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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槐花香縈繞在心頭優美散文

五月槐花香縈繞在心頭優美散文

五月是槐花飄香的季節。槐花香的味道,是家鄉的味道,兒時的味道。五月,正是槐樹開花的時節,我走在這遠離家的校園中,想念着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香氣。

五月槐花香縈繞在心頭優美散文

校園裏的樹很多,槐樹卻很少。去駕校的路上,只有一兩棵夾雜在樹叢中,平時很少被人注意到,可在這個季節,它的一襲清香卻是別的樹木無法企及的。

對於槐花香,我有一種固執的看法:這種清香只能屬於這種白而嬌嫩的花,所以槐花的顏色應該是聞得出來的;這種清香只能屬於這種蝴蝶般翻飛的花,所以槐花的形狀應該是聞得出來的;這種清香只能屬於這紛繁的晚春,所以槐花的季節應該是聞得出來的。由於滿樹都是花,槐花香不是一絲一絲地鑽入你的體內,而是你有意無意地闖入了它的世界。整個人被花香包裹着,深深地吸一口氣,你的體會就是“沁人心脾”。在我的印象中,這就是家鄉的味道,我家老屋的味道。

家鄉的人們對槐樹有着特別的喜愛,幾乎家家門前都種。每年這個時候,槐花的香氣滿村子飄蕩。長長的村巷中微風吹過,一串串槐花在嫩綠的樹葉映襯下,像是一片片在碧海中航行着的白帆,隨着浪花一漾一漾地漂遠。槐花開得最盛的'時候像是雪壓青松一般,這樣的美,我認為該是最動人的景緻了。

天氣很好,太陽高高的,蟬應該還沒有叫吧,麥子大概已經抽穗了,無盡的綠塗滿了這個季節。我喜歡遠遠地望我的村子———麥田盡頭是一片葱翠的槐樹林,掩映其中的是錯落有致的紅磚青瓦。我家就住在村子的最邊上,門前的土路兩旁也是兩行槐樹,坐在樹陰裏就可以看見那望不到邊的麥田。

小時候我就常常在那兒趴在凳子上玩,奶奶在屋子裏幹活。趴在凳子上,我便會長久地呆呆望着那片陽光下綠得耀眼的麥田。望着望着,我會因為自己身邊的這片綠陰感到愜意,不禁抬頭去看那些槐樹碩大的樹冠,從樹葉縫隙中投下的星星一樣的光斑就在我臉上跳動,白葡萄一樣的槐花充滿了我的眼。我會突然喊一聲:“奶奶,我想吃槐花飯!”奶奶的聲音就從屋子裏傳了出來:“好噯!那你得先做完作業才成。”於是我就不再發呆,埋頭去寫作業了。可那光斑竟又跑到我的書上、本子上跳動……槐花飯很好吃,奶奶每年都會給我做。先採來槐花,捋下來,洗乾淨了,往裏面加些麪粉,再加點鹽水,用手輕輕揉搓,待白嫩的花和麪粉融合在一起,就可以放到鍋裏蒸了。如果覺得顏色太單調,加點幼嫩的槐葉在裏面就好多了。奶奶説以前的時候,每到四五月間青黃不接,槐花飯便是鄉里人的主糧了,一日三餐都離不得。這村子裏的槐花根本不夠鄉親們吃,所以那時會加很多的槐樹葉子在裏面,那樣就沒有現在做得好吃。難怪村裏幾乎家家門前都有槐樹呢!槐花飯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和着粥一起吃———把玉米粥熬得稠一點,夾一點槐花飯喝一口粥,伴着一種淡淡的鹹味和清香,喝粥就成了一種享受。

採槐花是我們這一幫孩子們那段時間最快樂的事。一幫人扛着根長長的竹竿,頂端上綁着一個鐵鈎去鈎槐花,多半是鈎別人家的。要是遇到哪家人不在,我們就直接爬到樹上肆無忌憚地採,總是要弄得樹下撒一地的花瓣。

槐花飯好吃,槐花蜜也好喝。每到槐花開放的季節,養蜂人便會趕花到此,在離村子稍遠的黃河堤上駐紮下來。河堤兩邊是成片的槐樹防護林。那段時間裏村子裏便多了蜜蜂的嗡嗡聲,我知道要有槐花蜜可以吃了。如果哪天天氣不好,養蜂人閒下來了,便會挑上擔子,將剛釀好的槐花蜜挑到村子裏賣,一路走一路吆喝。奶奶幾乎每次都要給我買,我也就常常能喝到香甜的蜜了。

家鄉人喜歡槐樹除了那花清香、好吃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槐木特別結實,水分少,實在。我小時候經常看莊上的木工在一起砍了槐樹枝來做各種農具的把兒。樹枝砍下來後,先曬乾,再剝了皮兒,裏面是淡淡的黃色,打磨光滑就可以用了。

暖暖的五月,飄香的季節。每當聞起這槐花香,我就會想起很多很多,家鄉的味道、兒時的味道便會湧進我的心裏。這些年來,很多事都變了,因為遠離了家,槐花飯和槐花蜜我也沒再吃過,兒時的夥伴也漸漸變得疏遠,那些農具也已陌生。可那股香味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底,每當滿樹槐花開的時候,這份記憶便不由自主地湧動出來,帶給我濃濃的歡喜和淡淡的憂傷。

我慶幸在自己生活的路上,有這一襲清香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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