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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春李清照翻譯及賞析

武陵春李清照翻譯及賞析

導語:李清照是我國著名女詩人,其收藏更是豐富。以下是由應屆畢業生文學網網小編為您整理的武陵春的翻譯及賞析,希望對您有所幫助!

武陵春李清照翻譯及賞析

《李清照。武陵春》 釋義及欣賞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説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1.風住塵香:風停了,塵土裏帶有落花的香氣。塵香:落花化為塵土,而芳香猶在。陸游《卜算子》:“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與此意同。2.日晚倦梳頭:按照古代的婦女習慣,一起牀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梳粧打扮。而詩句的意思是到了正午都沒有無心梳頭,因為無人觀賞自己的容貌。3.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此句抒寫作者淒涼落寞的心境。物事人非:風物依舊,人事卻已不同。這裏是説,自己與丈夫(趙明誠)收集的金石、文物、書籍還在,可大宋朝廷卻偏安一隅,丈夫也已經去世,自己流離失所,一切均已不可與往昔相比。事事休:一切事情都完了。4.雙溪:浙江金華的一條河。東港、西港二水流至金華匯合,稱婺港,又稱雙溪,是當時的遊覽勝地。這裏指的是李清照將要春遊的地方。5.擬:打算。舴艋(zé měng)舟:形似蚱蜢的小船。

春風停息,百花落盡,花朵化作了香塵,天色已晚還懶於梳頭。風物依舊是原樣,但人已經不同,一切事情都完了,想要訴説苦衷,眼淚早已先落下。

聽説雙溪春光還好,也打算坐只輕舟前往觀賞。只是恐怕漂浮在雙溪上的小船,載不動許多憂愁。

狂風終於停歇了,花也已被吹盡,只有塵土中還留着一點香氣。太陽已經很高了,我卻還是無心梳洗打扮。眼前的風物還在,可人卻不在了,好像一切都沒有意義!我想説出滿腹的哀愁,可話還沒説出口,眼淚卻已止不住地流!

聽説雙溪的景色還不錯,我也曾想到那裏去在溪上泛舟。可是隻怕呵,雙溪那樣的小的船兒,載不動我這滿懷的憂愁!

風停了,凋零的殘花滿地,只有餘香留散在塵泥裏,雖然太陽已升得很高了,但我懶得梳頭。看到物是人非,對一切都已心灰意懶,還沒開口,眼淚就先流出來了。

聽説雙溪那邊春光還好,也想去那兒乘船春遊。但舟輕愁重,象蚱蜢一樣的小船,載不動自己這麼多的愁呀。

狂風已住,塵土裏充滿了花香,繁花被風摧殘落盡,太陽已高我還懶於梳頭。都因為“物事人非”——歡樂痛苦事事皆休,要訴説淚水卻先流。

聽説雙溪那邊春光還好,也想到那裏泛輕舟。但又恐怕雙溪的輕舟,載不動我的許多憂愁。

摧花風住,花化塵泥空自香,春去淒涼,黃昏獨自懶梳粧。風物無恙,人事般般滄桑變化,還沒開腔淚水先流。

聽見説雙溪風景美如畫,也想散散心,春遊把船劃。怕是雙溪舴艋小而輕,載不動我這麼多的愁苦。

此詞寫於作者晚年避難金華期間,時在紹興四年(1134)金與偽齊合兵南犯以後。其時,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盡,作者孑然一身,在連天烽火兵南犯以後。其時,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盡,作者孑然一身,在連天烽火中飄泊流寓,歷盡世路崎嶇和人生坎坷,因而詞情極為悲苦。

清吳衡照《蓮子居詞話》卷二評曰:“悲深婉篤,猶令人感伉儷之重。”所論甚切。

首句用筆極為細膩:其意不過是説風吹花落,卻不從正面着筆,而落墨於“風住”、“花已盡”的結局。塵土因花落而香,説明落花遍地,而這又反照出風之狂暴。一句中有三層曲折,確是匠心獨動。次句寫日色已高,而猶“倦”於梳頭,從側面揭示情懷之苦、心緒之亂,筆法略同於其早期詞作《鳳凰台上憶吹簫》中的“起來慵自梳頭”,但一為生離之愁,一為死別之恨,鉅細深淺均有所不同,作者在遣辭上易“慵”為“倦”,正顯示了二者之間的差別。三、四兩句是漱玉詞中並不多見的直抒胸臆之筆。之所以一改含蓄風格,當是因為洶湧澎湃的情潮已漫出心堤,無法遏制,只好任其自由宣泄。“物是人非事事休”,説明她生活中原有的美好東西已盡皆喪失,無一留存,雖是放筆直書,卻具有高度的概括力。過片後“聞説”二句宕開一筆,寫自已有意泛舟雙溪,觀賞春光,精神似稍振起。但“只恐”二句復又折回,跌襯出更趨深重的愁情。“愁”本無形,難以觸摸,而今船載不動,則其重可知、其形可想。這是其構思新穎處。此外,下片中“聞説”、“也擬”、“吸恐”六字前後勾連,也是揭示作者內心活動的傳神筆墨。

這首詞是宋高宗紹興五年(1135)作者避難浙江金華時所作。當年她是五十三歲。那時,她已處於國破家亡之中,親愛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離異鄉,無依無靠,所以詞情極其悲苦。

首句寫當前所見,本是風狂花盡,一片悽清,但卻避免了從正面描寫風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風住塵香”四字來表明這一場小小災難的後果,則狂風摧花,落紅滿地,均在其中,出筆極為藴藉。而且在風沒有停息之時,花片紛飛,落紅如雨,雖極不堪,尚有殘花可見;風住之後,花已沾泥,人踐馬踏,化為塵土,所餘痕跡,但有塵香,則春光竟一掃而空,更無所有,就更為不堪了。所以,“風住塵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於含蓄,反而擴大了容量,使人從中體會到更為豐富的感情。次句寫由於所見如彼,故所為如此。日色已高,頭猶未梳,雖與《鳳凰台上憶吹簫》中“起來慵自梳頭”語意全同,但那是生離之愁,這是死別之恨,深淺自別。

三、四兩句,由含蓄而轉為縱筆直寫,點明一切悲苦,由來都是“物是人非”。而這種“物是人非”,又決不是偶然的、個別的、輕微的變化,而是一種極為廣泛的、劇烈的、帶有根本性的、重大的變化,無窮的事情、無盡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這,真是“一部十七史,從何説起”?所以正要想説,眼淚已經直流了。

前兩句,含蓄;後兩句,真率。含蓄,是由於此情無處可訴;真率,則由於雖明知無處可訴,而仍然不得不訴。故似若相反,而實則相成。

上片既極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悽楚,所以下片便宕開,從遠處談起。這位女詞人是最喜愛遊山玩水的。據周輝《清波雜誌》所載,她在南京的時候,“每值天大雪,即頂笠、披蓑,循城遠覽以尋詩”。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遊覽的愛好,又有需要借遊覽以排遣的悽楚心情,而雙溪則是金華的風景區,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雙溪的想法,這也就是《念奴嬌》中所説的“多少遊春意”。但事實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豈是泛舟一遊所能消釋?所以在未遊之前,就又已經預料到愁重舟輕,不能承載了。設想既極新穎,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兩句開,一轉;後兩句合,又一轉;而以“聞説”、“也擬”、“只恐”六個虛字轉折傳神。雙溪春好,只不過是“聞説”;泛舟出遊,也只不過是“也擬”,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殺了上面的“也擬”。聽説了,也動念了,結果呢,還是一個人坐在家裏發愁罷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雲:“'載不動許多愁’與'載取暮愁歸去’、'只載一船離恨向兩州’,正可互觀。'雙槳別離船,駕起一天煩惱’,不免徑露矣。”這一評論告訴我們,文思新穎,也要有個限度。正確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錯誤的了;美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醜的了。象“雙槳”兩句,又是“別離船”,又是“一天煩惱”,惟恐説得不清楚,矯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難於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龍·定勢篇》説:“密會者以意新得巧,苟異者以失體成怪。”“巧”之與“怪”,相差也不過是一步而已。

李後主《虞美人》雲:“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觀《江城子》雲:“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則愁已經物質化,變為可以放在江中,隨水流盡的東西了。李清照等又進一步把它搬上了船,於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隨水而流,並且可以用船來載。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中的《仙呂·點絳脣纏令·尾》雲:“休問離愁輕重,向個馬兒上馱也馱不動。”則把愁從船上卸下,馱在馬背上。王實甫《西廂記》雜劇《正宮·端正好·收尾》雲:“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得起。”又把愁從馬背上卸下,裝在車子上。從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藝必須有所繼承,同時必須有所發展的基本道理來。

這首詞的整個佈局也有值得注意之處。歐陽修《採桑子》雲:“羣芳過後西湖好,狼藉殘紅,飛絮濛濛,垂柳欄干盡日風。笙歌散盡遊人去,始覺春空,垂下簾櫳,雙燕歸來細雨中。”周邦彥《望江南》雲:“遊妓散,獨自繞回堤。芳草懷煙迷水曲,密雲銜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桃李下,春晚未成蹊。牆外見花尋路轉,柳陰行馬過鶯啼,無處不悽悽。”作法相同,可以類比。譚獻《復堂詞話》批歐詞首句説:“掃處即生。”這就是這三首詞在佈局上的共有特點。掃即掃除之掃,生即發生之生。從這三首的第一句看,都是在説以前一階段情景的結束,歐、李兩詞是説春光已盡,周詞是説佳人已散。在未盡、未散之時,芳菲滿眼,花豔掠目,當然有許多動人的情景可寫,可是在已盡、已散之後,還有什麼可寫的呢?這樣開頭,豈不是把可以寫的東西都掃除了嗎?及至讀下去,才知道下面又發生了另外一番情景。歐詞則寫暮春時節的閒淡愁懷,周詞則寫獨步回堤直至歸去的淒涼意緒,李詞則寫由風住塵香而觸發的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而這些,才是作家所要表現的,也是最動人的部分,所以叫做“掃處即生”。這好比我們去看一個多幕劇,到得晚了一點,走進劇場時,一幕很熱鬧的戲剛剛看了一點,就拉幕了,卻不知道下面一幕內容如何,等到再看下去,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趕上了全劇中最精采的高潮部分。任何作品所能反映的社會人生都只能是某些側面。抒情詩因為受着篇幅的限制,尤其如此。這種寫法,能夠把省略了的部分當作背景,以反襯正文,從而出人意外地加強了正文的感染力量,所以是可取的。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

在一個暮春時節,一番風雨過後,花兒都凋落了,連塵土也被落花染香。主人公面對花盡春去的冷落景象,心灰意懶,雖然日上三竿,仍無心梳洗打扮。

詞人從暮春三月景色切入,略去春歸的漫長過程,只將結果寫出。“風住”一句,通俗凝練,富於暗示性,此前風吹雨打、落花紛飛的景象如在眼前。“塵香”,極言花落之多。對於傷春惜春的人來説,這一景象是多麼無情和令人傷感。主人公是否就是因春去而情緒低落呢?怕不盡然。客觀景物只是外因。從後文即可知,主人公內心早有所感,這只是觸物興懷而已。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風物依舊而人事全非,事事竟是那樣的不如人願。心中百感交集,千言萬語還沒説出口,眼淚已奪眶而出。這兩句緊承上文,點明一切悲苦都是由於“物是人非”。其手法由含而不露轉向坦陳胸臆。

清照在北宋淪亡後,舉家南渡,後丈夫病逝,自己飄泊異鄉,從前的幸福生活只存於記憶中。此時,她不僅生活困苦,更重要的是歷經劫難後,精神上備感孤獨與痛苦。“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句,將家國之難、時局之艱、飄泊零落、紅顏遲暮、身世之痛等,盡數囊括其中,概括力極強。“欲語淚先流”,這是人在極端悲痛而想傾訴時的自然舉動,可謂“此時無聲勝有聲”。它真實而形象地表達了詞人悲愁之極、痛苦之極的情狀。

聞説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

詞人筆鋒一轉,另換新意。她説:聽説雙溪的春色尚好,不妨到那裏去泛舟遊覽一下吧。“雙溪”,水名,位於浙江金華縣,是永康、東陽二水的交匯處,故名。

上闋剛寫到春色不堪、心情悽楚,這裏卻説意欲探春。乍看頗為突然,其實是有脈絡可尋的。首句提到花落春殘,所以這裏才提出要去雙溪尋春;上闋末二句極言愁懷不展,這裏則説嚮往解脱,這是很自然的,更何況詞人歷來就喜遊賞。據周輝《清波雜誌》載,她在南京的時候,“每值天大雪,即頂笠披蓑,循城遠覽以尋詩”。

“春尚好”、“泛輕舟”措詞輕鬆,節奏明快,恰到好處她表現了詞人一剎那間的喜悦心情。而它們之前分別加上“聞説”、“也擬”,則顯得婉曲低迴,説明詞人出遊之興是一時所起,並不十分強烈。其實,我們也可認為這是虛想之景、虛擬之行,是詞人意念上的偶一閃光。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事實上,主人公的痛苦是太深了,哀愁是太多了,豈是泛舟一遊所能排遣?所以她説:只恐怕那雙溪的小船,載不動我心頭許多的愁。“舴艋舟”,狹長小船,形如舴艋。

詞人連用“聞説”、“也擬”、“只恐”三組虛字,作為起伏轉折的契機,一波三折。在上面一句鋪陳之後,最後來一個猛烈的跌宕,使感情顯得無比深沉,也使詞意波瀾起伏。

“愁”本是一種抽象的情感,看不見,摸不着,為增其可感性,詞人通常採取誇張性的比喻。歷來詩家喻愁的,多種多樣。李後主《虞美人》:“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是以水之多喻愁之多。秦觀《江城子》:“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則愁已經物化,變為可以放在江中隨水而流的東西。李清照又進一步把它“搬”上了船,於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隨水而流,並且可以用船來載。這一比喻立意新穎,設想奇特,不着痕跡。因為它承上句“輕舟”而來,而“輕舟”又是承“雙溪”而來,寓情於景,渾然天成,構成了完整的意境。

李清照後期的作品往往帶有悲愁苦悶的情調。這種愁,和一般離情別愁以及種種“閒愁”都不一樣。在她的愁苦中,總是或多或少地含有國難、家破、夫亡的悲痛。

這首詞構思新奇,從神態舉止到內心波瀾,寫得既真率自然如行雲流水,又跌宕起伏似浪峯波谷,有一種悽婉勁直之風,具有較強的藝術感染力。詞的開頭説春光已盡,在未盡之時,芳菲滿眼,當然有許多動人的情景可寫,可是在已盡之後,還有什麼可寫的呢?及至讀下去,才知道又是另外一番情景。如果説寫花盡春殘、物是人非而引起愁,還是平平無奇,那麼下片則構思新奇,別具風韻。從本意來看,不過是説小小春遊,實不足慰人深重之愁,詞人卻善於將文筆盪開,欲抑先揚,把剎那間的微妙心理變化過程表現得曲折盡情,將悽婉情思表現得生動真切。

宋代靖康二年(1127年),北宋首都汴京被金國所佔,漢族政權南遷,李清照及其丈夫趙明誠也隨難民流落到江南。本來就多愁善感的她,在漂流異地的途中丟失了多年蒐集的金石字畫,使她承受了沉重的打擊。

更不堪的是在南渡的第二年,趙明誠病死於建康(今南京),把李清照直接扔進孤寂悲苦的下半生。自那以後,李清照的詞作不再只是清麗柔媚的閨怨離愁,而是充滿了國破家亡之恨,以及離鄉背井之哀。

《如夢令》裏記載的“雨疏風驟”之夜,“濃睡不消殘酒”,醒來後關心海棠是否依舊,那是南渡前的閨中傷春生活。《一剪梅》裏説“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那也是丈夫在世時與她相隔兩地的相思之愁。

南渡之後的李清照,還有一個很大的變化,就是逐漸變得不愛遊山玩水了。據宋人周輝的筆記《清波雜誌》記載,李清照年輕時酷愛出遊。即使下着大雪,她也會頭頂斗笠,身披蓑衣,“循城遠覽以尋詩”。冬天尚且如此,其他季節就可想而知了。

到江南之後,雖然李清照有時也會借遊玩來排遣心中的憂愁,但還是少有出行。《武陵春》裏的記錄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那是南渡的第八年,53歲的李清照輾轉逃難到浙江金華,聽説當地的風景區雙溪“春尚好”,本想泛輕舟出遊。不過,她以一句“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李清照在許多作品裏詮釋“愁”,有具體的“一段新愁”,也有反問的“怎一個愁字了得”,還有數量繁多的“愁千縷”,而這次“載不動”的“愁”,居然還有沉甸甸的重量!

只是現在估計已經找不到“載不動許多愁”的“舴艋舟”了,而李清照千年前沉重無比的愁緒,也只停留在一首首令人慨歎萬分的詞裏。

“舴艋”二字,詞典上只簡單地解釋為“小船”。這舴艋舟,亦曾在李清照的詞《武陵春》裏暫作載愁。一句“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便將舴艋這小小船兒也入詞畫中了。當時李易安避禍金華,物是人非,事事皆休,實是孤苦淒涼,飄蕩無依。但這暮春的景色,不經意也撩撥起詞人心底的一絲亮色。偶然聽説雙溪的春色尚好,也想着要提起興致去泛舟遊玩。卻只怕這雙溪的“舴艋”小舟,載不動她的許多愁緒,反倒觸景生情,惹來更多的離亂感傷。藉着“舴艋”這隻小船,連用了“聞説”、“也擬”、“只恐”三組虛詞,極巧地吐訴出了自己的愁緒。或李易安的功力太過深厚了,在我卻全然忘了她的悲苦心境,只覺得如此絕佳好詞,實在是一個好欣賞。又每讀到“雙溪舴艋舟”處,總不免幾分失落。“舴艋”也是“楠溪”舊物,且“楠溪”風光秀美,定不讓人失望的。只易安居士當時身處金華,怎奈強求不來!易安自是詞中聖手,何事何物一入她詞中,便都有了説不出的妙處。

“愁”的長度:李白:“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橫江欲渡風波惡,一水牽愁萬里長。” 李煜:“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愁”的體積:趙瑕:“夕陽樓上山重疊,未抵閒愁一倍多。”

“愁”的重量:李清照:“聞説雙溪春尚好,也似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愁”的數量:朱敦如:“莫將愁緒比飛花,花有數,愁無數。”

秦觀:“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

“愁”的聲音:張謂:“長路關山何日盡,滿堂絲竹為君愁。”

徐再思:“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

万俟:“幾葉秋聲和雁聲,愁人不要聽。”

“愁”的色彩:裴宜直:“誰言南海無霜雪,試向愁人兩鬢看。”

趙執信:“莫上高樓看柳色,春愁多在暮山中。”

王實甫:“花落水流紅,閒愁萬種。”

賀鑄:“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雨時。”

“愁”的生命:杜甫:“欲上高樓去避愁,愁還隨我上高樓。”

“春愁兀兀成幽夢,又被流鶯喚醒來。”

周邦彥:“江南人去路渺,信未通,愁先到。”

“乍雨乍晴花自落,閒愁閒悶日偏長。”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開篇一句是這樣的柔軟。其實“風住塵香花已盡”一句很是讓人回味。到底是風吹盡了摻合着落花香味的泥土,還是風停了塵土裏浸透了落花的香氣?我覺得,作者在這裏用一個住字,很是形象的表達了風的眷戀。風,住下了,為了什麼?為了花的香氣。雖然春花落盡,雖然花落為塵,但是風還眷戀着,易安,你是不是也在眷戀着?看着看着,就是一日,一日又一日。日晚,還沒有梳粧,這一日,卻又落去了。

“物是人非”是一種悲哀。當你回頭看去時,景色依舊,人卻不是那時的人了,反問自己,情,還是那時的情嗎?我低頭拾撿,過往璀璨,可是卻好像一直忘記了些什麼,在抬頭以後才發現,景色依舊,可是心情,卻真的和以前大相徑庭,這,是一種悲哀。

物是人非,就是此生,我錯過了和你有關的流年,卻不能去追,因為世事的條框把我困在了回憶的相冊裏。我念你,我想你,可我卻逆轉不了物是人非的悲哀,於是我止步於世事,無心梳洗打扮,事事休。

有一種想念,是那樣的刻骨,嘴脣輕輕張合,卻説不出半個字,只有那一雙如春水般的眸子,凝出珍珠般的淚水,滑過臉頰,打在心頭,擊碎了無聲的禁錮,卻依舊説不出半句想念,只好拿起筆,潤足了墨,用小楷寫下一句,“欲語淚先流”。

你知道生活不可沉溺於完全的憂傷,於是也想去遊玩來排遣心傷。南國的春並沒有隨風化為塵土,雙溪的景色尚好。我想,你是真的動了遊覽的心,可是,在決定出遊的時候,你還是怕了。那種恐懼叫做孤單。所以雖然“聞説雙溪春尚好”卻只敢“也擬泛輕舟”。一個“擬”字裏,包含了太多彩色的泡沫了。你畢竟是個女人,畢竟是怕孤單的。那一句“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你是在安慰自己吧,那不出遊的原因。

是怕的,我肯定。

心思細膩如易安,在經過種種悲痛之後,你怎麼能阻止她多想?其實,物是人非之後,留給作者的,只有許多愁。

我是不是可以做個大膽的猜想?易安用這看似美好的詞牌歎春去,歎愛人不再,歎國家不再,其實是在怨恨自己的命運,為什麼,為什麼就要讓我承受這許多愁?

風,吹去的,是時代的浮塵,輕舟載不動的,是我心底的那一抹愁思。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有多少人能體會這種感覺? 都體會過吧。 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你出生時別人笑着你哭着,你走時別人哭着你笑着。 一切是那麼的釋然……

身邊的事物不斷變化,追尋着他屬於本身的自然規律,和諧本不需要創造,本不需要建設,遵循着自然的規律即是和諧,朋友們匆匆的腳步暗示着什麼……駐足稍縱即失……

曇花一現是那麼的短暫,維娜斯是那樣的美麗,其實都是空間與時間的美麗。

朋友們,問候一下你的朋友好嗎?關心一下你身邊的人好嗎?他們都是你無法估量的價值與力量,他們需要你。人間的美麗就在點滴之間。你體現,他體現。你體味,他體會。我們其實只有一片天。

何處合成愁......

是此情無計可消除,

是恰似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愁可載,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愁可量,一斛明珠萬斛愁,關山漂泊腰肢細;

愁可識,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説還休,欲説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愁可澆,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

愁可消,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愁有心,心上秋;

愁有腸,愁腸百斷。

是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無奈閒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問世間,愁為何物。

是誰,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是誰,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

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今夜聽雨,鄉關不見,危欄難倚;

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問君,能有幾多愁,

這次第,又怎一個愁字了得......

波羅蜜多不是漢語,出自公元前6世紀古印度佛教梵文Paramita,意譯為從生死痛苦的此岸到達快樂智慧的彼岸。

不過我們的生命之舟畢竟有限,歲月經不住太長的等待,更無法裝載太多的物慾和虛榮,想要順利地抵達彼岸,就要學會拒載。

還是李清照來的瀟灑,在春天的湖面上泛舟盪漾一次,就參透了人生的蹉跎。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這一點,四十不惑的東坡居士,就猶為不及,淮河上飲別友人秦少游之後,頗為感慨,於是“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

有些事情,放下就放下了,或纏綿、或眷念、或沉醉,或不捨……;生命就是在這些舍於不捨之間徘徊,結果得到的不去珍惜,卻將年華溶解在求不得中。

最超脱的,莫過於永遠將自己放逐於天地之間的李白,不愧是詩仙,一句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足矣驚天地,泣鬼神,這樣的'氣魄,還有什麼放不下。

、這首詞繼承了傳統的詞的作法,採用了類似後來戲曲中的代言體,以第一人稱的口吻,用深沉憂鬱的旋律,塑造了一個在孤苦淒涼環中流蕩無依的才女形象。

這首詞簡煉含蓄 ,足見李清照煉字造句之功力。

其中“風住塵香花已盡”一句已達至境:既點出此前風吹雨打、落紅成陣的情景,又繪出現今雨過天晴,落花已化為塵土的韻味;既寫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悶,又寫出了她惜春自傷的感慨,真可謂意味無窮盡。

這首詞由表及裏,從外到內,步步深入,層層開掘,上半闋側重於外形,下半闋多偏重於內心。“日晚倦梳頭”、“欲語淚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動作和神態。這裏所寫的“日晚倦梳頭”,是另外一種心境。

這時她因金人南下,幾經喪亂,志同道合的丈夫趙明誠早已逝世,自己隻身流落金華,眼前所見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從中來,感到萬事皆休,無窮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懶於梳理。“欲語淚先流”,寫得鮮明而又深刻。這裏李清照寫淚,先以“欲語 ”作為鋪墊,然後讓淚奪眶而出,簡單五個字,下語看似平易,用意卻無比精深,把那種難以控制的滿腹憂愁一下子傾瀉出來,感人肺腑、動人心絃。

詞的下半闋着重挖掘內心感情。她首先連用了“聞説”、“也擬”、“只恐”三組虛字,作為起伏轉折的契機,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聞説雙溪春正好”陡然一揚,詞人剛剛還在流淚,可是一聽説金華郊外的雙溪春光明媚、遊人如織,她這個平日喜愛遊覽的人遂起出遊之興,“也擬泛輕舟”了。“春尚好”、“泛輕舟”措詞輕鬆,節奏明快,恰好處她表現了詞人一剎那間的喜悦心情。而在“泛輕舟”之前着“也擬”二字,更顯得婉曲低迴,説明詞人出遊之興是一時所起,並不十分強烈。“輕舟”一詞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鋪墊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則是在鋪足之後來一個猛烈的跌宕,使感情顯得無比深沉。

在這裏,上半闋所説的“日晚倦梳頭”、“欲語淚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這首詞在藝術表現上的突出特點是巧妙運用多種修辭手法,特別是比喻。詩歌中用比喻,是常見的現象;然而要用得新穎,卻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將精神化為物質,將抽象的感情化為具體的形象,饒有新意,各具特色。在這首詞裏,李清照説:“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同樣是用誇張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鑄新辭,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着痕跡。我們説它自然妥帖,是因為它承上句“輕舟”而來,而“輕舟”又是承“雙溪 ”而來,寓情於景,渾然天成,構成了完整的意境。

這是李清照避難金華時所寫的一首詞。當時國破家亡,夫傷物散,她也流離失所,無依無靠,所以,詞情及其悲苦悽慘。

首句寫當前所見,“風住塵香”四個字表達了一場小小的災難的後果:狂風摧花,落紅無數,花已沾泥,人踐馬踏,依然化為塵土,所餘痕跡,但有塵香。這四個字不但含蓄,而且擴大了容量,使人從中體會了詞人更為豐富複雜的感情。次句寫由於所見所聞,故所為如此。日頭已高,頭猶未梳,雖與《鳳凰台上憶吹蕭》中“起來慵自梳頭”語意全同,但那是生離之愁,這是死別之恨,情景極然不同。

三四句,由含蓄轉而縱筆直寫,點明一切悲苦,由來皆因物是人非。而這種變化是廣泛的、重大的、劇烈的變化,無盡的痛苦、悲哀全在其中。所以,詞人以事事休來作結,來概括自己的絕望之情。

前兩句含蓄,後兩句真率。含蓄,是由於此情無處所訴;真率,是由於雖明知無處可訴,仍不得不訴。故似相反,而實則相輔相成。

上片既極言所見景色之悽慘,心境之悽苦,所以,下片便宕開,從遠處説起。李清照是極愛遊山玩水的。雙溪是浙江金華的名勝風景區,她想借遊覽來排遣心中的悽慘心境。但實際上,他的痛苦之大,哀愁之深,又豈是泛舟一遊所能消釋?所以在未遊之前,就已經料到愁重舟輕,不能承擔了。詞人的設想既新穎,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兩句開,一轉;後兩句合,又一轉;而以“聞説”、“也擬”、“只恐“六個虛字來轉折傳神。試想,春日的雙溪好呀,只是聽説;泛舟出遊,也不過是“也擬”,下面又忽然出“只恐”,抹殺了上面的“也擬”。聽説了,也動念了,結果呢?還是一個人做在家裏發愁。

這首詞的文思新穎,自然貼切,絲毫無矯柔造作之嫌。以船來載愁,形象筆致,將愁物質化了。在佈局上,古人以“掃處即生”來評判。掃即掃除之掃,生即發生之生。先寫前一段情景的結束:春光已盡,又由風住香留觸發到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作者在這裏才是要表現的最動人的部分。抒情詩因受着篇幅的限制,只能反映出有代表性的一個點或一個側面。而本詞這種寫法,就能夠將省略的部分當作背景,以反襯正文,從而出人意外地加強了正文的感染力量。

這是詞人避亂金華時所作。她歷盡亂離之苦,所以詞情極為悲慼。上片極言眼前景物之不堪,心情之悽苦。下片進一步表現悲愁之深重。全詞充滿“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現了她的故國之思。構思新穎,想象豐富。通過暮春景物勾出內心活動,以舴艋舟載不動愁的藝術形象來表達悲愁之多。寫得新穎奇巧,深沉哀婉,遂為絕唱。

北宋敗亡後,李清照於建炎元年(1127)來到南方,故鄉青州陷入金人之手,她家中所藏的大批書籍文物被焚燬。建炎三年(1129)丈夫趙明誠病故之後,金人揮兵南侵,李清照為避兵亂而隻身各處流亡。紹興五年(1135)寓居在浙江金華時寫了這首《武陵春》詞。這時她已經53歲了,經歷了國家敗亡、家鄉淪陷、文物喪失、丈夫病死等不幸遭遇,處境悽慘,內心極其悲痛。這首詞中所反映的正是她真實的生活片斷和思想情感。

上片首句“風住塵香花已盡”,交代的是季節特徵,鮮花經過春風的搖動已經零落殆盡,只有土地上還殘留些花的芬芳,説明這時已到了暮春時節。“日晚倦梳頭” 是通過日色已晚而作者仍無心梳洗打扮來表達內心的哀傷。下面敍述哀傷的原因和哀傷的程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在春天裏花開花落年年如此,並沒有新的變化,而人卻與以前大不一樣了,國破、家亡、夫死,她對一切都喪失了興趣。即使有心訴説自己的遭遇和心情,也是言未出而淚先流,這比“聲淚俱下” 的描寫更深入了一層。她的悲哀是不可觸摸的,不但不能説,而且不能想,一想到就會淚如雨下。在這裏作者利用“日晚倦梳頭”和“欲語淚先流”兩個外在的行為具體地表達了她內心的濃重哀愁。下片一轉,另闢蹊徑,寫道:“聞説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聽人説雙溪春色還不錯,詩人也曾產生了去那裏泛舟的念頭。她想去雙溪泛舟並不是貪戀美景、遊賞心切,而是要尋求一個消除愁苦的去處。不過,轉而卻又否定了自己的計劃。“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怕的是雙溪上那蚱蜢般的小船載不動自己內心沉重的哀愁。人們總是把愁怨比做連綿不斷的流水,比做斬盡還生的野草,而李清照卻另尋了一個新思路,説:自己的愁重得連船都承載不動。她又用“也擬”“只恐”等虛字把自己的思想活動層次清楚地表露了出來,像這樣的藝術構思和表現手法實在很新鮮、奇特,所以被詞論家稱讚為“創意出奇”,“往往出人意表”。

那詞就是你內心的獨白,真真切切,字字含情。亡國之痛,喪夫之傷,你積聚了太多哀歎與悲緒。“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多少情被融化成滾蕩淚珠,只可惜,連雙溪也載不動。

少女時悠閒快活,荷花塘裏“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到中年卻飽經世俗之痛,東籬把酒,“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你給後世留下太多太多用心刻畫的文字。每一個人,在為你痛而痛,為你憂而憂,為你傷而傷之時,都無不感歎,這個傳奇女子的翩翩才華。悲歡離合,離愁別緒,只是你的柔弱的外表;沒有對國家的熱愛,對英雄的讚歎,又怎會有“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磅礴佳句?

你,就如那娟秀芙蓉,娓娓低述着自己的思緒,靈動純潔,淡雅秀麗,又摻雜着絲絲哀愁,讓人垂憐,回眸,淡香許許……

溶溶月,柔柔風,吹散了思緒,映照在漣漪的河面。一朵朵飄揚的花,盡顯妖嬈。

往事如煙,看雲捲雲舒;絢花綻放,憶暗香湧動。

如花女子,如花靈魂,花香處處隨影飛。

武陵春: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説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不想多看別人的怎麼註解,只想這首詞的這句安慰自己的心情,回想自己經歷過得物是人非。曾經的年代淹沒在遙遠的記憶裏,只有一些依稀的情素還時而在思緒的深處浮現。感歎和懷戀,那些過去時間裏的傷心與温暖。有時曾經的開心事,卻比曾經的可憐更能讓自己傷心。曾經傷心反而變成現在的堅強,覺得過去就該那麼走過,現在沒必要去遺憾,更好是看成收穫。最令人傷心和承受的是人變了,更不知在天的哪一方。偶爾回想,過去稚嫩的歡笑和臉旁依舊清晰,而他們都哪兒去了,真的不知道。物事人非可能就是成長的生活,能多年後相見欲語淚先流,可真是人生的一大幸福啊!可我又能與誰欲語淚先流呢?

風停了,花盡了。雲散了,人亡了。淚無了,心碎了。

夜來對着鏡,懶梳頭,倦梳頭,裝扮了,又給誰看,給最愛的人看,讓他喜歡,讓他讚歎,可最愛的人卻死了,我又有何心思,裝扮我美麗的臉,和破碎的心。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國亡,家破,孤苦一人,心中雖有美麗絕倫的夢,雖有柔情萬種的愛,可,夢,已難圓;愛,已破碎,只是讓哀愁寫在臉上,讓淚水流在臉上,説,無處可説,愛,無處可愛,只有悽苦,隨身相伴。

生命裏,一艘船,已擱淺在人生的長河裏,不得進退。

我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夜晚,你把我的温柔一層一層的輕輕剝去,露出我嬌美可人的模樣,你讓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快樂,你用你的甜言蜜語,你的風流情懷,撥動了一個少女美麗浪漫的心。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輕輕的走,倦然看着左右,象在尋找什麼,又是故意在尋找什麼,只是想把悽慘心思掩飾一點,傾泄一點,好讓自己痛苦少一點,迷失再多一點,不要清醒的面對殘酷的如今。

是啊,曉來風急,是啊,卻飛回來了舊時的雁。滿地黃花堆積,何處有綠肥紅瘦,何處有海棠依舊,守着窗兒,形容憔悴,梧桐葉落,更有細雨菲菲。

喪我明誠,斷我歡顏,人世如夢,心懷如幻。

思念過去,想回到過去,可風,卻吹散了舊時的所有。歲月之牆,密密匝匝的阻隔了過往之路,我不能回到前,回到仍在呼吸酣眠的明誠懷中。

記憶中,唱一曲優美的歌,回眸一笑你相視的臉,我輕輕的跑去,你笑喊着追來。

夢中,遙遠的夢,送來一種微笑。夢中的微笑,讓我快樂,讓我如釋重負,讓我輕鬆如昨,可待夢醒後,笑容還在嘴角,淚水卻已從眼眶裏輕輕流出。

又是一個柳絮紛飛的季節。

轉眼而逝的時光,我們一起結束掉這些繁花滿地的愛情。

我逃避着,不願意去面對。可終究還是這樣的説出來,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是這樣麼?

我們在看別人故事的時候,也喜歡把自己套在那樣的一個夢境中,故事結束了,夢也醒了,多半的回憶一下,然後感歎,最後忘記。

對於這時間,這感情,這個人,我又一次的選擇躲閃。

怕感情像箭一樣刺傷我的身體,穿透我的心,抽走我所有的愛。

物事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塵土一樣的飄走,飄到盼望已久的城市。多天的輪轉,輪的只是日子,轉的也是規律。始終無法尋到落定的那一角,走得倒是灑脱。可是剩下的呢?每晚每晚牽扯得我心碎。

無法完全得束傅開來,一直都緊裹着自己,想找回三年前得感覺。嘗試了,努力了,堅持了,可到最後還是廢棄了。在某某們得眼裏,與眾不同的我,到現在一樣得與眾相同了,路人落到我臉上得眼光再多再久。在我看來也是假象。

媽媽説我的單純,思想簡單,象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給一顆糖果就可以高興好久。可我自己貌似早已把這糜爛的世界摸的一清二楚了,有時候想想:如果一直孩子下去該多好,可是卻還能孩子多久啊。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佇立在樓層的最高點,讓寒風灌進我的衣領。這樣我才能清醒些。放不下那些乾淨的回憶,總叫人飄渺不定。何嘗不想果斷一點,可仍舊藕斷絲連。別人對自己的青睞,一直都令我心神不安。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我不想再重演了。

這樣的生活方式到底還要持續多久,即使每天快樂的飛逝着,可都沒有達到我想要的一切。總讓別人要幸福要好好的,可我一直迷茫着。

等放晴的那天,等了好久,等得也太久了,該長大了,該流浪了,該被放逐了。

碩大的天空下,繁華的城市中,何時才會亮起一盞屬於我的璀璨燈火?那些年少的輕狂在十七年裏也該被沉澱了。衝動過後冥想,再不容一點造作了,決定轉身背對着你們,尋找屬於我自己的幸福。

放心吧,我們都會幸福的。世界的物事人非,總讓人慾語淚先流。而我會讓它化作一團霧氣,飛散在藍色的天空。因為藍色才能讓不安的一切學會淡定。(其中還包括我)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事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李清照的婉約詞風,某個午後讀起來是那麼的痛徹心扉。

個性是藏匿在心底的觸點。只有孑然一身時,這觸點才會越發強烈。高中裏的一切讓我感到苦悶,這是直抒胸臆,因為我一直相信真切。人們不再擁有年少時的真誠的眼睛,談不上“假”這個字,因為許多人説那是“適應”,適應並非世故的圓滑,而是一種“適者生存”。無法再與年少時的朋友們真真切切地交心……或許因為,那也是往事,是回不來的過去了。

是一種成長嗎?如果是,那麼我離成長還是遙遠的,因為,我一直相信用眼睛和心靈和真誠所看到的世界。

心靈世界的一角,藏着父母與親人的叮嚀及祝福,另一角則充滿良師益友的温馨關懷。

一首小詩、一段旋律,就能為我勾勒一幅雋永的畫面,讓我神遊於往日美好的時光。

一本好書,當然也滋潤了我的志趣,鼓舞我的意志,使我向往更美好的人生境界。

孤獨可以成為一種享受,這種享受不是金錢所能換取,因為它是無價的。

這個社會太殘酷了,我無法預料這一些的降臨。

那些年,確實太爭強好勝了,那是年輕的恨,歲月的傷,不能遺忘。

不想再寫下去了,多少日子來,我不能忘掉自己曾經的衝動,獨自彷徨,暮然回首得想,也告誡自己。

無法遺忘那年一起走過的日子,無法遺忘曾經留下的辛酸與淚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那些一起走過的歲月,只是那些,只是那時候,都已成過往。

那些逝去的東西,要怎麼找得回來。

那些説好不分開的朋友卻陌生了,轉身,都陌路了。

熟悉的,安靜了,安靜的,陌生了,陌生的,離開了,離開的,陌路了。

安靜讓我們變的陌生,沉默讓我們變的陌生。

分別讓我們變的更沉默,沉默的不再經常聯繫。

在受過傷後不願流露太多的悲傷,於是我安靜,沉默,學着淡忘。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那些繁華似錦的年華,不知不覺中,漸行遠去。揮手告別昨天,腦海殘留昨日依稀的記憶,仿若訴説着我只有那段回憶。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多少次相聚,多少次分離,在最終的訣別,留下一地空虛?驀然回首,錯過了,化作雲煙,不能再來過了。

曲未終,人已散。當時道珍惜,卻沒曾懂得,或許只有失去後,方才知道何叫“珍惜”。匆匆忙忙又一載,經過許多事?路過了不少人?

忙碌的生活,沒有時間沉思自己的過失,流年歲月逝去,想停下來歇歇時,青春早已不再,一地落寂,空悲然。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今朝,想對酒當歌,友人在何方?

“鼓琴只為知音響,世上子期有幾人”,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我一直在原地打轉,未曾離開過。

心房飄過多少人,有的人匆匆路過,有的人遠處凝望,有的人彌留心中。歎道世上過客何其多,道一聲知己難求。

花開,香氣芬芳;花落,化作春泥;花泥,滋潤花朵。世事因果循環,人生若只如初見最好。

塵世間,事也因緣而上。時間當真可沖淡一切?或許。曾經的諾言,只建立在感情還有的故事上,破滅了也失效了。

愛過、恨過、痛過、悲過、或許時間是最好不過的一種解藥。斗轉星移,物是人非。曾經,易安女居士,淒涼唱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物是人非,離愁別恨,不是我青春的專利,可它的滄桑和哀怨卻佔滿了心頭。語言,是劃破緘默開啟活躍之窗的神靈,如今,哽咽了,無言無語,淚灑遍地,是該“事事休”的時候了,放棄憂傷,擺脱遺憾,重新上路,在下一段征程上舞出華美,成為風發的王者吧,或許,用絕頂的意氣擠碎不屑與頹廢,這才是明智的過活。

有項醫學研究報告指出:女人的平均壽命,高於男人,因為她們較擅於抒發感情。女人流淚,世人能夠接受事實,男人卻沒那麼幸運,他們只能流汗,或流血。

眼淚,具有邏輯上的説服力。如果無法“曉之以理”,就必須“動之以情”。費盡口舌,有理都説不清,但是眼淚一落,他馬上就懂了。因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然而邏輯分析能力,卻不見得人人都有。眼淚的價值,賽過珍珠。女人幾滴眼淚,就能換取一串名牌珍珠項鍊。情人的眼淚,價值更大。一顆顆眼淚,都是情,都是愛。因此,要記得:理性之不足,要繼之以感性。

詩人、文學家,按理説,哭功應該不遜於武將。陳子昂説:“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李清照説:“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莎士比亞的悲劇,除了主角哭、配角哭,更重要的,是觀眾哭。悲劇的最高境界,是達到:與天下有情人,同聲一哭。歷史上的擅哭者,創造了“哭的文學”、“哭的藝術”。

然而,感性也不能太豐富,需要有所限制。人的喜怒哀樂,如自然界的大水、大火、大風,一旦氾濫,就會成災。因此也要記得:感性之過多,要匡之以理性。

一般人常説:“英雄有淚不輕彈”,其實還有下一句:“只因未到傷心處。”三國時代,英雄很多,眼淚也不少。有人認為:劉備的江山,是哭出來的。三顧茅廬時,他就哭得“淚沾袍袖,衣襟盡濕”,並且泣曰:“先生不出,如蒼生何!”東吳孫策,原本投靠袁術,有天夜晚,想到父親孫堅如此英雄,自己卻淪落至此,不覺放聲大哭。第二天,就以漢朝傳國玉璽為質,向袁術借兵南征,打下了江東根基。曹操也有感性的一面,每次痛失英才,都會哭得死去活來,哭郭嘉、哭典韋,都令眾人側目感歎。諸葛亮寫《出師表》,最後説:“臨表涕泣,不知所云。”他到東吳哭祭周瑜,沒被打死,還引起很大共鳴。

英雄有淚,天下人更不能無淚。

開始懂了,有些人,我永遠不必再等,只因我驀然回首,燈火闌珊的盡頭,你已經不再相信我,還能陪你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天明,還能贈你明媚豔陽天。

也許,花開酴醾,你我的愛已走到了盡頭。你已不再回頭,我也不會苦苦哀求,流着淚説分手,你我轉身,陌路,不再相認。

桃花帶露泛,立在月明裏,遙望星空,明月又照彩雲歸,我們卻回不去了,猶記得,你我牽手走過的夜晚,月兒笑彎了。

也許,你不知,我一個人温習了,我們曾經熟悉的路,熟悉的街口,熟悉的亭台樓榭,熟悉的歌聲,熟悉的一切,卻發現,竟陌生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也許,愛情終究是帶刺的玫瑰,敢愛就不要怕疼痛,還有傷痕。如此,愛有多深傷就有多痛,時過境遷,我不再是你最愛的人了。

也許,從此以後,美人如花隔雲端,你是我,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一朵聖潔的蓮花,人人詠歎而不敢褻瀆的一朵幽雅芬芳的百合花。

也許,愛斷了線,就像風箏斷了線,再也落不到了起始的地點。終於明白,為什麼你走以後,我總是仰望天空,任淚水順頰而過,成了望極天涯不是歸路的斷腸人。

百草折斷,樹葉飄零,萬物蕭瑟,山川寂寥。春夏的繁陰翠綠變得枯黃慘淡,原本生機盎然的世界變得蕭條冷落,原本鮮活的生命化為塵土。此情此景常令詩人們生髮出人生的千愁和生命的百恨。於是,有了“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的怨恨之情;有了“生命何其短,譬如朝露”的感傷之意。而萬物的生生不息,四季的輪迴更替,宇宙的浩渺無窮與人類生命的白駒過隙更增添了文人墨客們的幾多無奈,幾多惆悵。“羨長江之無窮,哀吾生之須臾”的蘇軾,“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的李白,“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的李清照,哪個能面對秋風、秋色、秋容不發出“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悲情呢?哪個能擺脱“逝者如斯夫”的生命感傷呢?這些驚天地、泣鬼神的生命悲愁滲透,讓我們領悟生命的真諦,從而珍惜生命,敬畏生命,更能憐惜人類中那些弱小、卑微的生命。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這傷感的詩句以往只在書中讀到過,然而今天,當過去的幾年轉眼即逝後,驀然回味,卻真正理解了它的含義。

曾經認為自己是天才,並自命不凡地認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會來。深信“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還千萬次地在自己腦海裏設計人生中的鮮花和掌聲。然而隨着時光飛逝,這千萬的夢想卻像枯葉一樣的漂落,只在現實中留下千萬苦澀!多少次輕輕重重的磨難,在我的心中結滿了心灰意冷的網,那份內心的熱血,那份鋭氣,那份雄心壯志,統統被擠得無處藏身。

於是我變得老氣橫秋即大為的思想,學會了吃不到葡萄還説葡萄酸,年輕的朝氣不見了,曾風風火火的步伐也停止了,我開始相信;無為即大為的思想。

然而,當一個人獨處靜思時,恍然醒悟,上天還曾賜給了我一份踏實的工作,我應該為此而滿足。而如今想回到過去幾乎太沒可能.又一年要開始了,帶着我的慾望、幻想和滿足.有時你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平庸,你就是一個空氣中的一粒粉塵而已. 我希望能夠找回自我,不希望再這樣存在下去,這樣的我是一個不能夠完全負責任的我,是對不起養育自己父母的寄生蟲。我希望找回自我,為的不是肉體的解脱,而是精神的提升、靈魂的迴歸。如果我能找回自我,那該是多好的事呀,如春天般的美麗,如夏天般的熾熱,如秋天般的殷實,如冬天般的回味……

把一切都看淡,才發現原來天依然是那麼藍,陽光依然那麼燦爛,海水依然那麼清澈,花兒依然那麼嬌豔,鳥兒依然能自由地飛翔,自己依然能笑得那麼甜,生活依然是那麼美好。

我身上兩個自我。一個好動,什麼都要嘗試,什麼都要經歷;另一個喜靜,對一切加以審視和消化,正如羅曼羅蘭所説的是“一顆清明寧靜而非常關切的靈魂”。彷彿是她把我派到世界上,鼓勵我拼命感受生命的一切苦難和歡樂,同時又始終關切的把我置於他的視野之中,隨時準備把我召回他的身邊。即使我在世上遭受最悲慘的災難和失敗,只要我識得返回他的途徑,我就不會全軍覆沒。它是我的守護神,為我守護着一個任何風雨都侵襲不到也損壞不了的家園,使我在風雨飄搖的日子裏也不至於無家可歸.在任何困境中百折不撓永不低頭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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