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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勞動散文

農業勞動散文

要工作,要勤勞,勞作是最可靠的財富,勞動是世界上一切歡樂和一切美好事情的源泉

農業勞動散文

農業勞動散文篇1:走在農業的邊緣

“民師”是上個世紀中國所特有的一個羣體,而我與它有不解之緣,我就幹過十幾年民師。那時,我的身份是“兩棲”的,亦工亦農,公私兼顧。除了在村小學教書以外,其餘的時間,我須打理家中的農事。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我像撫育嬰兒似的伺候着莊稼。我深知:人勤地不懶。轉正後,我便浮萍似的漂到了外村,早出晚歸,疲於奔命,少有時間和精力。不得已,只能眼睜睜地任由一部分田地拋荒了。一到播種時節,望着牛毛般的雜草,我的心裏也是一片荒蕪。再後來,為了手中的差事,也為了孩子讀書,一家人傾巢而出,將“窩”挪到三十多裏外的小鎮上,土地一併轉讓給他人耕種了,只能趁節假日回家探望老人時,才順便看看已易主的田園。這樣,離家越來越遠的同時,我感到與農業也漸行漸遠了。

梳頭時,我的髮際落不下草籽和沙土了,只掉下些煩惱的瑣屑;曲起手臂,看不到凸起的疙瘩肉了,而是下垂的贅肉;伸開手來,上面不再有污穢的草汁,也不見鬆皮似的裂紋,而趨於雌化了;我的褲管上找不到泥水斑駁的印跡了;先前,我能光腳兔子般地行走在田間地頭,而今,赤腳踏在平地上,也如立針氈,寸步難行了……

塵灰厚積、蛛網片片的老屋,農具們靜靜的縮在角落裏。我的目光一遍遍地撫摸着它們,如同退役的兵士把玩他心愛的槍械。它們閃着幽冷的光,像幽怨的眼神。掛在牆上的那把鋸鐮,火色淬得極好,鋒口犀利。當年我用它割禾刈麥,心手相應,所向披靡。如今它像淪落風塵的棄婦,鏽蝕不堪,形同廢鐵,只怕連嫩葱也割不斷了吧!櫃頭的那頂草帽,它蔭庇過我一個夏天,曾是那樣簇新、鮮亮。多年棄置不顧,而今灰頭土臉,已風光不再。一如那些火熱的歲月,塵封已久,杳不可尋了。窗台上晾曬的那堆老玉米棒,原本是留種的。誰知人去室空,成了老鼠和鳥雀的美味大餐,現在只剩下根根光禿禿的玉米芯了……

對於農業,我由一個局中人,變成了旁觀者。然而,我的心中卻有不解的情結,如許的牽念。

打電話回家,除了打聽奶奶的身體外,問得最多的是父親家的農事。種莊稼企盼風調雨順,講究不誤農時。得知久晴不雨,龜裂的土地不能及時下種,我比父親還急,每天收看電視台的“天氣預報”成了我的必修課。要是枯黃的稻子急待搶收,不巧遇上連陰雨,如同倒伏在水田裏的穀穗,我心裏都快黴變了,恨不能化作長風,席捲蒼穹,一掃陰霾,撥雲見日。平常抽不開身,可插秧割稻是莊稼人的大事,每年這時節,我總要與父親掐算日期,約定節假日,我好趕回去幫忙。一回到老屋,我趕緊換了行頭下地去。我不是急着幹活兒,只是巡視一番。或是到菜園裏瞧瞧:人家點播的菜蔬是否油光水嫩地綠了一園,移栽的瓜豆是否牽蔓上架,撐起蓬蓬綠蔭;或是到地裏轉轉:不知他們將禾苗間的雜草耘淨了沒有,玉米長勢有我侍弄得那般旺相嗎?或是去田壟間走走:撩開籬笆似的稻叢,看水稻是在揚花,還是在灌漿呢?順手拔起幾株稗草,摳掉幾蔸恣肆的野荸薺……

看到它們,我就像見到了被寄養的孩子,心裏説不出啥滋味。

我蝸居在單位的格子樓裏,總有一種身處孤島的感覺。好在與周邊的農户僅一牆之隔,田野近在咫尺,莊稼觸手可及。我深知這一切非我所屬,我只是一個看風景的人,可正是它們,讓我感知到節令的律動、農業的脈搏。

“呱呱”,當第一聲蛙鳴擊碎了夜的沉寂,我的聽覺神經便敏鋭的.捕捉到了。我翻身下牀,傾聽這春天的音符。像冬眠的土地,聽到了驚蟄的春雷,那些關於農事的記憶,瞬間被激活了。我清晰地看到了一切都在甦醒,一切都在醖釀,一切都在萌動……

三月,煙雨空濛。透過窗户,遠處田野里老農馭牛耕田的身影,水墨畫般的映入眼簾。打開窗,清新的土腥味和趕牛的吆喝聲,撲面而來。這情景,像王維的畫意,像陶潛的詩韻,淡遠,沖和,恬適。那樣親切,那樣温馨,令我心馳神往。哦,勤勞的鄉親又開始耕耘歲月了。

四月,空中迴響着布穀鳥清越的鳴囀,惹得我心旌搖盪。閉了眼,我也知道,明麗的陽光下,地氣彌散的梯田裏,家家忙着插秧。他們透明的笑語,像迸濺的水花,此起彼伏。路過他們身邊,我按耐不住,躍躍欲試。我多想捋掉鞋襪,挽起褲管,跳下田去,加入他們的行列。鄉親們,我會插秧的!讓我一試身手、與你們齊頭並進地趕幾趟吧。或是幫你們打打雜也行啊!我只想體驗勞作時無憂的心情,找回腳踩田泥的那種感覺:軟軟的,癢癢的,多愜意啊!躊躇再三,我終於剋制了唐突的衝動,在他們異樣的目光中,怏怏地走開。

五月,農家的穀場鋪滿新麥。黃澄澄的麥秸,輝映着濃得化不開的陽光,熱烘烘的空氣中蒸發着麥草醉人的清香。正午,驕陽似火,農人們揮汗如雨地在場上打麥。揮舞的槤枷,“噼——啪”作響;騰挪的腳步,錯落有致;俯仰的身姿,收放自如。這勞動的場景,簡直就是一場優美的舞蹈,一首節奏鏗鏘的樂曲。不知不覺,我的心也隨之起舞。

九月,流金溢彩,富麗堂皇 。穀場上那些飽滿的顆粒,熠熠生輝,温暖着你的眼眸。我每每要駐足停留,捧一捧稻穀託在掌中,蹲下身細細欣賞。這些生動的物質,讓我激動不已,熱淚盈眶。湊近鼻前聞一聞,久違的氣息,使我每一根神經都在輕顫。我有一種幸福的暈眩感……

走在農業的邊緣,我就像困於大漠中的牛羊,東奔西突,彷徨流浪,卻迷失了方向。我已找不到豐茂的草場。

走在農業的邊緣,我像割斷了臍帶的嬰兒,茫然失措,無所適從。我已失去了賴以皈依的母體。

走在農業的邊緣,我像幽緲的孤鴻,漂泊的靈魂夜夜歸來,遊移不定,無枝可棲……

農業勞動散文篇2:農業勞動

父親是農民,我就是農民的兒子。

記得7歲開始,我就下地跟着哥哥姐姐們學習抱谷、插秧。

初幹農活,心裏好奇。勞動半天,人還是覺得累,如口乾舌燥,肚子餓得咕咕叫。夜幕降臨,勞動大軍紛紛回家。我端起飯碗,大口大口吃飯,舒服極了。夜間躺在牀上,睡得香甜。不做夢,不説夢話。

俗話説:“十年難學一個種田佬。”實行責任制後,家裏的幾畝田由我和愛人耕種,稻穀播種、移栽、田間管理、稻穀收割、儲藏等,環節一個接着一個,馬虎不得。如果育秧不得法,秧苗生長慢,一季的收成一定歉收。田間管理失誤,該打藥沒打藥,穀穗乾癟,產量必定很低。農業勞動既是一項體力活,又是一項技術活。拿挑草頭來説,要領不對,兩捆稻穀不聽你擺佈。力氣不足,一擔稻穀不能順利回禾場。

我能挑起草頭不是18歲,而是從供銷社回來以後。論年紀過了20歲,看肩膀還只有18歲。咬緊牙關挑草頭,肩膀壓得紅彤彤的,人不能下火線。挑擔是一項力氣活,老人、小孩子靠邊站。若搶收早稻,家裏的稻穀讓你挑一個下午,晚飯可以多吃一碗。夜間睡在牀上,一定一覺睡到天亮。

農業勞動雖然辛苦,但給人的甜頭也是明顯的。我20歲時患神經官能症,吃過好多安神補腦的藥,結果睡眠還是不好。26歲參加體力勞動,勞累一個季節,曬黑一層皮膚,吃飯香、睡覺香,農業勞動醫治好了我的失眠症。怪不得醫院的大夫總告訴我:“少動腦,多參加體力勞動,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我讀書階段,周圍的.老師,一般身體虛弱。有的睡眠不好,有的腸胃不好,有的瘦的皮包骨。腦力勞動的人,飯量小,水量小,睡覺很難進入熟睡狀態。

高中畢業回鄉務農。周圍的鄉親們,穿着很簡樸,幹活很吃力,可是他們頭腦簡單,慾望不高,吃飽睡好,高興堆滿滿臉。經歷一場病痛,我知道了動腦過度的痛苦,感激農業勞動的益處。

幹了幾年體力活,收入一直少得可憐。我的心裏還是嚮往從事腦力勞動的人,如干部、作家、文藝工作者。

改革深入,種地萎縮。鄉村到處是荒蕪的良田,有力氣有手藝的男子漢都出門打工賺錢,呆在家裏的老人喜歡搓麻將,小孩子喜歡玩遊戲機。我離開了土地,被書本和電腦迷上了,成天不是閲讀,就是碼字。

兒子擔心我的身體,總提醒我:“少上點網,多加強運動;常出門散步,不要困在網上把身體搞垮了!”

我發現自己發胖了,肚皮鼓起來了。飯量沒有以前大,睡眠沒有以前好,可能是沒有參加農業勞動的原因。

愛人與我不一樣,她天晴就去公園扯草、植樹,幹體力活,晚餐數她吃的多,睡覺數她睡得香。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我想到這句話時,就感到世間裏,幹體力活有好處,幹腦力活有缺陷。對於身體健康來説,前者強於後者。那些過百歲的老人,大都是勤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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