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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訪甪里先生散文隨筆

尋訪甪里先生散文隨筆

翻開清朝初年的《商南縣誌·古蹟》,有這樣的記載:“甪山,並勢如筍,蒼松萬株,由南巖風磴路轉,爐灶宛然,即甪里先生隱處。”

尋訪甪里先生散文隨筆

這讓我知道商山四皓之一的甪里先生,曾經在距離商南縣城北10公里的曹營村境內隱居。

商山四皓的名字,譽滿天下,名聞遐邇。四皓就是秦朝末年的四位博士官,分別是河南商丘的東園公唐秉、浙江寧波的夏黃公崔廣、湖北通城的綺裏季吳實、蘇州太湖的甪里先生周術,為了躲避秦朝焚書坑儒的暴政,從咸陽城裏逃出,一起來到秦嶺南麓的商山。

商山,被譽為商洛的父親山,氣勢險峻,莽嶺疊翠,鳥語花香,雲蒸霞蔚。四人見這裏泉水甘洌,人間淨土,就決心巖居穴處,紫芝療飢。

四人在山上讀書論道,撫琴對弈,獨善其身。由於長期隱居山林,布衣皓首,鶴髮童顏,山民以為神仙降臨,傳為佳話,驚動了京城。漢高祖劉邦旨詔四人,四人拒往。

劉邦去世,太子劉盈繼位,四人出山,輔佐漢惠帝,成就大業。劉盈對四人封侯加爵,四皓謝絕封賞,重回商山隱居,直到壽終。

四皓謙恭禮讓,淡泊名利,鄙視財富,能進能退,退不言功,功不受賞。這樣品行高潔德高望重的仁人賢達,在歷史上實屬罕見,成為終南山隱士的始祖。

我懷着對四皓的仰慕之情,來到丹鳳縣商山腳下丹江北岸的商鎮古街,尋訪四皓古墓。

那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我開車前去的時候,正逢集會,街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小商小販,熙熙攘攘,盡顯商業繁華經濟繁榮的`景象。

遠遠望去,寫有“商山四皓墓”的徽派門樓,古樸典雅,風格別緻。幾棵翠柏,聳立挺拔,直插雲霄,蔭翳蔽日,像威武的士兵,不怕嚴寒酷暑,不怕風霜雨雪,日夜守護着四皓。

進入院內,垂柳依依,玉蘭碧綠,月季盛開,小鳥啾啾,好一派迷人清幽的庭院風光,展現在眼前。

站在高大的漢白玉石碑前,瞻仰《商山四皓碑林紀》,讓我知道了四皓的前世今生和軼聞傳奇,再一次感歎四皓風骨遠遠流長,精神永存世人敬慕。

順着鵝卵石鋪砌的小徑,繞古墓一週,來到雕樑畫棟飛檐翹角的文化長廊,可見牆上刻有一些名人先賢的詩詞。其中,唐代詩人白居易盛讚,“高卧閒行自在身,池邊六見柳條新。幸逢堯舜無為日,得作羲皇向上人。四皓再除猶且健,三州罷守未全貧。莫愁客到無供給,家醖香濃野菜春。”宋代大文豪蘇軾題有“留侯決成敗,面折愧周昌。垂老召商叟,鴻鵠自高翔。”充分表達了詩人深切仰慕之情。商洛著名作家平凹用唐人的話説,“自省此身非達者,今朝羞拜四先生”。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表達了自己深情的感慨。

從文化長廊出來,我又繞場一圈,只見三個雜草叢生松柏圍繞的墓冢靜靜堆砌,讓我產生遐想,這裏不是四個人的古墓嗎?怎麼只有三個土堆?我帶着這個疑問走到門口,請教這裏的工作人員。他説,這裏只有三個,還有一個在商南縣境內。這讓我非常好奇和疑慮,自愧孤陋寡聞,才疏學淺。

我帶着好奇和疑問回到商南。

恰好,一個暮春的日子,縣文聯姚主席邀我一同前往曹營村,考察甪里先生在商南的隱居地。

我們考察組一行十幾人,早上從縣委廣場乘車出發,經過鳳凰山莊和縣河水庫,來到曹營村部。

我們陡步上山,聞着清幽的花香,伴着潺潺的流水,傾聽啾啾的鳥鳴,懷着朝聖的心情,在蜿蜒崎嶇怪石嶙峋的山道上行走,大約3個多小時,才奮力抵達山頂。

站在甪峯之巔遠眺,天空湛藍,白雲悠悠,連綿起伏的青山伸向遠方。東面,闖王寨議事大殿,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闖王金戈鐵馬、逐鹿中原、娶妻生子的動人故事彷彿展現眼前;南面,快速崛起的鹿城,掩映在藍天白雲下,一幢幢摩天大樓和地標性的建築,拔地而起,標誌着商南經濟的騰飛;西面,獨具特色的現代化小鎮,如詩如畫的美麗鄉村,展示着別樣的風情;北面,緊鄰盧氏縣,高低錯落的山巒,藴藏着豐富的鈾礦資源,等待國家的開發利用;山下,一泓碧綠的清水,似寶石,像眼睛,鑲嵌在青山綠水間,那是縣河水庫,供應着縣城7萬多人的飲水,商南人民倍加珍惜愛護。

回望近處,一圈用青磚修建的圍牆,殘垣斷壁,岌岌可危,在雜草亂石中,一堆堆秦磚漢瓦隨處可見,經歷着風雨的剝蝕,逐漸風化埋沒。山頂的甪里廟,只剩下一座石屋,破敗不堪,在風雨中飄搖。一面頹廢的牆壁上,不知何年何月何人畫有一幅像,模模糊糊,難以辨認,但我們猜想,那是周術畫像。畫像兩側,隱約可見的字跡。我們可以看出,有源源不斷的後人不辭勞苦,遠道而來,敬慕朝拜甪里先生。我們隨行的十幾人,也面對畫像,滿懷地三鞠躬,表達我們虔誠膜拜的深情。在場的人説,若干年前,這裏一定建有周術塑像,但歲月的侵蝕,早已不知蹤影。破敗的廟宇位於山頂較為寬闊的平台上,周圍亂石林立,雜草叢生,顯示着頹廢和荒涼,只有蒼松翠柏,挺拔聳立,見證着這裏的滄桑鉅變。

繞過山巔,順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路行走200米,可見山崖下有一石洞,洞口面對深澗林海,三面石壁俊俏,面積大約六七平方米,裏面清晰地看到,有一排石塊,貌似石牀,積滿灰塵。看到這些景物,我們可以推想幾千年前的先賢周術,曾在這裏隱居,過着多麼清苦的生活,忍受多少飢餓和痛苦。

時值正午,雖説暖春,站在3000多米的高山峯巔,仍有陣陣寒意,但我們的內心是火熱的、虔誠的,誰也不懼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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