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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就是我的朋友-雜文隨筆

風就是我的朋友-雜文隨筆

第一次看到風,是十幾年前,新華書店老式的辦公室裏。那時書店還沒被拆除,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仿蘇式建築,層高很高,樓道以及辦公室裏的水泥地面被勤勞的人們拖的鋥亮,泛着冰涼油潤的光澤。她是報社編輯,我是寫字愛好者,我們的單位相距不過小半站路,由着文字的指路牌,自然而然相遇。

風就是我的朋友-雜文隨筆

我是跟着感覺走的那種人,雖然很多時候會&ldqu;走眼&ldqu;,但第一次看到風,就完全沒有違和感她一身休閒裝束,挎着個書包一樣的大包,穿一雙繫帶的闊頭闊腦的休閒皮鞋,還戴一頂帽子。唯獨那頂布帽子,讓我覺得有點小小的戲劇效果,因為那畢竟不是生活裏常見的元素。等熟了之後我發現帽子和披肩,是她的出行標配!看來,即使自由如風,也還是有一兩樣癖好是甩不掉的。倘若我會畫畫,我就在白紙上畫一頂漁夫帽,一個花披肩,一對蘭花指,還有一個花布做的大布包那就是我印象中的風。

初相識,聊的比較多的是書,彼此都很正經的,她向我借書看女人和女人的友誼,也可以從借書這件小事開始。慢慢地,開始聊一些愛寫字的人,雖然都不曾謀面,但都在文字間相識,見字如面。慢慢地,放鬆了,胡吹亂侃起來。那時網絡剛剛興起,博客是個特別閃閃發光的高大上名詞,我們聊起博客,大約就像十八世紀的.人們談論起蒸汽火車。再慢慢地,開始説人壞話了啊,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哦,原來你也這麼想的啊!我們的友誼,攜手由高冷的借書跌入塵埃中穩住腳跟。

後來,都開闢了博客,所以我們之間又有了新的稱呼博友。這是比朋友更有心靈關懷的一種關係。大家每天都會&ldqu;串門,互相看看對方今天寫了什麼。有時手機會收到短信,只幾個字我更新了。立馬心領神會奔去,看完文,看圖,看完圖寫評論,寫完評論看博主怎麼回覆,不停刷屏,不亦樂乎。那應該是不常見面卻最熟悉對方生活的親密階段,作為草根,我們的博客,無非是吃喝拉撒睡,丈夫小孩朋友,再深遠點的,就是當天路上遇到的甲乙丙丁。風是寫博客寫得最勤的傢伙,幾乎每天都在深夜更新,我記憶裏,她筆下出鏡率最高的是她家門口的杏花公園,她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婆婆,她的憨厚靠譜但會為她跳小天鵝舞的當家人老牛同志,當然,最多的是她自己,她把自己的照片P好幾遍之後貼上去咦,我沒有説錯什麼吧?

不僅喜歡寫字,風還喜歡拍照,有一個時期,她走哪,脖子上都吊着個小相機。有次是吃火鍋,大家都等急了,抓着筷子就要撲上去,她還非要拍照,博友川寶説,再照,把你的小相機扔到火鍋裏面去!她嚇得趕緊收起寶貝。她對她拍的照片一萬個滿意你看,我把你照得真好!你看,這個瞬間我抓得真不錯!但,她對別人拍她的照片總能迅即找到缺點哎呀,怎麼把我照這麼胖!把我的白頭髮給照出來了!這樣兩相對比,真是要氣死人啊。

很多時候,生活像一片被收掉的花生地,風就是那個在地裏認真撿漏的人,埋頭逡巡,時不時歡天喜地,從平淡無趣中,又挖出一點點好來。這種感覺裏的好,哪怕就一點點,都會被她驚歎,被她放大,被她珍視,被她小心翼翼記錄下來。一點落日,一點晚霞,一朵小花,一樣蒼蠅小館的美食,都被她喜滋滋拍下記下,再發到博客裏共分享。她就有這樣的本事,被人熟視無睹的風景事物,到她這裏,總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她不是地球人,她應該是來自那顆,叫做&ldqu;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的遙遠星球。

她抱着她的相機,戴着她的帽子和披肩,穿梭在這城市的大街小巷,捕捉遠處天空的變化和腳下微小的風景。很奇怪的是,她對物質好像從不在意,認識這麼多年,我們沒有一起嘰嘰喳喳逛過街試過衣服,我們談書談電影談文字偶爾説點小壞話之外,沒有談過理財談過房子談過名牌,她的稿費都是經紀人老牛替她管理的,要是問她餘額寶估計她會説我不認識這個人啊,她還不會網購,有次問我們要白咖啡的網址,是特地轉給生活顧問老牛的啊,在這個奔忙慌亂的時代,她活得就像是個傻乎乎的旁觀者,不操心,有福氣。

剛認識時,我們互相喊名字,成了博友之後,就自動喊對方的ID了,她起的名字太長,叫做&ldqu;自由的風掠過麥田,大家又自動簡化成一個字&ldqu;風。風昨天問,你們怎麼都不上QQ羣了?我説,現在大家都用微信了。她回,哦,我不會那個。

從博客,到微博,到微信,表達和交流的方式不停變遷,還不知道下一步又會變成什麼,大家的大腦程序都重啟好幾回了,只有她還在堅持寫博客,還在堅持用文字和圖片表達心情。她當然是我的朋友,但我更願意她是我的&ldqu;博友,因為,只要有她一直還在那兒寫博客,我就會想起,我們大傢伙曾經一起度過的那樣一段瘋狂拍照痛快寫字的時代。

標籤: 隨筆 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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