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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優美散文

安靜的優美散文

記得整個青春期我都未顯示出叛逆,乖巧聽話,因為幾乎沒有叛逆的行為,所以總是安安靜靜地疊紙鶴、編星星,據爸爸説他很喜歡那時候安靜的我。不知從何時起我開始變得開朗,從默默無聞開始嬉鬧好動,朋友漸漸地多起來,也不再寡歡,大學的朋友常説,站到樓梯口整個樓道都是我的笑聲,那時候爸爸説,我閨女怎麼變得這麼瘋,説起來盡是無奈,可我不能控制自己看到可笑的電影還安分守己的坐着。

安靜的優美散文

畢業後,我又開始不愛説話,或者是身邊説話的人在減少,很多認識我的人開始説我很安靜,我也漸漸喜歡上自己這種狀態。只是爸爸沒説他是不是喜歡不再胡鬧的我。

最近更加享受安靜的日子,也有些許感慨,想一一説説。

【秋之靜】

入秋以後人更加安靜,就喜歡穿着長風衣暖暖的一直踩着落葉走,這種衣服帶來的温暖是與夏季的熱不同的,更有安全感。踩着黃葉想起自己中學時候非常喜歡的一句話“踩着樹葉聽心碎的聲音”,想着不覺笑起來,那時候真是為賦新詞強説愁,懂得什麼是“心碎”,傻傻的沉浸在多愁善感的情懷中。現在踩着落葉更覺得葉子的安靜,入秋後它們從翠綠變為淺黃入紅,最後乘着秋風下沉,不急不躁安靜的讓自己化進泥土,即使落地也不着急離開承載它兩個季節的大樹,依偎着環繞着,裝點着那樹,那樹雖然葉片漸少卻更持穩厚重,我迷戀着那淡淡的滄桑感,不濃不淺,剛剛好。

説起秋天的樹葉,我想最出名的大概就是香山的`紅葉,幾年前就想來,想着站在滿山紅葉下層林盡染定然使人醉,可惜來得太早未見紅葉的影子。本有些掃興卻得意外之喜,入香山不久便見到一塘殘荷,枯葉早已勝於碧葉,水面的荷葉皆以枯敗,挺於水面的葉片顯出橙黃伴綠之態,它們安靜的隨風微漾。對於以紅葉聞名的香山,這塘殘荷定然成不了焦點,但是它們毫無爭寵賣邀的想法,乘風靜觀,給下山走累的人們歇歇玩賞,沒有人會用大量時間駐足觀賞它們,但你未見它們躁動分毫。我想,安靜就是不去爭寵表現,不去求寵獻媚又不急不躁吧,只是安靜的做好自己,深秋中詮釋好自己做後的使命。

總覺得殘荷、枯葉、敗柳,這些不再光輝的生靈們更具韻味,它們走過了勃發奮鬥的青春,走過燦爛明媚的中年,來到了安心寧靜的老年,滿心揣着智慧,滿眼蓄着安靜。

【物之靜】

有時候很羨慕上百年的老建築,上千年的古樹,因為它們從生命初始至今矗立一處,經歷無數變革、見證無數故事

我喜歡天壇公園的那株株百年老樹,粗的一人雙臂都難攬抱,它們從天壇初建就伴其左右,隨着王朝更迭,隨着歷史演變,它們安靜地配合着天壇的宏偉,安靜的守候那份榮耀。雖然來參祭的人們不會過多矚目它,但是它更可以冷眼旁觀從此處“經過”的人們,或帝王將相或素衣平民,來此處的人也許正直志得意滿,也許對俗世心灰意冷,但無論什麼樣的人,它們都安靜接待,安靜送歸,它們見證了太多故事也目睹了太多衰落,所以風吹過時它們也不會搖晃過度,猶如見識了太多滄桑榮辱的智者,我想安靜就是心裏有更多飽滿的見識。

我喜歡哈爾濱解放前建造的俄式建築,喜歡它們並不是因為它們的氣派、偉岸,而是因為它們其實是身處異地的“異鄉人”,它們猶如“外國人”站立在中國的這片土地上總是不免讓人多看幾眼,因為它們與眾不同。其實承載着與眾不同的同時便也面對孤獨,就如身在異鄉為異客的人們總是與“當地人”格格不入。再加上它們如今的命運已經不能與往日相比。它們建造初始華麗莊嚴,可解放後新式的斯大林風格建築混雜其間與其爭光輝,它們有的被新建的樓宇擋住不再搶眼,有的因無人修繕而大門鏽死藤蔓攀爬,但是孤獨而有些落魄的它們依舊有奪人的氣勢,讓人不得不佩服它們的剛毅,它們安靜的迎來日出送走餘暉,我想安靜就是經得了落寞。

我喜歡烏鎮小巷裏的老房子,青石板被磨的錚亮,店板被磨的黝黑,但是你走在期間再躁動的心也會靜下來,但這安靜卻又不顯冷清。站在老房子的閣樓上眺望,你只能看到對家園子裏幾隻閒逛的雞鴨,那些未成年的古代少女們又是如何守着這院子走過十幾載光陰。這裏年年如此月月不變,但是這就是這處流水,這些小巷的魅力所在,它們經得住細水長流千篇一律的生活,周而復始讓它們磨的越來越“亮”,越來越“靜”,我想安靜就是能守得住寂寞吧!

前些日子見到一位老師寫的一句話,大概是説,古語有“寵榮不驚”,其實人們往往只能經得住寵,但是受不住辱,我想,安靜大概就是能真的經得起浮華,守得住落寞吧。相對來説,見識更廣闊也越容易做到。

【人之靜】

最近讀了毛姆的小説《月亮和六便士》心裏長久難以平靜,讀過一遍便緊接着讀了第二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讀過突然想到其實故事裏講了“偉大”、“平凡”、“平庸”的三種人,或許世人皆可歸入此三類範疇。偉大的人總有一些不被世人接受的想法或者行動,因此常被成為“神經病”。而在偉大的人看來,平庸的人則白白來世上走一遭,所以覺得他們是“白痴”。

書中的思特里克蘭德無疑是最大的“神經病”,他也是最偉大的人,他同時是最安靜的人。他的人生以四十歲為分界線,之前為證券交易所經紀人,擁有穩固的社會地位、令人爭羨的婚姻和兩個可愛的孩子。之後為“畫家”,此處有必要加引號,一則強調其不凡,二則因為他有生之年並未被大眾認可為畫家。他性格執拗、不顧世俗偏見一心棄家追“夢”。他不被大眾接受,在尋找心靈的路上不僅遭受飢餓貧苦而且精神上也因探尋而飽受折磨,他終生未享受到繪畫帶來的任何榮譽、財富,但是在最後飽受疾病困擾之時終於畫好了他的“伊甸園”並隨之將其付之一炬,因為他終於找到了要尋找的東西。一句“我必須畫畫兒”就決定了他之後的一切人生軌跡,他安靜的作畫,他畫畫不要別人在其左右,他不讓別人看他的畫作,更不去主動兜售,他雖然貧窮飢餓,但是他的靈魂從走上繪畫之路起便是安靜的。

書中還有一個我特別喜歡的人物——阿伯拉罕,他之前是一位評學兼優的學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內外科醫生,他擁有無可限量的美好前程,但是一次旅行改變了他之後的所有道路。他放棄了之前擁有的一切,選擇在亞歷山大當一名普通醫生,後來的他衣履寒酸、身體肥胖,職務低微,掙的錢剛夠維持生活,但是他説別人愛怎麼想怎麼想,我生活得非常好。他同思特里克蘭德一樣,只遵循自己的內心,只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我想,安靜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努力去追尋,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守心安然。

説到此竟然有些茫然,如何説來能做到“安靜”實在不易,不急不躁,不邀寵獻媚;經得了繁華受得了落寞;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別在乎是非評判堅持去做,如此種種皆需要煉心才可真的安靜下來。不知為何説起這些我想到一個安靜的人,那就是蘇轍。他始終走在哥哥蘇軾的光芒之後,他的性格更為沉靜恬淡,不似蘇軾般熱情奔放,他們二人的性格被歸納為“豪放東坡,衝雅穎濱”。他的人生路如“轍”——有功而不賞,有難而不擔,他的一生沒有蘇軾的光芒萬丈,也沒有他的大起大落,蘇轍為官為文皆不鋒芒畢露,晚年安穩著文章,厚積薄發,想來不覺感歎,要做到厚積薄發活的更久很重要,蘇軾縱有千般才華早逝又奈何。我想,安靜也是蘇轍的人生智慧,有人做參照,真正的安靜之路或許不很遙遠。

標籤: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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