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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紫色》女性話語權解讀論文

淺析《紫色》女性話語權解讀論文

《紫色》描述了一位南方黑人婦女在種族主義和男權主義的雙重壓迫下,奮起反抗,用自己的方法去尋找到自己的自由和解放的女性主義成長小説。而福柯的話語理論與女性主義在很多方面都有共同之處,福柯相信權力是在話語中被建構的,權力只有通過話語才能得以實現,話語與權力密不可分。因此,以福柯的話語理論為背景來分析《紫色》具有很大的契合點。《紫色》的主要角色是女性 : 西麗和納蒂姐妹倆、索菲亞和舒格,而男性角色要麼無名 , 以某某代之 , 要麼通過女性的力量才得以成熟、得以準確定位,小説中的人物矛盾衝突始終是圍繞着話語權的爭奪而開展的,直到最後男性話語權被女性消解。

淺析《紫色》女性話語權解讀論文

一、權力的構建

福柯(Michel Foucault)的話語理論向人們揭示話語是權力的產物,在話語的實踐中潛藏着權力的運作。影響和控制話語運動最根本的因素是權力,話語與權力是不可分的,權力是通過話語來實現的。話語藴涵着權力,話語顯現、釋放並行使着權力,話語即權力。而小説中的世界是男性的世界,男人就是這個世界的話語,而女性話語在歷史上長期處於被壓抑、被噤聲的地位。這一壓迫從女主人公成長過程中的話語權可見一斑 :女性不被當成獨立個體,她們是被剝奪所有話語權處於權力的最底層的黑人婦女,惶惶終日生活在痛苦中只有靠不斷自我麻痺卑微地活下去。

小説主人公西麗的作為人的獨立意識就是由繼父,丈夫某某先生左右的。她在家時繼父是施虐者,也是話語權的剝奪者。他不停地使用性暴力和語言暴力弱化西麗作為人的獨立意識。“你最好什麼人都不告訴,否則會害了你的媽媽”,他對西麗動手動腳時,捂住她的嘴,威脅她“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學會這一套 ;習慣它”她反覆被灌輸的對於自己的評價只有“她長得挺醜的,簡直不是耐蒂的親姐妹”“你太笨,用不着總去上學”後來她被迫嫁給有四個孩子的黑人 X 先生,在 X 眼裏,她只是用來照顧孩子和泄慾的工具,稍有不從就非打即罵,不許回嘴。為了活下來,她也一直逆來順受,內心痛苦不堪,她低眉、聳肩、雙手掩嘴、假裝自己不存在。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她沒法發出自己的聲音,已經失去了作為獨立個體的人的基本權力。隨着時間的推移,男人對於女性話語的規範就不僅以強制語言的 0 的形式出現,而是通過權力的內在化使之自動地施加於女性。甚至只是一個監督的凝視,個人就會在這一凝視的重壓下變得卑微,就會使他成為自身的監視者,女性就變得更加麻木,從開始的被剝奪話語權到主動放棄話語權,主動歸順男性求得活下去。“話語跟權力是糾纏在一起的,真正的權力是通過話語來行使的”(戴桂玉,1995)。沒有話語,就沒有權力。當被建議在某某先生家裏鬥爭時,西麗的答案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鬥爭,我只知道怎麼活着不死”。她把自己變成木頭,告訴自己“西麗,其實你是一棵樹”因為樹是不會説話的”可見女性的沉默加劇她們在男權語境中喪失權力。

二、權力的爭奪

福柯在《話語的秩序》中提出“在任何社會中,話語的生產是根據一定程序被控制、選擇、組織和再分配的。這些程序的功能就在於消除話語的`力量和危險,處理偶然事件,避開它沉重而恐怖的物質性”(黃華,2005)。“有話語的地方就有權力,權力是話語運作中無所不在的力量。權力是多種多樣的力量關係,它們內在於它們運作的領域之中,構成它們的組織。它們之間永不停止地相互鬥爭和衝撞改變了它們、增強了它們、顛覆了它們。這些力量關係相互扶持,形成了鎖鏈或系統,或形成了相互隔離的差距和矛盾”(福柯,2003)。

在《紫色》中,雖然構建的是一個一個話語權在男人的社會,但是隨着話語的不斷運作,女性逐漸覺醒開始有了自我意識,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逐漸參與到爭奪女性的話語權中來。“話語的爭奪實質上是權力的爭奪,話語的擁有意味着權力的實現。但是話語又不僅僅是權力的附庸,話語一旦由權力產生出來,本身就具有能動地生產權力的功能,因此話語與權力之間具有複雜的互動關係”(福柯,2003)。

小説中的最有女性意識的就是哈波的老婆索菲亞。哈波受到某某先生的影響,堅持以他父親和西麗相處的模式來定義他和索菲亞的關係 :女人應該在家庭裏附和聽從男人的話語,不需有自己的話語。因為索菲亞不服從他,他苦惱向父親求助“我跟她説這事 , 她卻做那事 , 從不聽話 , 而且總是嘴。” X 先生教導他“老婆就像孩子 , 你得讓她們知道誰説了算。除了痛痛快快地打一頓 , 沒有比這更有效的辦法了”但是索菲亞不是西麗,當他想嘗試某某先生的做法時 , 遭到了索菲亞強有力的反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 嘴脣也破了 , 一個眼睛睜不開。他僵硬地走着 , 牙齒也疼”“他們就像兩個男人那樣打着”僅僅是因為在家庭是聽不聽話就能拼命打架,背後折射的卻是索菲亞不放棄屬於自己女性的權力的堅持。此外,隨着小説情節的展開西麗遇到了莎格。在莎格的幫助下,西麗開始逐漸開始有了自我意識,爭取屬於自己的東西。在莎格要回孟菲斯要求帶着西麗而被某某先生駁回時,西麗第一次自己張口説出了自己的想法 , 甚至對某某先生不滿而破口大罵“就是你這個卑鄙的混蛋,我現在該離開你去創造新世界了,你死了我最高興,我可以拿你的屍體當蹭鞋的墊子”第一次西麗和某某先生產生了直接的衝突,把這些年的怨言一吐為快。女性開始在男權下表達自己的話語,爭奪自己的權力,因而產生了激烈的話語衝突。

三、權力的消解

哪裏有權力,哪裏就有抵制。在福柯看來話語權力既是壓制性的,也是生產性的 ;既是否定性的,也是肯定性的 ;既是驅逐,排斥性的,也是滋生,激勵性的。話語愈是要壓制它,它就愈是會獲得一種焦點,中心性和明確的自我意識,並且它在逃避壓制話語的同時,也在不停地擴散、奔突,四處逃逸。壓制不全導致事實性的消亡和滅絕,相反,它導致對象的成型和成熟。(吉登斯,2001)

西麗在莎格的幫助下 , 走出艾伯特為她框定的生活範圍 , 到孟菲斯獨立謀生 , 開設制褲廠 , 僱用工人 , 從此有了自己的生活。就連在給耐蒂的信中,她都把自己描述為“我真的很幸福。我擁有愛,擁有工作,有錢,有朋友,有時間。”

現在的西麗已脱胎換骨,她有成為經濟和人格雙重獨立的女性。等她再次從孟菲斯回來之後,某某先生髮現了她的變化、震驚於這種變化並重新開始以新的眼觀光看待西麗。這次,某某先生不是某某先生而是艾伯特,有了自己的姓名,開始以真正的男人女人平等的身份和西麗相處。“他正在努力地讓自己做點事情”西麗跟他説話時候能夠感受到“他真的在聽”他甚至會跟西麗聊天談論他的感受“我第一次為自己自然地生活在這個世上而感到滿足 , 這種經歷是全新的”從開始的西麗必須聽從他的話語,到兩人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分享。折射出了《紫色》裏最終男權語境下女性開始發聲音,和男性擁有同樣的話語權和權力,單一的男權語境得到消解,男性也開始理解尊重平等看待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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