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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風箱散文

懷念風箱散文

在我童年記憶裏,最温馨的便是故鄉裊裊升起的炊煙。當暮色籠罩大地,牛羊歸圈途中“哞哞”叫聲此起彼伏時,男人腋下夾抱着一大摞玉米葉片,女人揹負的藍子裏塞滿了紅宇央。回到家將這些青飼料扔給羊或豬吃,然後從壓水井裏壓些水簡單清洗之後,便開始忙碌晚上飯。

懷念風箱散文

夜越來越濃,家家户户開始點燈,通常是用墨水瓶子改制的煤油燈。火苗被風吹的忽明忽暗。人的影子投射到牆上,放大了好幾倍。我喜歡看牆上晃動的影子,太誇張了。外婆會呵斥我道:看影子,要做惡夢!我便屁顛屁顛跟着外婆來到鍋屋,一屁股坐在外爺的身旁。任通紅灶火把我照的滿面紅光,感受着温暖的灶堂火。外婆站在鍋台邊,用手從黃盆裏揪出一塊麪團,雙手來回的拍,直到麪糰拍成薄餅,然後輕輕貼在大鐵鍋的四周……

外爺一手拉着風箱,一手向灶堂裏添着柴草。風箱“啪嗒、啪塔”有節奏的的響着,灶堂裏的柴草在風的鼓動下,火藉着風勢,熊熊燃燒着,火苗竄出灶外。我經常是在温暖的灶堂邊,聽着風箱的節奏流着口水沉沉地睡去。

究竟是誰發明了風箱已經無從考證,在廣大的黃河流域幾乎家家都用風箱來燒火做飯,抽出風箱的上蓋,你會發現中間的立起的活動板四周佈滿了雞毛,關鍵起到密封作用。風箱的前後兩端開有風門,隨着活動板的運動一張一合。兩根拉竿和手柄通常是用硬木製成(棗木或槐木),長年累月的使用,拉竿變的光亮而又油滑,由於經常的摩擦,有的人家風箱的拉竿已經變的很細,更顯飽經滄桑,已不知道用了幾輩人了!

鍋裏的玉米粒稀飯燒沸以後,灶堂裏就不用添柴,風箱也可以歇一歇。在鍋蓋上壓一塊大磚,利用灶堂裏的餘熱將飯悶熟。通常外爺在停止拉風箱同時會在灶堂裏的熱灰裏給我埋進一個紅芋,或者在旁邊幫我烤上一棒玉米。等大人們開飯的時候,我就會吃上香甜外焦裏嫩紅芋或者金黃的烤玉米,這便是我最享受的晚餐。

風箱的發明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它結合了動力傳竿原理,最早使用的密封原理,如果當時可以申請專利的話,他(她)將獲利非淺!

我長大後,漸漸發現了這中燒火做飯的弊端——鍋屋裏煙氣燻人,還要專人去操作!浪費了人力。又一次我去了南方,發現南方人很少使用風箱,他們的爐灶是根據自然通風原理——在灶的裏端留一個煙道,通過煙囱進行燒火做飯。這樣既乾淨、衞生又節省了一個人。

在八十年代末,我有機會回到到故鄉,我發現我們的家鄉在政府的扶持下進行大面積的改造保持了幾千年的做飯的灶台。把風箱全部拆掉,家家户户壘起了煙囱。學習了南方人的先進經驗。

然而,好景不長。家家户户壘起的煙囱又全部廢棄不用了,又都使用了過去的風箱,政府下撥的專項資金全部浪費了。一次,我問鄉下來的表哥:你們為什麼不用既乾淨又省力的煙煙囱呢?表哥説:你不知道!用煙囱也很好,可就是太廢柴草!一把麥節扔進去忽拉一下子就隨着風順着煙囱跑了,以前做一頓飯用很少的柴草就可以了,現在要浪費很多!所以我們都不用了。

是啊!我的家鄉是在廣袤的大平原上,燃料自然就是些莊稼秸稈,麥秸、玉米稈、豆稈、棉柴以及大風過後掃回的落葉,要一年四季地燒,所以要節約。不像南方多是高山,灌木叢生,樹木眾多,南方人把樹段劈得一截一截的碼在一起,因為他們的燃料充沛。我們家鄉很少燒劈柴,一點點的木頭都不捨的浪費,因為資源匱乏。

當然,隨着時代的快速發展。現在也有些青年人用上了電磁爐或者液化氣灶,做飯更加方便、快捷。但是用同樣的食材而用不同的火做出的飯味道絕對不一樣!

我還是懷念用風箱燒火做飯的日子,温暖而又甜蜜。

標籤: 散文 風箱 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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