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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書病了隨筆

老支書病了隨筆

春節前,我得知家鄉曾經的老支書病了,着急得真想飛回去看他。

老支書病了隨筆

我指的這位老支書,名叫鄧全階。他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就開始在當地擔任大隊黨支部書記的,直到八十年代初才卸任,共擔任了20多年。想當年,可以説他是當地赫赫有名的人物。我跟這位老支書,還是親戚關係。他老伴也姓錢,我叫她姑媽。而對他自然該叫姑爹才對。然而,我們姊妹從小都叫他伯伯。究其原因,牽扯到前輩,故,沒人深究。

去年臘月二十八,我一家三口回鄉下過年。因我的老家跟老支書家是一個組的人,步行僅3公里路。當天下午,回家匆匆吃過午飯,我就攜妻女,在“80後”老爹的陪同下,直奔老支書家,迫不急待地看望這位已是86歲高齡的老人。

當我走近老支書的病榻前,周圍全是人。既有前來看望他的親戚朋友和鄰居,又有輪流照看他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和孫子孫媳等。由於他趟在牀上的頭部朝着房門,我進去後,正對着的`是他的頭部。我俯下身子,見他面部精瘦下陷,下巴成了一個倒三角形,還插着氧氣管。要是事先不知道是他,還真辨認不出來。當我看到那一幕,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我很快打消這一念頭,並連忙低聲叫“伯伯”。當時,他的眼睛半閉着,也許是聽清了我叫他的聲音,他使勁睜開雙眼,微微地點了點了頭,並從被窩裏伸出左手握住我的手。這對一個病入膏盲的人來説,給我的是多麼高的禮節啊!當時,我連忙安慰道:“您別急,會好起來的”。他搖了搖頭。面對一個連氣都喘不過來的病人,我不忍心再説話,只好默默地注視着他。

據老支書家人介紹,他得的是心力衰竭的疾病,卧牀已有10多天。據説,在生命垂危時刻,還是我二哥從20多公里外趕去搶救的。後來,我年邁的父親也幫他診斷過。而我最先得知伯伯病危,也是聽二哥説的。在我去看望之前,曾多次打電話詢問過伯伯的病情,一直擔心見不到最後一面。也就在我們去看望他的那天,無論是跟他看過病的醫生,還是家人和其他好心人,都在議論伯伯活不過凌晨1點。因此,我們前去看望病人的許多人,圍着病人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當久違的黎明來臨時,生命力極強的伯伯總算熬過來了,大夥兒心裏終於鬆了口氣。當我與父親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睡覺時,東方已露出魚肚白,雖然一夜沒閤眼,但是挺值得。

大年初一,我帶着拜年的禮儀又去看望病中的老支書。他的臉色好多了,聽説還吃了一些他最愛吃的土家豆腐和水餃(包面)。伯伯們全家和我們大家,一直擔心他過不了年的心總算落地了。儘管他的家人每天24小時輪流精心守護,非常辛苦疲憊,以至於沒過上安寧、愉快的新春佳節,但是有伯伯這顆大樹在,比什麼都重要,同樣是一件無比喜慶的事。

有時,我在想,人生就是變化無常。回想去年正月初二,我去給老支書拜年,見他還精神抖擻地説笑、走路,儼然像個老頑童。我還特意給他們拍了全家福。而時隔不足一年,僅判若兩人。不過,畢竟也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去年,我去拜年,帶有采訪任務。因為,伯伯在當地算得上一個傳奇人物,大家都很尊重他,尤其是我與他可以説是忘年之交,每次見面總有説不完的話。我很欽佩他在那些飢寒交迫的年代,義無反顧地帶領村民們逐步擺脱了貧窮落後的苦日子。他的“為官一任”太不容易了。因此,我有責任和義務對其進行宣傳,讓更多的人瞭解這位難得的好支書。2015年4月,我採寫的《回望老支書》一文,先後被《中國作家網》、《》等多家網站採用和轉載;6月,我慕名給遼寧省委組織部主辦的全國唯一的《黨支部書記》刊物投稿,真實感人的事蹟打動了編輯人員。隨後,編輯部副主編陳麗親自跟我打電話,一是肯定稿件質量;二是提出改換體裁的想法。於是,我按照陳主編的意見,將散文類改為採訪類,寫成了陳主編擬定的標題——《聽老支書講那過去的事情》一文,還配了兩張照片,很快被該刊物第六期採用。同時,還上了《中華先鋒網》。回憶此事,我特別感謝陳主編,不僅用了稿子,而且還特意送了幾本《黨支部書記》雜誌給老支書和我作紀念,並委託我代問老支書好。她真是一位有愛心有責任擔當的好編輯。由於老支書聽力不好,只通過父親把書帶回去給他看了,一些細節,原計劃回家過年當面講給他聽的,誰知,他病倒了。就在年前去看老支書的那晚,他細心的大兒子湊到我跟前小聲提醒:“別跟他説過去的事情,受不得刺激”。我嘴裏連稱“是”,心裏卻想的是“可惜”。其實,我有許多話想對鄧伯伯説,還想聽他講更多過去的事情。

過完年,我回到單位又開始忙碌起來。不過,再忙我也會通過電話和微信,密切關注老支書的病情,衷心希望他早日好起來。我們都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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