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我曾經的一箇舊夢散文

光陰像個頑皮的老人，總是變着相地慰問着世上的人們，並不時地調侃着人們的心情。這個時候，北方的春天相比江南之春又姍姍來遲，身在北京工作卻無心期待北國之春的微寒漸暖，而是在不經意的閒暇裏，任憑思緒飄落美麗的西子湖畔，去回憶，去搜索，更是想去捕捉一個曾經從身邊經過的南國倩影，美輪美奐充滿真情。

自己雖然生在東北，但在北京上學的時候便喜歡上了江南的山清水秀和美女多情，就像曾經因為北大的湖光塔影，便禁不住追問燕園的前世今生一樣。特別是由於三年前的一次離京出差，一次驚奇的“豔遇”卻失之交臂的過往讓人心生遺憾並徒增傷感！雖然這看起來是一個好遙遠的夢，可是，當時的她是離我那麼近，又那樣三番含情，而我卻由於剎那間的顧慮沒有和她交換電話拱手失交錯過，事後好生後悔與自責，枉費了那剎那間的感動時光，那人海茫茫不知道多少輪迴才能相遇的真切心動。也許永遠地錯過她，但我是多麼想找到她！

那還是2009年的秋季，應是9月15日，和領導及同事一行三人從北京出差到浙江，到蕭山某工廠考察的次日，我們來到杭州西湖遊玩一番，在眾多的景點處穿行，不知不覺來到西湖邊上的某個角落，具體忘記了那個地點的名字（只記得有沿湖而鋪的石徑小路，路旁似乎有竹林草坪），在靠近湖岸的地方有三四對新人情侶在拍攝着婚紗照，郎才配女貌，特別是雪白的婚紗映襯下的南國新娘誠然是光彩照人，我們自然都忍不住邊走邊投過去欣賞的目光。我大概是往左側的新娘子方向處多看了幾眼，左腳在石徑上踩空了一拍，險些跌失，就在這時，在右邊一側的草坪上，大概20多米開外一個男生旁邊坐着歇息的一個美麗女生拋過來一句：“哈，都是你看美女犯的錯吧！”我這個時候轉過去瞥她的瞬間倒應得快，大聲卻不失温和地反串了一句，“都是你惹的禍啊！”，她似乎微笑着應了一句：“是嗎？”，那個剎那，我似乎感覺到了她對我有好意，儘管她看起來是那麼年輕的窈窕淑女，大概25歲左右的小白領模樣，還留着幾許校園女生的乖巧和浪漫嬌柔的氣質，雅緻的身材和着裝，正是我鍾情的江南純情美女的典型集合！但人家是兩個人坐在那裏，我不好刻意表示，就心生眷意地和兩個領導及同事沿小路繼續往前走，但我回頭兩顧，注意到她已經叫那個男生起來從不太遠的地方尾隨我們而來了。

中間，我示意兩個同伴説先在路邊長椅上歇一會吧，他們應知我意，就自然坐下來了。就這個時候，她們兩個跟過來了，從眼前走過時，我對女孩自來熟地插了句：“你是杭州人嗎，”她温和地説，“不是，我們是外地人。”好清澈友好的聲音！憑藉我作為對祖國方言及江南元素的敏感度，判斷她應該就是浙江人或江蘇人，或者上海周邊長三角的江南女子，應跑不出這個圈了。之後，她們也在離我們坐下的長椅右邊大概十米遠的草坪上歇息，當時情景是，這位美女躺卧在草坪上，讓那個男生給她拍特寫，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女生好像當時換穿的是紅色調上衣，時而呈卧佛狀，時而半蹲坐，時而用玉女特有的半跪姿勢氣定神閒地落坐，來回擺了幾個POSE，其中還特別瞅了我兩眼，覺得她實在是太美了！感歎江南出佳人，這樣氣質的美女在整個北方几乎難遇，只有我曾經出差的上海及周邊的長三角文化圈裏才會氤氲出來這樣的一種生動形象……

當時，我幾乎暈忽忽的了，任憑時光點滴走過，沒想到他們倆拍攝完後，又反向折回來，相當於往回走，在接近我前方的時候，她似乎駐足沉思有時，還俯下身用手捻起石路靠湖側的含羞草，嘀咕了一句：“路邊的野花……”當時的瞬間，我知道她真的是對我有心意，三個細節應該不是我自做多情了吧！我多麼想和她要個電話，但可能總是過於顧及旁人的我，這個時候再次犯了優柔的錯誤，一來是覺得上司和那個新來的同事在身邊，多少覺得不便沒放開；二來主要也是覺得她身邊那個看起來也很文氣的男生很儒雅，不忍心傷害他們，結果，我愣是讓空氣在那個瞬間凝固了幾秒鐘！！都説眼緣是需要一定的自私的，可我在那一刻怎麼就表現的那麼無私，以至於對自己的殘忍呢，也許這樣的"無私"化成了懦弱，化成了女子心中的不解風情，也落得人家悻悻離去，結果自然是她們又往回去的反向走了，而我知道，自己再次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怎麼這麼笨，這麼優柔呢，既然那個女孩子貌似對我有好感，人家該對自己的怠慢與猶豫多麼失望，而我苦苦多年尋求和等待的江南情夢再次落空，我該如何對自己的青春生命給以交代！！雖然這不過是萍水相逢，可能並不值得自己有什麼大驚小怪，可是，人生並不漫長，又能有多少這樣真切感動的瞬間呢？而且是在我夢繫魂牽，經年不減激情的江南之地有這樣自然而然的邂逅？！即使那個男生是她的男朋友，但她對我既有那樣的表示，至少説明我需要給她同樣的期許！我，我已自責無語……

由於當時還有別的工作任務在身，我只能順勢前行。悻悻離去的自己，心頭埋下了一種隱約的惆悵和痛楚，這個事情雖然在回北京後逐漸平息了，在後來的國際化項目團隊的採購考察中被更繁重的工作任務所淹沒，幾乎來不及兒女情長，但是每當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的盎然時節，或者是碧雲黃葉，波上寒煙的清涼秋日，總禁不住想起這個美麗的瞬間，這個讓自己遺憾的過往。正是前幾天的假期，在京城的一個Party上，有兩個江南的小妹，一個揚州的，一個温州的，都是20多歲的年輕芳華，我們就是像大哥和小妹一樣的關係，當和她們提及自己的這段傷心路遇，她們竟也十分替我惋惜，説憑藉自己作為女生的直覺，西湖邊的那位美麗淑女十有八九對自己是有意的，而自己是當時想多了，卻沒把她留下，一定也讓人家覺得十分沮喪，而也給自己留下了失敗和遺憾。是揚州的小沈妹妹給自己出了這個主意，提醒自己只要內心足夠地虔誠，在江蘇或浙江的吧貼裏發送心聲，説不定那位自己心儀過的女子總有一天會看到。不過事情過了這麼久，也許人家已經結婚了，也許早已時過境遷。但不管怎樣，如果她能看到我的這篇回憶，知道曾經從身邊經過的一個來自北京的東北男子曾對自己如此心儀和掛念，已是我的欣慰了吧。

作為一介書生，對那次漸行漸遠的錯過留下的傷感也只能用這些文字聊以慰藉，並用我最喜歡的老電影“知音”的主題歌曲來表達我的性情和思念吧：“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歎的是，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

也許，那位曾經在我身邊走過，落在我心底的江南女子早已身為人妻或為人母，想必是實難看到有我這樣一個北方男人以這樣的方式依然在掛念着她，縱然伊人依然如我孑然一身，此去經年，可否亦是良辰美景虛設？總之，對那個女孩的妄斷已然無任何意義，依稀留下的，除了淡淡的酸楚和思念，就是遙遙的祝福，甜甜澀澀的祝願……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唯願生命中不可多得的真情不再錯過！哪怕那不過是滄海中的一次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