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書都 >

文學文本 >散文 >

蘇州遊記散文

蘇州遊記散文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是現代人都聽俗了的話,不過蘇杭的美景還是對我充滿了誘惑,所以剛結完婚,我就和妻子踏上了南去的列車。關於蘇杭的詩句不斷的在腦子裏跳動,一路上我高興的説,看看人間天堂是個什麼樣子?彷彿那是另外的一個空間。

蘇州遊記散文

中學時讀《紅樓夢》,開篇就説蘇州“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所以我們先去了蘇州,這是一個名氣比面積還大的地方。城是小城,街道是小而窄,幸好人也似乎不多。導遊説來蘇州不遊園林是沒有來過蘇州,於是我們在古代士大夫的私人別墅裏穿行。你可以想像丫環們捧着茶盤在遊廊裏走動;小姐在後花園裏傷春;小廝在澆花或是在掃地;嬤嬤們躲在假山石後説些家庭的瑣事和軼聞。

聽着蘇州吳儂軟語的評彈,你就能感覺到古代蘇州人的精巧和細緻,這裏是沒有粗獷和剛強的。給我的感覺,這裏的山,這裏的水,就是習武,也只會練成好看的花拳繡腿。不可否認的是蘇州的歷史悠久,人傑地靈,在漫長的歲月中創造了光輝燦爛的文化和傳説。

蘇州的絲綢是非常有名的,手感光滑,而且輕的很,穿在身上,微風一吹,真是飄飄欲仙,難怪許多女士見了就走不動路了,但是價格也不是很便宜。

唐朝詩人杜荀鶴曾在詩中説: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

古宮閒地少,水港小橋多。

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

遙知未眠月,相思在漁歌。

可是如今的蘇州卻是讓我感覺不到詩中的浪漫和美景,浮躁的商業操作和嚴重的環境污染,讓人不敢相信這就是才子佳人小説中常常提到的蘇州。蘇州在我的感覺中,應該是美的、柔的、多情的。僅記載蘇州的香脂粉黛類的書籍就成篇累箱,有多少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發生在這裏,有多少才子學士和名妓佳人生活在這裏。虎丘往往成了古典愛情的發源地,在古小説中,男女主人公往往在虎丘踏青中一見鍾情,同時也留下了華麗的詩篇。到了唐伯虎算是集所有愛情傳説於一身。不但《三笑》成就姻緣點秋香,而且《八美圖》、《九美圖》的享盡人間豔福。蘇州人甚至連出家人也不放過,其中《玉蜻蜓》《桃花庵》等彈詞,居然把尼僧也拉到了豔情的舞台上。我去的時候,正值虎丘五月花會,一張門票居然能要到70元整,恐怕唐解元到此,也是望門興歎。

如果你遊罷園林,正好走到後門,導遊會讓你坐上小船,體會一下江南水鄉的風味。幾個人一上船,穿着三十年代花藍布的漁娘便哼起了聽不太懂的蘇州小調,大致是“月子彎彎照九州”之類罷。這時一個四川人大聲叫起來:“你們蘇州的河真臭哇,導遊怎麼不下來聞聞?”果然隨着太陽光的蒸發,在泛着垃圾和水草的濃綠的水面上,臭氣一陣陣的撲鼻而來。漁娘聽了笑的唱不下去,船在水面上劃了一圈就回頭了。導遊在岸上説:“委屈大家了,水是臭了點,現在是污染太嚴重,市委市政府正在下大決心改變這個面貌,希望大家下次再來時,水會變清的。”這時一個青年問道:“我看你們蘇州怎麼沒有一個漂亮一點的導遊?”導遊笑道:“你是説為什麼派我這麼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太婆來當你們的'導遊吧。我跟你説,那漂亮點的小姐都是帶老外的,能賺外塊,像我們這種內地的團,都是由我們來帶,沒有什麼油水的。”聽的一羣人哈哈大笑。

上了車,我們又前往寒山寺,寒山寺就是因一首《楓橋夜泊》而出名的那個寺廟,據説還住過唐朝的兩個詩僧寒山和拾得,寒山寺就是因寒山在此當過主持而得名。不過寒山寺自張繼題詩之後,有不少名家高手紛紛來此題詩,在遊廊上刻有范成大、陸游、高啟、張祜、唐寅等人的詩作。我比較感興趣的一首詩是宋未詩僧釋英的《重到楓橋》,現抄錄如下:

晚泊楓橋市,冥搜憶舊遊。

月明天不夜,江冷水先秋。

岸曲依漁艇,林低出戌樓,

堪嗟名與利!白了幾人頭?

不過大多詩作還是不如張繼的《楓橋夜泊》,不少詩人一定是到此望詩興歎了。現在的寒山寺可不同與往日,繁華的了不得。據導遊介紹,年三十那天門票要1000元,要上金塔還得加倍。金塔據説是主持和尚用五噸重的黃金做的頂,用白銀鑲的塔檐,用銅包的柱子,至於什麼珍珠、瑪瑙之類,繞的塔上像一棵掛燈的聖誕樹。寒山寺的鐘是一口古鐘,由於傳説太多,被披上了一層神祕的面紗,摸一下是要掏錢的,撞一下更貴的離譜,平時連看都不讓看。在新年來臨時,寒山寺的鐘聲響徹雲霄,要敲一百零八下,聽鐘的人多的像是開演唱會。

據説不少海外華人也不遠千里,來祈求鐘聲的保佑,我只是聽導遊神吹,並未曾經歷實況。在休息時我看到寺裏專門有個財務室,幾個小和尚正笑嘻嘻的用算盤對帳,看來收入頗豐。

寒山寺的西門口,就是楓橋,橋是一個弓形,上面長滿了爬山虎、青苔什麼的,下面的水是早已成了死水,有幾條小魚在無奈的游來游去。也許這種無奈是蘇州的無奈,我想再也不會有什麼愛情故事在書中流傳了。唐伯虎們也許正在尋找出國的機會,秋香們也許正在哪個酒店坐枱,我在蘇州也沒有找到一點詩的靈感,浪漫的蘇州在現實中不知所措。

·東湖小記

武漢的東湖,是早有耳聞的,今年夏天,受友人之邀,前去消夏。武漢今年夏天氣温並不高,不時下幾場雨。住在東湖邊上,看對面青山碧水,象徐徐展開的一軸畫,心情就清爽了許多。

南方的雨季,是婉約派的小詞,纏綿如歌,我卻坐不住,打着一把小花傘就下了樓,那雨聲密密麻麻,像是在訴説什麼,沿着垂柳岸堤,踏着青石板路,東湖就在身邊了,煙雨迷朦,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不知發生過多少故事。

不遠處,有一個穿雨衣的人坐在水邊,我感到奇怪,難道是受了什麼委屈?彎過幾棵樹,只見一竿橫於湖面,原來是個獨釣東湖的人,雖是滿臉雨水,卻一動不動,象老僧入定,那樣的認真痴迷,真是到了鈄風細雨不須歸的境界。我想他釣的不僅僅是魚吧!一會兒,雨就悄悄的走了,再看東湖,水平如鏡,碧似青玉,那遠山,也像是放在湖中的大青螺,似乎正緩緩移動。這邊一帶浮橋在水裏相映成雙,堤下一叢叢的青草野花,蜻蜓在上面飛來飛去,頗有一些江南水鄉的味道。走過幾個涼亭,忽見有一池淺水,荷葉高下錯落的鋪了一片,水滴在荷葉上晶瑩成一顆顆珍珠,閃着耀眼的光芒。一枝紅特異然獨立,張開了二三瓣,傲然的直着身子。遠處有幾隻黃白雜色的鴨子浮在水面,不時抒情的引頸嘎嘎唱上幾句,雖是不太好聽,卻也不失自然本色,時而一頭扎到水裏,雙腳朝天亂劃一陣,等露出頭來,歡快的拍着雙翅,嘴裏夾着一條扭動的小魚。有些好逸惡勞的便想來搶食吃,於是幾隻鴨子在水上展開了一場爭魚遊戲,玩的甚是熱鬧。這邊東湖裏不時有魚從水裏躍出來,一閃就進去了,倒是有意引人注意,水裏居然生有這麼大的魚,隔一會就有魚跳出水面,也許正在為跳龍門做準備吧。

那邊亭子裏有幾個小學生在下圍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正在指點棋法,我站在一邊看了一會,自覺對圍棋頗有心得,這時不由手癢,見空有一座,便要和對面的一個小姑娘下一盤,不想輸了十幾個子,還以為是手生,再下一局,又輸,便笑道:“上盤不算,這回我來真的”。小姑娘把手一揚,做了個請的姿勢,我毫不客氣的執黑先行,沒想不到半局,逼得我只好投子認輸,心想輸給一個十歲左右的黃毛丫頭很不甘心,我就説道:“這回我不讓你了”。小姑娘一笑,露出剛脱門牙的嘴説:“最好不要讓,這回輸了看你怎麼講”。不想一開局我便處處被動,輸的竟比第一次還多。我笑道:“這小丫頭挺好玩的,你老師是幾段?”小姑娘説:“專業五段”我説:“那就對了,我原先就沒學過,能下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小姑娘不滿道:“你騙人,你説你不會,你怎麼會打劫做眼呢?”我説:“這説明我悟性好,進步快”。這時那個老師要學生都過去集中講解,我也趁機走出來到別處遊玩,走着便想起唐詩有句:“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蔭裏白沙堤。”

當夕陽在湖水裏洗澡的時候,泛舟湖上,竟是別有一番風味,令人忽生感歎,不禁吟起:“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之類的句子。東湖的美景,須細品才能知道,可惜次日我便在大雨中離開了武漢。

標籤: 蘇州 散文 遊記
  • 文章版權屬於文章作者所有,轉載請註明 https://wenshudu.com/wenxuewenti/sanwen/qxv892.html
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