邀和技術支持，使朕有機會向各位敞露心扉。

（一番哈哈之後，逐漸進入正題）

烏：作為南宋朝廷的開國皇帝，您的千古功業有目共睹。綜觀您的一生，可以作個怎樣的概括和介紹呢？

趙：作為百業待興的一國最高首長，朕面臨的內憂外患是可想而知的。但是，朕深知“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善於用崇高的為帝從業道德激勵約束自己，迎難而上，開創出了一片廣闊的天地。朕覺得可以用三句話來歸納自己的成績：其一，避免戰火的南燒，使百姓免於生靈塗炭。要説貢獻，這可以算一點，它充分體現了“以人為本”、“尊重生命”的執政理念。其二，勵精圖治，發展經濟，讓古都臨安重現汴梁的輝煌，受到各階層的交口稱讚。記得有位姓林的文人，就用“直把杭州作汴州”的詩句由衷地讚美了這一點。都説金盃銀盃不如百姓的口碑，朕甚感欣慰。其三，歌舞昇平，與自然和諧共處。好象還是這個姓林的，對不起，作為偉人，總是記不清小人物的名字，有兩句詩“山外青山樓外樓”、“暖風薰得遊人醉”，就是説明這一點的。另外，尋求到了一種以土地換和平的求和模式，頗具推廣價值。

烏：的確，紹興和議的影響非常之大，據説對如今的巴以和談也有借鑑作用呢。

趙：朕也沒有想到。（爽朗地大笑）

烏：您的一生非常具有傳奇色彩。據説在戰略大撤退時，身陷絕境的您絕處逢生，由一位泥菩薩背您過河。這一故事，至今為人津津樂道。那麼，您能具體説説麼？

趙（微笑）：這其實代表了一種導向，是價值觀的自然體現。怎麼説呢，也算表達了百姓對朕的衷心擁戴吧。告訴你一個祕密，所謂泥菩薩，它的真實面目是朕任九太子時所舉辦的能工巧匠杯的特等獎產品——浮力極佳且具自動航行功能的水上立立船。至於泥菩薩云云，只是外色加工用於掩人耳目罷了。

烏：出現在江邊破廟，是不是一種巧合呢？

趙：也不盡然，偶然中孕育着必然。實不相瞞，在金蠻南犯前，朕就請教了易理預測大師。據他的精確測算，朕渡江處就是乾卦，極有可能帶來朕事業的騰飛。

烏：既膽大包天，又心細如髮，這正是您成功的奧妙所在。

趙（自信）：是的。

烏：應該説您還是位非常有個性的帝王。講到這裏，不得不提到嶽王爺。當年您甘冒天下之大不韙，非常強硬地處死了嶽王爺。千年之後再回頭看，您覺得有什麼要反思的嗎？

趙（沉默）：……

烏：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趙：也許吧。到現在，我仍然認為嶽王爺是位非常出色的立下赫赫戰功的軍事天才。沒有他，就沒有南宋朝廷長達數十年的和平安寧。但是，作為鷹派的代表人物，他的“直搗黃龍，與諸君痛飲耳”言論鋒芒太露，引起持不同政見者的猜忌。另外，“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有違戰爭基本法。所以，就不可避免地遭到攻擊。

烏：但這種攻擊的結局未免太殘酷了。

趙：有時候，力量平衡是要付出代價、作出犧牲的。現在看來，當時朕是偏聽秦檜一方，把事情想得過於嚴重了。這一經驗教訓，值得總結（語氣沉重）。

烏：有這樣一種説法，説您偏居江南，不願揮師北伐，主要原因是害怕二帝北歸後，您將失去既得利益，當不成皇帝。對此，您有什麼見解？

趙：簡直是可恥！（極度激動）發表此等言論的人絕對政治弱智，無任何常識。試想，朕作為趙家王朝的重要成員，只可能代表趙家王朝的最根本利益。除此之外，絕無旁的什麼利益，又怎麼可能形成自己的利益集團呢？從本質上講，朕的利益和皇兄及父皇的利益具有根本的一致性。更何況，骨肉情深，親情無價，朕又怎麼會為了區區蠅頭小利而作出有違常倫的大逆不道之舉呢？君不見曹丕的前車之鑑麼？對不起，請保密，要不，曹丕會起訴朕侵害名譽權。實際上，朕不北伐的真正原因只是因為朕酷愛和平，對安寧充滿熱切的嚮往。僅此而已。

烏：想不到陛下也是性情中人，居然能為心中的理想忍辱負重至此。我認為您的大慈大悲之心，值得後世景仰。

趙：休提休提，往事隨風，只求問心無愧。

（訪談接近尾聲）

烏：在您一生的探索中，給您印象最深的又或者説您的得意之筆是什麼？

趙（略作思索）：莫須有。

烏：什麼？您能否仔細談談！

趙：將莫須有引入考核機制，能較好地實現領導意圖，保持領導班子的團結，防止雜質混入。可能的話，朕建議將其納入御人術大全。

烏：説得非常精妙。趙構陛下，訪談將要結束，您最想對《第五思維子虛與您相約》雜誌説的一句話是什麼？

趙：呵呵！朕想，應該是“説無實有，子虛烏有；道有卻無，奧妙無窮”吧。

烏（欠身）：再次感謝趙構陛下的配合。

趙（回禮，起身，離去）：文人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