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書都 >

現代作家 >郭沫若 >

郭沫若論戰魯迅

郭沫若論戰魯迅

魯迅先生逝世後,郭沫若曾作一輓聯:“方懸四月,疊墜雙星,東亞西歐同殞淚;欽誦二心,憾於一面,南天北地遍招魂。”魯迅先生逝世10年後,郭沫若著文紀念,再一次為自己未能與魯迅謀面而追悔莫及。他説:“自己實在有點後悔,不該增上傲慢,和這樣一位值得請教的大師,在生前竟失掉了見面的機會。”“我與魯迅的見面,真的可以説是失之交臂。”他們究竟為什麼失之交臂,箇中緣由確實耐人尋味。

郭沫若論戰魯迅

最初的印象1920年10月,郭沫若在《學燈》增刊上,第一次讀到魯迅的小説,那就是《頭髮的故事》。他認為魯迅的觀察很深刻,筆調很簡練,又“覺得他的感觸太枯燥,色調暗淡,總有點和自己的趣味相反駁”。郭沫若還坦言,這種感覺“直到他的《吶喊》為止”。

正因如此,當郁達夫勸他讀《故鄉》和《阿Q正傳》時,他沒有再去讀了。他説:“但我終是怠慢了,失掉了讀的機會。以後的著作便差不多連書名都不清楚了。”不過,他在評價魯迅小説和周作人譯作時,明顯地尊重魯迅的小説,認為小説為“處女”,譯文為“媒婆”,“處女應當尊重,媒婆應當稍加遏抑”。

魯迅卻不領這個情,他説,郭沫若的主張,“我是見過的,但意見不能相同,總以為處女並不妨去做媒婆”。“我終於並不藐視翻譯。”魯迅由此談到了郭沫若的翻譯風格,委婉地批評道:“我對於郭沫若先生的翻譯,不大放心,他太聰明,又膽大。”

1921年,郭沫若、成仿吾、郁達夫等成立創造社。成仿吾等年輕氣盛,撰文批評魯迅的《吶喊》。魯迅對此極不高興,説:“他的‘庸俗’的罪名,幾斧砍殺了《吶喊》,只推《不周山》為佳作——自然也仍有不好的地方。”成仿吾不是讚許《不周山》嗎,那麼,《吶喊》二版時,魯迅就偏偏刪去《不周山》,以“向這位‘魂靈’回敬了當頭一棒”。

去不去廣州

1924年,魯迅在《論照相之類》中談到:“近來則雖是奮戰忿鬥,做了這許多作品的如創造社諸君子,也不過印過很小的一張三人的合照。”所謂“三人”便是郭沫若、成仿吾、郁達夫。又説,創造社同人在“還未‘革命’的時候,就已經將‘語絲派’中的幾個人看作眼中釘”。這幾個人中便有魯迅。

1926年10月27日,在廣州女子師範學校執教的許廣平致信魯迅,盼望他速來廣州中山大學任教,魯迅回信説,“今天看見中大考試委員會名單,文科中人多得很”,“郭沫若、郁達夫也在,那麼,我的去不去也似乎沒有多大關係,可以不必急急趕到了”。後來,魯迅又去信向許廣平解釋:“其實我也還有一點野心,也想到廣州後,對於紳士們仍然加以打擊……第二是與創造社聯合起來,造一條戰線,更向舊社會進攻,我再勉力寫些文字。”

魯迅終究沒有成行,他告訴許廣平,與郭沫若及創造社間的關係,是因為有好事者從中挑撥所致,如狂飆社的高長虹,“捏造許多會話(如説我罵郭沫若之類)”。

一直到1927年1月中旬,魯迅才離開廈門來到廣州,而此時郭沫若早已離開廣州。

內山完造如是説

1927年10月,魯迅偕許廣平從廣州來到上海,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已有意與創造社和好,他在致李霽野的信中説:“創造社和我們,現在感情似乎很好。他們在南方頗受壓迫了,可歎。看現在文藝方面用力的,似只有創造,未名,沉鍾三社,別的沒有,這三社若沉默,中國全國真成了沙漠了。”他們終於想到一起,都主張恢復《創造週報》,以“作為共同園地”。可是,成仿吾去了一趟日本,聯合的計劃便突然產生變化。日本的左傾文學,使成仿吾更加理直氣壯。他和李初犁、馮乃超等人,反對聯合魯迅,認為魯迅的文學思想與革命文學大相徑庭。

1927年10月至1928年2月間,魯迅和郭沫若同在上海,都是日本書店老闆內山完造的朋友,內山書店經常可見他們的身影。可是,他們竟然一次也未謀面,此中緣由確實令人費解。

內山完造曾將他們兩人進行過比較,説:“魯迅和郭沫若的性格稍有不同。”郭沫若“從事政治,具有政治家的氣質”,“魯迅先生是純粹的地道的文學家,一旦表明自己的意見,就永不動搖,至今不渝”。一個具有政治家的原則性,一個具有文化人的倔犟個性,當然都不會主動屈就對方,以彌合感情的縫隙,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迴避、躲閃,以避免哪怕是邂逅時的尷尬和不安。

標籤: 郭沫若 論戰 魯迅
  • 文章版權屬於文章作者所有,轉載請註明 https://wenshudu.com/xiandaizuojia/guomoruo/o04r7q.html
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