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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詩中的宮廷樂舞

白居易詩中的宮廷樂舞

導語:白居易唐代詩人的傑出代表,他見證了唐代由盛極而漸衰的精神流變,他所處的地位與環境,使之與宮廷樂舞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他詩歌中所描繪的宮廷樂舞形式大致可以分為部伎諸樂、歌舞戲弄、《霓裳》大麴幾類。

白居易詩中的宮廷樂舞

 1、部伎諸樂

唐代宮廷在典禮宴享中使用“部伎”樂舞。所謂“部伎”樂舞,是將一些不同風格、不同民族、不同內容的樂部組建在一起,成為一套系列樂舞。這種成套系列樂舞的演出效果,猶如今日之音樂歌舞晚會,觀眾在某一個時間片斷內,可以欣賞到豐富多彩的樂舞表演。隋朝宮廷部伎樂舞有“七部伎”、“九部伎”,唐代宮廷部伎樂舞有“九部伎”、“十部伎”、“立部伎”、“坐部伎”。“立部伎”和“坐部伎”是唐代創作的樂舞,而“九部伎”、“十部伎”則是從隋的“七部伎”發展而來。

堂下立奏,謂之“立部伎”,堂下坐奏,謂之“坐部伎”。“立部伎”規模宏大、人數眾多、氣勢雄偉;“坐部伎”人員較少,精巧典麗,温馨雅緻。坐、立部伎既有鮮明的政治內容,又有較高的審美價值。

白居易的《立部伎》詩:“立部伎,鼓笛喧。舞雙劍,跳七丸。裊巨索,掉長竿。太常部伎有等級,堂上者坐堂下立……”

詩歌體現着大唐樂舞的獨創性和不可重複性,充分顯示了恢宏、堂皇、絢麗、統一的大唐形象。

 2、歌舞戲弄

歌舞戲屬早期戲劇形式,在唐代得到了完善的發展,唐宮廷娛樂欣賞的節目中,常有由教坊演出的歌舞戲。白居易《西涼伎》詩寫:“《西涼伎》,假面胡人假獅子。刻木為頭絲作尾,金鍍眼睛銀貼齒。奮迅毛衣襬雙耳,如從流沙來萬里。紫髯深目兩胡兒,鼓舞跳梁前致詞。道是涼州未陷日,安西都護進來時。……奈何仍看《西涼伎》,取笑資歡無所傀?縱無智力未能收,忍取《西涼》弄為戲。”

白居易的《西涼伎》詩,為我們描述了該伎的表演情況,表現出重寫實、尚通俗、強調諷諭的傾向,更為今人瞭解《西涼伎》之為唐戲提供了寶貴的資料。

 3、《霓裳》大麴

“大麴”、“法曲”是唐代宮廷慶典燕樂之重要組成部分。“大麴”和“法曲”結構相類,二者的區別主要在音樂風格方面。

“大麴”是融音樂、舞蹈、歌唱於一爐的多段體樂舞套曲,是一種音樂結構形式。其結構分三個主要層次:散序、中序、破。唐代著名的《霓裳羽衣》就是“大麴”結構。在音樂類型方面,《霓裳羽衣》又是“法曲”。“法曲”的特點是:以商調為主,伴奏樂器絕大部分為中原舊器,且加編鐘、編磬,音聲典麗雅淡。

《霓裳羽衣》是唐“法曲”、“大麴”中最具代表性的樂舞,產生在盛唐李隆基時的宮廷。其格局嚴謹、變化豐富。白居易《霓裳羽衣》這樣描寫:“我昔元和侍憲皇,曾陪內宴宴昭陽。千歌百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舞時寒食春風天,玉鈎欄下香案前。……翔鶯舞了卻收翅,晚鶴曲終長引聲。當時乍見涼心目,凝視諦聽殊未足。”

該詩是在寶曆元年(825年)白居易任蘇州刺史時作,記敍唐憲宗元和年間(806―820年)他在京城長安任職時宮中內宴上所欣賞的《霓裳羽衣舞》。從詩中所記可知,當時他看到的是《霓裳羽衣》雙人舞,而《霓裳羽衣》在楊貴妃首演及其侍女張雲容舞《霓裳》於繡嶺宮時,又都是獨舞。此外,還有羣舞形式。

通過白居易的詩,我們能夠感受到《霓裳羽衣》的舞容和意境:樂聲初起時,由磬、簫、箏、笛參差交錯地進入,奏出悠揚、自由的散序,使樂舞一開始就提供了一個含蓄朦朧的詩的意境,這種由音樂的延續所形成的“舞台空白”無疑喚起了觀眾的期待視野。接着,慢拍子的中序,引出了翩翩舞人,使觀眾從聽覺引起的遐想轉向視覺的審美――舞人時而急徐迴旋,時而婆娑輕舞;時而像弱柳拂風,時而如蛟龍嬉水。嫻靜時,低眉垂手;急促處,裙裾繚繞。白居易讚美道:“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隨着節奏的加快,舞蹈激烈到“跳珠撼玉”,觀眾目不暇接,審美情緒被推達高潮。可就在這時,音樂卻出人意外地戛然而止,接着又“長引一聲”,在人們仍若處“仙境”的“忘我”中結束了全舞。《霓裳羽衣舞》通過曲、歌、舞的遞次運用及同步進行,通過剛柔、強弱、急緩、動靜的變化對比,創造了獨特的形式美。這種對比和變化傳遞出的信息,在人們心中喚起的想象是無限豐富的。無怪白居易讚歎道:“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

白居易還有很多關於樂舞的詩,如《胡旋女》、《西涼伎》、《楊柳枝》、《琵琶行》、《琴酒》等,為後世對唐代詩歌樂舞的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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