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遲到的大禮散文

今年的父親節到底是哪一天我真不知道。事後在百度一查才知道——每年的六月份的第三個星期天。今年的父親節是六月十七號。

記得那天，兒子、兒媳一起回家吃的午飯。飯後，兒子主動地説：“爸，我來洗碗。您歇歇，今天是父親節。”我從來不過洋節，也不記哪月哪日，聽到別人説起，才知道是什麼節。藉此話題我問兒子：“今天是父親節，你給爸送什麼禮物呀！”兒子笑着説：“今天沒買什麼禮物送給您，可過幾天，會給您送一份大禮！”在廚房與兒子説笑之時還真沒明白，到客廳看到馬上快要臨產的兒媳，我才恍然大悟兒子所指那份大禮是什麼了。

記得五一節期間的一次飯後，談到生兒育女的話題。我態度明朗的當着全家説：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母子平安、健康就好；若真的讓我説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喜歡男孩兒！

兒媳的預產期是六月二十七日。我提前就給退休後發揮餘熱的學校領導打過招呼，六月底辭職回家，迎接孫子的降生，姿態總是要有的。到婦幼醫院住院所需的用品都裝在兒子的汽車裏，一有情況馬上出發，到醫院最多二十分鐘，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從六月二十五日開始，天天觀察兒媳的動態，一直沒有生產前兆的發生。直到七月四日中午有了前兆送到醫院，醫生看完説：還不到時間先回家，等再劇烈疼痛的時候再來。下午六點多再次送到醫院，直接進了產房。當我下午七點多鐘趕到醫院產房外的大廳時，我愛人、兒子；親家兩口早已在那了。

在等待生產的六個小時中，親家母來回不停地踱步，滿臉的擔心、焦慮，熬夜的雙眼有些發紅。我勸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她都坐不住。過去老人説：人生人，嚇死人。舊社會，生小孩兒成活率低，母子生命危險性比較大。現如今，醫院的條件好，設備科學、先進，難產的最後一招還可以剖腹產。可以説對母子的生命安全有了堅實的保障，大可不必太擔心。話是這樣説，可母親對女兒的擔心依然不減分毫，母女連心，人之常情啊！為了緩解親家母的憂慮，我和我愛人主動和她攀談，親家母説：兩個月前，曾叫一位中醫大夫給女兒把過脈，説懷的是女孩兒。我愛人説：“只要母子平安，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我姊妹五人全是生的男孩兒，我喜歡女孩兒，女孩兒是媽的貼心小棉襖，女孩兒好，我家稀罕。”我聽着兩親家母的對話，心中的想法卻不盡然。我們家兄弟三人，只有我兒子一個男孩兒，母親在世的時候常説，我兒子是吳家的“户口本”。如果這次兒媳生一個女孩兒，吳家的“户口本”也就到此為止了。當然，我知道這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殘餘在作怪。在計劃生育為國策的今天，只能生一個孩子。我內心多麼渴望兒媳生個孫子啊！可在這種時間、場合只能欲言又止，默默地祈禱。

等待，時間過的似乎很慢；等待，心情變得似乎雜亂；等待，希望來的似乎突然。七月五日凌晨一點三十三分，我產房的門開了半尺寬，護士只露出個頭來，説了聲：男孩兒，母子平安！親家母問護士孩子體重是幾斤幾兩？隨着關門聲隱約聽到：還沒稱呢！第一時間報母子平安，這是給在外邊大廳等候六個多小時親人們最好、最美、最甜、最滿意的`信息。人心不足，還希望知道孫子幾斤幾兩？只能等待，等到下一次開門的時候。不過這次等待時的心情、表情、語言、行動較之前明顯的輕鬆、愉快、舒心，大家的笑容溢於言表。這時的兩親家母再也不會説中醫大夫把脈不準的那檔事了。我這時心裏高興、激動、感慨：老天有眼！

七月五日凌晨降生的孫子，比預產期晚了八天。這是兒子兒媳送給我的一份遲到的大禮！天隨我願，快樂無限！

我一高興，差一點忘了，快生之前，護士叫我兒子：你可以進產房……當然是要繳費的。生產過程的光碟，你要，也要繳費。肚臍血冷藏十八年，收費高達兩萬之多。這一項項的新科技、新產品、新招數必須繳費才行。讓人應接不暇，我也算是開眼了！生孩子的同時，不也送給醫院了一份大禮嗎！在母子平安，全家高興的時候，給醫院送的大禮與我收到的大禮相比是否顯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可以忽略不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