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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秋收散文隨筆

家鄉的秋收散文隨筆

記憶中對家鄉的秋收是深刻的,秋收是莊稼人繁忙的季節,也是最快樂的季節。

家鄉的秋收散文隨筆

都説秋高氣爽,是秋季和夏季相比,氣温顯得再不是那麼的煩熱,藍天白雲,給人以清新爽朗。天空一天天地變得空曠遼闊,視野一天天的向遠伸延,一陣陣涼爽的秋風,催着大雁向南遷涉。這時的田野,放眼望去,那白皚皚的棉花,像一片雲海;黃燦燦的穀穗,沉甸甸地垂下了頭;紅中透紫的高粱籽粒飽滿;落光葉子的大豆脹破了皮。鄉村的男女老少都活躍在田野上,充滿着笑聲和低語。家鄉的秋收是一首如夢的歌,在人們的心靈裏,滋長着無限的希望。

我生長在鄉間,鄉居的生活是愉快而甜蜜的。尤其是那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寧靜和人與人之間的温馨,叫人永難忘懷。家鄉湖汊縱橫交錯,田塊阡陌連綿,魚塘清澈見底。秋天來到,秋水共長天一色,曉風殘月,輕拂楊柳岸。

“糧食超千斤,棉花過雙百”的年代,家鄉的土地也種有棉花,大集體時,撿棉花是女人的事。她們或戴頂斗笠,或頭頂包頭,抹着包袱,一字排開,垂頭彎腰的撿着棉花,撿這一朵,看那一朵,邊撿邊往包袱裏塞。再把撿滿包袱的棉花,倒在地頭的荊簍裏,然後由身強力壯的男勞力,把棉花挑到生產隊的曬花場。

俗話説:“秋半天,秋半夜。”雖説已是秋天,可秋老虎還是不失威風,正午的炎熱,仍然使人畏避。她們的臉頰上滲出汗水,流露出誘人的韻香。

那時,撿棉花按斤兩記工分,有了工分,年底生產隊分紅就能分到錢。未出嫁的女子,她們拿着這辛苦錢,可到集市去扯花布、買香粉、辦嫁粧。出嫁的女子也可以回到孃家,照樣地撿棉花掙工分。撿棉花有手快和手慢的,快手一天能撿到八十斤,慢手也差不多能撿到六十斤。為了斤兩,常常是天剛亮就去撿露水花,有心計的,把撿的棉花用衣服蓋着,還生怕被太陽曬乾。

從地裏撿來的棉花稱之為籽棉,籽棉曬乾後就可以軋出皮棉,籽棉曬乾的標準就是用牙齒去咬棉籽,有脆崩的聲音就可以拉到軋花場了。軋花不同於彈花,軋花是分離出棉籽,用的是軋花機。古老的軋花機叫“鎬子”,用耕牛或人作動力。70年代有了柴油機,淘汰了鎬子,用上了鋸齒軋花機和皮輥軋花機,棉花加工才實現了的優質低耗。彈花則是將皮棉纖維進行重新排列,達到蓬鬆的效果,但也能清除皮棉中的雜質。

生產隊把軋出的皮棉用花包裝好後,拉到當地的棉花采購站去交任務,也留下一些來分給各家各户紡紗織布做棉衣。

手工紡紗,要用紡線棉條。先把生產隊裏分得的皮棉,經過彈花機彈制後,再用根圓形的高粱杆,絮上一層薄薄的棉花,雙手在面板上一搓,隨着高梁杆的滾動,抽出高梁杆,就變成了紡線用的棉條。

在那時,家家都有紡車,村子裏,徹夜都能聽到紡車的聲音。紡車是女人的舞台,她們編織着日子,編織着未來。

寒露霜降到了,田野變了色,棉梗扯後蓬在路邊,棉花稈上的嫩桃(啞巴桃),再也開不出棉朵來,捆棉梗時,就把它摘回來,曬在生產隊的禾場上,用石磙壓過,用棒槌砸過,剝出沒有絨度的棉花,也叫尾花。多用來打過冬的棉絮。

棉籽榨油用作食油,棉粕是棉籽經過壓榨、浸出等工藝得到的一種微紅或黃色的顆粒狀物品,可用作肥料,棉梗也是很好的燒柴。

棉花曾一度是莊稼人主要的經濟來源,或許在將來,“素裹羣芳誰競暖,輕身入被蔽時窮”的棉花,還能夠再次成為農民增收的希望。

秋收割谷(晚雜)也是主要的農活,金黃的穀穗,秋風吹過,稻香撲鼻。這時候,女的割谷,男的挑谷,那“咔嚓咔嚓”的割谷聲和“吱呀吱呀”的挑谷聲交響在一起,在這金燦燦的田野上飛揚。

用機械脱粒稻穀多在夜晚進行。夜幕降臨,秋夜透着寒氣,脱粒機吞吞吐吐。拖草頭的、喂口的、抱穀草的、掃渣滓的、搬糧食的、堆草垛的,整個場面緊張而有序,忙碌而熱鬧。夜深了,生產隊安排有一頓難得的宵夜:木甑飯、蘿蔔湯。

秋雁橫過天空,偶然把悽然的啼聲滴落到人們心裏,人們抬起頭,望着遠飛的大雁,意識到大雁越往南飛,天空就同這收割後的田野一樣,也越顯得空曠。

稻穀以外,高粱、黃豆、芝麻、花生、粟子(小米)等雜糧作物也要收割了,高粱搖曳着豐滿的穗頭,黃豆掛滿了一串串黃燦燦的豆莢,芝麻莖稈粗壯、青梭密密匝匝,花生的`莖葉有些乾涸,長在土裏的花生等着刨起,粟子的穗像狗尾巴彎垂着腰,穗大飽滿。

粟子成熟時節,麻雀在粟田裏飛來飛去,吱吱唧唧地叫着,趕麻雀也成了護秋的農活。驅趕麻雀的辦法也很多,敲鑼或放銃都可以嚇跑麻雀;也可以在粟田插上樹樁,扯上縛有玉米殼的稻草繩,麻雀飛來了,趕麻雀人只要拉一下繩子,既有聲音又有動靜,麻雀就飛走了。

扦芝麻必須是在清晨。掛着露珠芝麻葉濕漉漉的,芝麻籽才不會撒落在地裏。何謂扦芝麻,是説收割芝麻不是一次性去割完,而是選擇其成熟的先割下,再去割那些後成熟的。把割下的芝麻搬到田邊的空地,紮成小捆蓬起,太陽將芝麻梗曬乾後,放上笸籮,一隻手倒提着芝麻梗,一隻手拿着木棍去敲打,芝麻籽紛紛落下。這一過程又叫“倒芝麻”。

黃豆田地間作高粱,先扦高粱再割黃豆。高粱熟的時候,一片火紅。高粱的稈很高,鳥雀歇息在穗頭啄着,然後啁啾幾聲就怏怏地飛走了。黃豆的枯葉上,蚱蜢飛來飛去,鮮紅色內翅閃露。

秋陽下,女人們刨着花生,挖着紅薯。架上曬的是花生,家家户户都堆滿紅薯。冬藏紅薯的窖,方言叫“苕洞”,冬藏紅薯不僅輔助了荒春時糧食的不足,還貯藏了來年所需的紅薯種。

房前屋後的棗子熟了,掛滿枝頭,流光異彩。竹竿在密密的棗樹間打來打去,地上響起噗通的聲音。人們可隨意採摘,其樂融融。

一場秋雨過後,空氣清新而柔潤,地面微濕。俗話説得好:“一場秋雨一場寒”,樹木便紛紛墜葉,路旁的野菊花盛開,一年一度的秋天漸漸地向人們揮手告別。醉人的秋收,感覺也就那樣豐實晶圓了。

往日的夢,一幕幕在我腦海中閃現。家鄉的秋收,是勤勞的父老鄉親早起晚歸的忙碌,是收穫寫在人們臉上的喜悦。“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秋收也是五穀豐登,倉滿囤滿的象徵。

蕭瑟的秋天,每當看到片片落葉,我就思情起家鄉的秋收來。於今,那昔日的田野風光漸漸地消失,因此更令我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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