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書都 >

宋代詩人 >李清照 >

浣溪沙李清照閲讀答案鑑賞

浣溪沙李清照閲讀答案鑑賞

浣溪沙

浣溪沙李清照閲讀答案鑑賞

李清照

淡蕩春光寒食天,玉爐沉水①裊殘煙,夢迴山枕②隱花鈿。

海燕未來人鬥草③,江梅已過柳生綿。黃昏疏雨濕鞦韆。

注:①沉水:即沉水香,簡稱“沉香”。②山枕:兩端隆起如山形的凹枕。③鬥草:一種競採百草、比賽優勝的遊戲。

8、試分析全詞的結構層次。(5分)

9、末句“黃昏疏雨濕鞦韆”描繪了一幅什麼樣的畫面?抒發了作者怎樣的心情?(6分)

浣溪沙李清照閲讀答案鑑賞:

8、全詞分為兩層,前三句為一層,寫室內所見。少女春睡初醒,感受到春光融和,屋內薰爐中燃着沉水香,輕煙裊繞。後三句為第二層,寫室外景象。女伴們鬥草嬉戲,無比歡暢。江梅花期已過了,楊柳又正在飛花。寒食時節的雨打濕了户外的鞦韆。

9、“黃昏疏雨濕鞦韆”,描繪了一幅寒食黃昏時分屋外院落細雨朦朧的春景。(3分)日暮黃昏忽然飄起的細雨打濕了空蕩蕩的鞦韆,營造了一種空寂的氛圍,表現了詞人的惜春、傷春之情(無可奈何的春愁)。(3分)

這首詞為作者早年所作,以白描手法寫了薰香、花鈿、鬥草、秋草等典型的少女時代的事物,藉以抒發作者愛春惜春的心情。

上片寫少女春睡初醒情景,用的是倒敍,頭兩句是第三句睡醒後的所見所感。「淡蕩」猶盪漾,形容春光融和遍滿。寒食節當夏曆三月初,正是春光極盛之時。薰爐中燃點着沉水香,輕煙裊繞,暗寫閨室的幽靜温馨。這兩句先寫出春光的宜人,春閨的美好。第三句寫閨中之人,詞中沒有去寫她的容貌、言語、動作,只從花鈿寫她睡醒時的姿態。「山枕」謂枕形如山。「夢迴山枕隱花鈿」是少女自己察覺到的,不是別人看出來的。暮春三月,春困逼人,她和衣而卧,不覺沉沉入睡,一覺醒來,才覺察自己凝粧睡去,自己也覺詫異。薰香已殘,説明入睡時間已久,見出她睡得那樣沉酣香甜。她夢迴猶倚山枕,出神地望着室外的盪漾春光,室內的沉香煙裊,一種潛藏的春思隱約如見。這幾句不事修飾,淡淡道來,卻別有一番情致。

下片寫少女的心曲。「海燕未來人鬥草,江海已過柳生綿」。古人以為燕子產於南方,春末夏初渡海飛來,故稱海燕。「鬥草」是用花草賭賽勝負的一種遊戲。時節已到寒食,為什麼不見燕子飛來呢?女伴們鬥草嬉戲,情懷是多麼歡暢。江梅花期已過了,楊柳又正在飛花。這裏寫的是少女眼中所見,心中所感種種景緻説明春事已經過半,當此時少女的春閨寂寞、情懷繚亂,含有作者的惜春心情。這兩句對仗工整,既有動態,更有細微的心理活動,極盡工巧之妙。

「黃昏疏雨濕鞦韆」,寫的是另一種境界。鞦韆本是少女喜歡的遊戲,尤其是當寒食時節更是無此不歡。這一句寫的是黃昏時忽然飄起細雨,把鞦韆灑濕了,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的外現,同上兩句所寫的有精神上的契合,都是少女春日心情的寫照。此句寫春愁卻不用「春愁」二句,只言雨中秋千,卻道出愁緒萬縷。

這首詞以物寫人,以景寫情,把春日少女的姿態和內心世界寫得活靈活現,有「無我之境」的妙趣。

玉爐沉水裊殘煙

——李清照《浣溪沙》與余光中的《碧潭》

如果從女性主義的角度,中國的古代婦女是乏善可陳的。《白虎通義》的:“夫為妻綱”就可以作為中國古代女性地位的代表。作為有意識的女性主義的作品誠然是從二十世紀開始的。但是中國女性依然有自己的文化。以李清照及清照詞為代表的中國女性的文化精神及其創作力依然是值得探討的。而余光中的《碧潭》則在現代化了的古典與愛情裏,與李清照的《浣溪沙》相映益彰。

李清照的《浣溪沙》“淡蕩春光寒食天,玉爐沉水裊殘煙,夢迴山枕隱花鈿。海燕未來人鬥草,江梅已過柳生綿,黃昏疏雨濕鞦韆。”乍一看是春天一個少女的情懷 ,充滿了女性微細的感情。用殘煙,花鈿,江梅,鞦韆,這樣一些充滿女性味的生活場景,作者不是有意而是寫自己,她把自己的生活寫得很美,雖然也有淡淡的閨愁,但是在淡蕩的春光中,生命就象殘煙一樣清渺,像夢一樣美妙。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形象漾然紙上。如果這首詞僅僅是這樣,美則美矣,但並不能深深地感動我們。真正形成興發感動的是在短短几句話裏流蕩的氣韻靈動之感。淡蕩春光寒食天,春光是淡蕩的,蕩是動詞,淡是形容詞,有動態的春光,像黃昏的鞦韆,生機勃勃的活躍的春天,一個淡字。把春天的氣氛襯托得多麼好,淡蕩春光寒食天,彷彿自然神就在我們周圍。莊子説:“勿聽之以心,聽之以氣,唯道集虛,謂之心齋”。對春光的敏鋭感受使詩人有了對自然的神祕體驗,也就有了夢迴山枕隱花鈿。夢往往是美的,是人對於不能把握的現實的補充,所以弗洛伊德把文學比做白日夢。在這首小詞裏有一些對自然的體貼入微的感受,又有對於自我的模糊的分析,隱花鈿,暗暗地展示了作者的心事,很有温庭筠的“懶起畫蛾眉,弄粧梳洗遲”的'意思,又有着“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的意內言外。靜靜的分析這個夢,像《牡丹亭》的“美滿幽香,妙不可言。”真有“原來是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的風味。中國的女子往往是對着良辰美景,淡蕩春光而感受到生命的苦悶。在“夢迴山枕隱花鈿”中我們是否看到了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卧。”的柳永詞中的女子。春光無限,但是芳心無賴,因為情郎已去,所以無限的春光都毫無意義。“海燕未來,江梅已過”這些表示時序的語言,春天有着淡淡的悠長的時光,但是如此悠長的時光是在寂寞中度過的。少女的懷春,對夢中情人者想象:“可正是人值殘春蒲郡東,門掩從關蕭寺中,花落水流紅,閒愁萬種,無語怨東風。”淡淡的春光中,活潑的女子,懷春的寂寞。 “黃昏疏雨濕鞦韆”意內言外的感覺,作者彷彿什麼也沒説,只是説黃昏雨打濕了鞦韆,淡到極點。歐陽修有“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黃昏雨就像少女的淚水,但是又彷彿不是,就是那樣淡淡的惆悵,“花落水流紅,閒愁萬種,無語怨東風。”因為節物而引起傷春自憐之情。

從這首詞能看到中國女性的什麼精神呢?能看到中國女性對美的感悟,對春天,對情感的體會,那種婉轉靈明的美。她們用服飾,用化粧展示自己的美好的品質與意志,表現自己對於美好生活的追求。不能因為他們的聲音很微弱,就忽視他們的存在。不能因為在政治中很少出現中國女性的影子,就完全忽視他們在文化中的地位。像《紅樓夢》中的女性,可能正是中國很多女性的常態,不能看作曇花一現的一種變式。女性有自己的生活軌跡,只是因為在封建社會中他們被高度的概念化與整一化。但是在男作家的贈妓詞中,依然能看到女性生動的畫面。晁補之的《下水船》:“上客驪駒系,驚喚銀瓶睡起。困倚粧台,盈盈正解羅髻。鳳釵墜,繚繞金盤玉指,巫山一段雲委。 半窺鏡向我橫秋水,斜領花枝交鏡裏。淡拂鉛華,匆匆自整羅綺。斂眉翠,雖有黯黯密意,空作江邊解佩。”《能改齋漫錄》:“廖明略與無咎同登科。明略所遊田氏,麗株也。一日,明略邀無咎晨過田氏。田遽起,對鑑理髮,且盼且語,草草粧掠,以與客對。無咎以明略故,有意而莫傳也,因賦《下水船》一闕。”這首詞是寫女子理粧,寫出了女性的日常情狀,雖然田氏是個妓,但是她的女性的美依然是很明顯的。“半窺鏡向我橫秋水,斜領花枝交鏡裏”女性的美麗與靈動躍然。這種美麗的女性我們不能簡單地稱之為男性的玩物,因為對於男性的愛情是他們生命的要素,對於愛情對於美的追求是女性的特質,所以我們應該尊重他們選擇愛人的要求,尊重她們美麗的權利。

  • 文章版權屬於文章作者所有,轉載請註明 https://wenshudu.com/songdaishiren/liqingzhao/olewwv.html
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