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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遭遇濃霧鎖道散文

夜行遭遇濃霧鎖道散文

難得單位能讓我們休大禮拜,下午準備和妻子回老家看望老人和孩子。可臨行前,妻子單位打來電話通知在6點半開會,無奈只能等會議結束後再回家了。

夜行遭遇濃霧鎖道散文

妻子開完會已經快8點鐘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悽悽細雨讓人不覺一陣寒顫,但這一切並不影響我們回家的出行。一出城,漆黑的夜色便籠罩了眼前的世界,惟有兩束明亮的車燈光和遠處三四點昏暗的燈光指引着我們回家的方向。隨着車燈光探照的方向看去,但見從地面上不斷地升起縷縷白霧,在車前又四散開去。這情景倒讓我想起莊子《逍遙遊》中“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一句來。我知道塵埃與霧氣是有着本質區別的,但眼前這空靈而飄渺的白霧還是讓我產生了那肆意縱橫奔馳的野馬來。漸漸地霧氣越來越濃密,眼前的霧氣已不能用“飄逸”來形容了,我們似乎進入了硝煙瀰漫的戰場之中,千軍萬馬呼嘯而至,騰騰殺氣滾滾而來。行至此境車速不由自主地降了下來,妻子突然感覺到行車的困難,內心不覺有些緊張,我趕緊進提醒打開“雙閃”示廓燈。當車行至堯山之側濃霧已經完全封鎖了眼前的世界,剎那間我們向外什麼竟也看不見了,猶如一下子進入到另一個陌生的時空,不辨東西,難分左右。然而此時路況又相當糟糕,正是連續彎道加下陡坡,地面被過往重車碾壓得凹凸不平,公路兩側又是很深的排水溝渠。在濃霧瀰漫之際我們是根本無法判斷這些潛在危險的,自然不敢冒然再往前將車開動。就在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莫名的恐懼竟轟然向我們襲來,不由得想起那些災難片中的人們處在一種無邊無際的恐懼裏時內心的焦慮與不安來。

在妻子將車緩慢停靠在路邊時,我推開車門走出去查看情況。剛探出頭去,潮濕的霧氣便撲面而來,天空中的細雨不知何時已停住了。此時濃霧加上漆黑的夜色幾乎讓我無法看見眼前之物,就連平日裏刺目耀眼的強光遠照燈此時也無法穿越濃霧照向遠方,至於車身兩側的路況那更是無法看清了。人們常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因光線黑暗視力所受到的侷限,而現在的情況是伸出胳膊連手也無法看見更不要説五指了。雖然我的視力受到制約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公路之側那堯山的`厚重,儘管近年來人們不對霧霾的研究也算透徹,但面對此情此景我更願意相信這茫然濃霧必然是千百年來受堯山眾神靈鎮壓下的妖魔鬼幻化而來,趁機潛逃而出為禍人間。

我向前行走了四五步,誰知前方竟也有一輛車怯怯地呆在路邊躊躇不前,此時忽明忽暗的雙閃燈也似有氣無力的交替變化着儼然一位年邁的老者在悲歎着自然生命的侷限。回到車上將情況告訴妻子,她更是膽怯與緊張,便建議我們也把車停下來等霧小些再走。大霧天氣把車停在路邊實在是很危險的舉動,況且大霧什麼時候能停誰也説不上來,漫無目的的等待何時是個盡頭啊。然而看不清前方路況,如何往前行走卻也讓我們着實為難。妻子又提議掉頭往回開,我認為這樣做同樣也是充滿危險的,一是在此境況下掉頭時難以看清道路兩側的路況,輪胎萬一滑入溝渠之中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二是如果來時道路也是如此,那行駛的過程中豈不是同樣艱難。根據以往經驗判斷由於堯山的存在此處氣候風貌多是不同於它處的,比如炎熱的夏季開車從南而上,只要一過堯山立馬一陣清涼之氣便會撲面而來;如果是冬季剛開始降雪時,一路從南而來公路兩旁都未曾有積雪,但一過堯山公路兩側的田野便會落上一層薄雪;至於颳風降雨堯山附近也多與它處不同。於是我告訴妻子只要我們能夠開出這一區域,情況肯定會好轉的。

我便不顧冷風的吹襲搖下車窗玻璃探出腦袋試圖根據路面情況指揮妻子開車,可事實上我根本看不清車窗外面的情況。突然想起我那個具有夜視功能的眼鏡來,此眼鏡在黑夜裏對白色和紅色的反光體有着超強的辨視能力,戴上眼鏡公路右側白色的分離線倒也能看個清楚。於是我便憑着車子與白線的距離變化指揮着妻子向左向右,於此同時緊張的妻子一直在喊她什麼也看不見,我一邊安慰她不要緊張一邊緊張地指揮着“朝右”“朝左”。就這樣我們緩慢地向前行駛着,好在這條道路我們來回已經走過上百遍了,路況還是比較熟悉的。一路上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只有一人駕駛因為無法判斷路面狀況而停侯在路旁的車輛,有時遇到相對而行的車輛,憑藉那微弱的燈光也能看清前方的道路。果然向前開出一段距離之後濃霧漸漸稀薄,隨之我們也能看清前方及周邊路面狀況,內心的焦慮與恐懼也隨之得以緩解,但妻子仍心有餘悸的不斷講述着剛才驚險的經歷以及內心因恐懼而生的諸多感慨。

我因腿傷尚未痊癒開車仍多有不便,妻子雖然駕車技術熟練,但在迷霧之中卻無法看清路面狀況,正是我們的通力協作才得以渡過前進道路上的困境。感慨之際,內心豁然開朗,生活之中也當如此方能淡化成長中生命必然面臨的苦澀,從而走向圓滿而和諧的澄明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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