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散文隨筆

我在夢中驚醒了，知道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也就是説並不是我夢見了什麼事情才導致我會醒來。簡簡單單地睜開眼睛看着有亮光的簾子，黑色的牆壁。清楚地聽見隔壁老人呼嚕的聲音。沒有任何人會出現在我身邊，我非常的明確這一點。我們搖着船槳，小心地滑過一塊一塊醜陋的礁石，你把手張開，輕輕地按在上面，傻乎乎的説：這樣我們就來過了。我覺得你極其幼稚，但不覺得你煩，你靠在船的另一頭，説是為了平衡。説是為了平衡，為了我們平安的駛下去。我看着朦朧的霧從你的劉海滑過，總會有看不到你的眼睛的時候。我祈求你的眼神時，你的嘴脣空空洞洞地在移動。我一點都不想親吻，一點也不想佔有你。我們果然出了礁石區，霧更濃了，你再説話，你問這個天好不好看，你説別人會不會凝視着我們。我聽不見你説的具體，霧深的只能讓我看見我自己。不時有鳥停在我們的船篷上，帶着遠方的.風，停留了即走，夾雜着淡藍色的血腥味。我的眼睛痠痛無比，心想這樣的海上也不會有人，便靠在船頭輕柔地划着水。

我能感受到你在船尾給我的力氣，我們很輕鬆地又往前旅行。那是一座火山，你説要等到它噴發的那一刻再離開。“那會死的，傻子。”“不會，有我們在。”你説的極其坦然，我反而無可奈何。我們坐在船上靜靜地守護着火山的清晨。霧依舊沒有散開，我感受到超越你的體温的温度，我知道那是我們的慶祝日就要來臨。你的呼吸打在我的手臂上，我的前方是青色的釋然。船還是很平衡，直到這一刻還是如此，我看到霧在被驅趕，紅色的巖漿遊了過來。你的臉卻讓我感到陌生，感到極其緊張。巖漿漫上了我們的船，霧又濃了。連翻船時都是那麼優雅，我感受到我們同時下沉。我沒有咬過你的肩膀，你也聽不見我的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