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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定格的美文

記憶中定格的美文

梔子花開了,盛開在初夏。

記憶中定格的美文

無論是走在廣場上,還是走在大街上,都會聞到梔子花的清香。我很喜歡這種淡淡的芬芳,這香味裏藏着我對一個人的思念。

2008年,我來到湘西讀大學,認識了我大學好友老石。在我印象中,她一直是一個特別熱愛學習、且懂得學習的人,每逢大考,她就像一顆釘子釘在了圖書館的凳子上,耳旁只會響起她翻書和寫字的聲音。

2009年有段時間,她情緒特別低落。看着她又努力又悲傷的樣子,我一直尋思着怎麼可以讓她儘快走出那段情緒的霧霾,哪怕是博她一笑也可以的。

有一天週末,我家教課程結束後,途中看見有老婆婆買梔子花,一束1塊錢,我順手買了3束。回到宿舍,我把2束梔子花送給了她,1束留給了自己。

“老姐,你總是那麼文藝、那麼浪漫。”她收到梔子花時,整個人開心得像個孩子,好像那一刻她的世界完全沒有傷害、沒有痛苦和眼淚。

從那以後,我每年初夏都會送她梔子花。即使凋謝了,我還會再送給她,而她每一次都把梔子花放在一個透明的水杯中養養得特精細,放在自己書桌的左側,那淡淡的清香伴着她度過每個看書學習的夜晚。

有一次,她特別傷心地對我説:“老姐,我的室友昨天把你送給我的梔子花全打翻了,花瓣都蔫了……”

“不傷心,我再買幾束送給你。”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説。

那段時間,她經歷了友誼翻船,經歷了上晚自習回來、室友拒絕開門……就連搬宿舍時,她竟然站在雨裏放聲大哭。親密的人,就是這樣,她所有掩藏的痛苦和眼淚都在你面前純純地顯露,毫無保留。

2010年,我因為欠交學費,被學校逼得無路可走,原本交學費的錢爸爸住院用得一毛不剩,而我的家教兼職也緊巴巴的只夠糊住我的基本生活費。

有一天,輔導員把我們這些欠交學費的孩子集中到一個教室裏進行訓話,話説得比較重。他有指責有些同學拿着學費胡花就是不肯交學費,可是我的心還是被這句話傷着了,我最痛恨言而無信。可是,那一次,我卻覺得自己快要被逼得輟學了。(當然,我沒有告訴輔導員我當時的情況。)

當我被“訓話”結束後,我打通了爸爸的`電話,問學費準備得怎麼樣了,電話裏傳來爸爸病弱、歉疚的聲音:“娃呀,爸爸給你聲應的學費,前幾天爸爸害病住院用了,現在家裏沒錢了,你能給老師再説説……”

“爸爸,沒事,我再給老師説説再給我寬限一點兒時間。我們老師人很好的。”掛了電話,我一個人跑到操場的角落裏哭起來了。我不希望任何認識我的人看到我痛苦無助的樣子。

“老姐,你怎麼了?”操場柵欄外,老石關切地問。

“沒事,心裏難受,我哭哭就好了。”我答。

“不行,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傷心過。”老石坐在我身邊撫摸着我的後背。

我把學費和家裏的情況告訴了她。沒想到這個平日在我眼裏像個小妹妹一樣的小姑娘竟然豁達地安慰我説:“老姐,不怕,你還有我呢。平常都是你護着我,這次我罩着你。剛好我的國家級獎學金到了,我先借給你,你把學費交了。後面你再慢慢還給我……”

那一次,我被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如今,我們已畢業6年,彼此都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交集越來越少。可是,每次相見卻一如往常那般親如姐妹、無所拘束。

每次走過那賣梔子花的攤位,我就會想起她,今年我還沒送她梔子花呢。每次看到有人把梔子花別在頭上,我就會想起她,想起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瘋一起笑的日子。

梔子花開時,我們相遇了。

梔子花開時,我們畢業了。

梔子花開時,我結婚了。

梔子花開時,你當媽媽了……

我們的青春時光都被我悄悄藏在梔子花中,每一次花開,那些帶着花香的回憶就會飄進了我的心房。

梔子花開,那淡淡的清香,讓我明白當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願意不顧一切為我挺身而出;我不相信友情的小船説翻就翻,那只是因為你沒那麼幸運沒遇見對的人。我有一個閨蜜叫老石,她讓我堅信有一種感情,一輩子都不會輸給時間。

作者簡介:周改玲,筆名關中靈兒、文藝之靈等,秦都咸陽人,80後寫作人。曾在《湖南日報》《團結報》《吉首大學校報》等發表文章。篤信文字有靈氣,願用手中的筆記錄生活,映照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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