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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與偶然的敍事雜文隨筆

荒誕與偶然的敍事雜文隨筆

有天,朋友讓我沒事隨便寫寫東西,寫點東西總是好的。

荒誕與偶然的敍事雜文隨筆

這是我行為的一種理由,同時也帶有些許道德歸罪,彷彿寫作這件事通過這句話便會與我無關,不論內容好或壞、是否拖沓、寫的什麼。我們總需要一些理由賦予行為以一種合理化的根據,這是一種簡單的自我立法。通過這句話、這個理由讓行為同世界達成一種和解,以便讓行為不會成為某種荒誕和偶然。

我們總需要一些理由來將行為客觀化以便維繫日常生活間的聯繫。正如每一次回家,總需找個藉口讓自己擺脱偶然的彷徨,是一個人週末點外賣沒意思,或者回去見見親人,即使理由無關緊要,也足以搭建起因果的聯繫。而偶然在於,如果不回家,我也能有別的是可以做啊,可以看看書,看看電影,或者去什麼博物館、藝術展。總之都是將偶然的日常建構為某項充斥生活的行為,從而將自己交還於客觀世界,達到一種對一切荒誕行為的逃離。

總有一刻我不得不去面對自己。我喜歡下班的無聊時分坐上公交去看看城市的夜景,去看城市的夜景只是對做公交的一種理由,卻又不是全部的理由。我可以不去,有時我甚至厭倦於閃爍的光景,霓虹燈下短暫、易逝的他人生活的場景,讓我無法看到全部的生活樣貌。在公交車上有時會感覺自己很輕,是存在於一個沒有理由存在的世界的彷徨。公交車停停走走載着人們生活的奔波,各自遠去的意義歸屬,眼前一切的他人行為無疑是一種荒誕和偶然。

去做公交對我來説沒有理由,是自願沉入的生活偶然,這一所有的事件全由偶然組成。除了坐公交,我甚至無法再次回憶起任何一個具體的人的樣貌和行為。有時候我會沉入於觀察,從他人的衣着、動作、聊天中猜測出他們的生活輪廓,甚至從一件長袍中構建起一座生活的工廠。製造各種部件的工種,從製造原料,到編織的領口、袖口,直至鈕釦,各式各樣的車間、機械和縫紉女工,加上他們共同的生活情景、家庭和時代的徵兆,一個世界赤裸的在我眼前展開,只是因為眼前偶然的一瞥。(對這樣的生活的靈感來自於費爾南多·佩索阿)這或許是一種媚俗,毫無意義,正是這樣的毫無意義成了逃離偶然的敞口。我也常常感到厭倦,厭倦於坐公交的毫無意義和浪費時間。偶然中構建的世界在那人離去後便逐漸崩塌,以至於常常陷入對自我離別的傷感,繼而再度沉浸於耳機中播放的敍事,從課堂講座的'音頻中,我難道還要再度構建一個有關學校的日常嗎?單調的音頻中的敍事,才是自我特定世界的一種把握,三兩個小時後回到住處,重新面對生活的日常。

“隨便寫寫”這是一種理由,意味着無法學究式的論述,也不用承受對文字隨意杜撰的負擔,沒有嚴謹的風格,只是從日常生活中找到些許靈感,偵查出生活隱藏的線索,讓文字形成一種特有的風格。日常的隨意敍事意味着生活的暴露,更是一種精神世界的顯露。這對我來説是一種矛盾,對內在世界的敍事會時常使我不得不陷入自我構建的媚俗,而對媚俗的抵禦便成了其中的重要成分。不願將情感太過於昇華,以免日後自己看上去也不由嗤笑,也總該有所內容,不只是空洞的事件,繼而只有不斷地自我剖析。自我剖析是一種痛苦,讓人不斷看到日常的荒誕或是另一種神聖的偽裝,或許拋入偶然便是對這一切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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