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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一片雪花給你散文

寄一片雪花給你散文

隨着“旋黃旋割”鳥的啼叫,又是一個熱烈的夏天蒞臨了!較之其他季節,我更喜歡夏天,這主要緣於一次美麗的邂逅。

寄一片雪花給你散文

燕,二十年前的一個夏日,一封來自北國的信落在了我的案頭。我心生疑惑——北國從無親友,誰的書信呢?拆開信閲讀,才明白了北國來信的緣由:你在《青年知識報》上看到了我的一條“凡人名言”——沒有遺憾的人生恰恰是一種遺憾。感覺不理解,就來信詢問,那時你才是一所中專學校的學生,大概十八九歲。當時我在一所山村初級小學任教,十三個學生,只有我一個老師,你的來信成了我最大的寄託。由此,西北和東北結緣,我們成了朋友。

我們從探究一個問題開始,最終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雖然我比你大十多歲,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友誼。我很早就嚮往東北,你的書信成了我瞭解東北的一個窗口,我的回信則增加了你對西北的瞭解:風土人情、方言俚語、地方掌故、名人軼事......凡是我們知道的,或者一知半解的,都一股腦地通過文字告訴對方,都竭力鼓吹自己的家鄉好,小孩子一般任性。我們通信的頻率越來越短越來越急切,我們不止一次的互寄過照片,甚至還寄過一盒錄音帶呢!在無由相見的日子,我們彼此思念,把思念形成一封封書信寄達彼此的案頭。因為你的緣故,一個從未涉足的東北小城成了我心中難以企及的牽掛,你對西北也充滿了嚮往。整整十年時間,你的來信裝滿了一個不小的紙箱子,無論我調到哪所學校,那一紙箱書信成了我最重的行李,也是我最難割捨的財富。

其實,我們都明白一個事實,只不過誰也不願説破罷了,那就是我們早已不單單是一般的朋友了,哪有一般朋友未曾謀面能夠堅持通信十來年的呢!我曾經有過多次到東北那個叫葫蘆島的小城找你的衝動,甚至有一次付諸於行動了,就在要上火車的時刻,頭腦冷靜了下來,灰溜溜地又回去了。我到東北找到你又能怎麼樣呢?雖然你那時待嫁閨中,可我已經是人夫人父了,我的唐突就是對你的傷害啊!

在我們相交十來年之後,突然間就失去了聯繫,我寫給你的信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回,最後我只好放棄了徒勞的努力。聯繫雖然中斷了,但是你和你居住的小城依然鮮活在我的心裏,就是中央電視台的天氣預報提到葫蘆島這個名字,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怦然心動。

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在失去聯繫五六年之後,突然間又聯繫上了,與其説是我們的努力,還不如説是上蒼的恩賜!我們先是電話聯繫,接着又加了、微信,現代化的通訊手段使數千裏之遙變得觸手可及。我們依然無話不談,談各自的家庭,談氣候變化風俗特產,也談往事,只是理性了許多,現實了許多。東北西北依然彼此牽掛,我們的友誼經受住了二十年時間的考驗。

你説你喜歡雪花,喜歡在雪花飛舞的時候仰面朝天,讓冰涼的雪花落在臉上,落進嘴裏,那種輕癢的冰涼令你歡喜地大喊大叫。我也喜歡冰天雪地的世界,不同於你的是,我喜歡在雪花充盈的世界獨自漫遊,尤其喜歡在遼闊靜寂的田野遊走,如果能披一身厚雪徜徉,則是最愜意的時刻。雪花是我們的最愛,愛它的純潔和輕盈。

你不止一次的`給我看大海的波瀾壯闊,我也多次向你炫耀大山的巍峨雄渾。我們約定,如果你先來西北,我就帶你去爬山,體驗“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成就感;如果我先到東北,你就陪我去看海,徜徉在遼闊的海灘,任憑海浪打濕我們的褲腳,留下兩行深深淺淺的腳印。也許我們今生都無由相見,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擁有一份純真的友誼,這份友誼可以點綴我們平凡的生活,可以愉悦我們的心靈,使我們彼此間有一份難捨的牽掛,這已經足夠了!

燕,我們的友誼已經延伸了二十年,我已經兩鬢斑白,你也即將步入中年的小站。我們彼此思念彼此牽掛彼此愛戀,這種愛似乎不僅僅是朋友之愛,但也絕不是氾濫的情人之愛,這種愛只有我們才能體會到——高於友愛卻非簡單的異性之愛,這種愛不附加任何成分,樸素而乾淨,這種愛不僅僅使我們更加熱愛生活,還可以裝點這美好的人倫世界!

燕,你喜歡冬天的雪花,我也喜歡冬天的凌冽,這大概緣於我們都屬於北方,而北方的雪天是我們的最愛,我們渴望有一天能夠手拉着手在雪花飛舞的世界裏奔跑、嬉鬧。在我們的願望還未實現之際,在我們相識二十年之際,為你寫下這篇樸素的文字,權作幾朵純潔的雪花,在炎炎的夏日願它能夠帶給你幾許清涼和愜意,也算是對我們二十年友誼的一個小結和又一次啟動。

標籤: 散文 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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