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秋雨的散文

天氣忽冷忽熱的，已經讓人們分不清是秋還是冬了。在連續幾日的晴空裏烏雲慢慢地聚集，終於下起雨來了。雨打在臉上冰涼冰涼的。路上的行人都縮着脖子急着趕路，難道是一場冬雨？仔細一想，卻原來是最後一場秋雨了。

整個兒秋天就要這樣過去了？我這麼一想，突然驚慌失措起來。還在酷熱難耐的時候，我已將願望許在了偶爾吹過的一陣涼風裏。在這個秋日裏“我要遠行，我要登高，我要收集落葉，我要聆聽秋風，我要用心去體會秋的心情”。我的願望還在秋風裏流浪，卻已是最後一場秋雨了。

我在秋雨裏緩緩地前行，枯黃的葉片躺在地上默默無語。我彎下腰，撿起一片捧在手心兒裏。“你冷嗎？”我邊向它哈氣邊悄悄地問。它卻在我的手心兒裏更萎蔫了。我默默地注視着它的陷在泥裏的夥伴，它們是那樣漠然，那樣無畏地躺在那裏。有些已經腐爛，有些才是新落的，可都是那樣生機勃勃的樣子，並沒有像我手心兒裏的一樣無奈地萎蔫着。我只得將它放回原處。

樹上的葉子已經很稀疏了。我將温熱的手掌緊緊地貼在粗糙的樹皮上，用血液裏流淌着的温暖輕輕地問：“樹，你痛嗎？”又有些葉子落了下來，樹只是靜默地站着。“難道你不肯給我一聲歎息嗎？”“難道一片一片的生命逝去不會讓你心痛嗎？”我將自己整個兒貼在大樹上，想用心來聆聽樹的悲歎，用身來體會樹的疼痛。可我只聽到自己心裏跳動着的秋的惆悵。

春日裏盡情地綻放，夏日裏熱烈地成長，秋日裏華麗的謝幕，冬日裏寧靜的守候。這樣無悔的生命怎麼會有悲傷？這麼精彩的一生又何來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